钟璃伸手去抢,却被他扣住手,压在了一侧,他俯身凑了过来,她抬脚想要踢他,又被他压住了身体。
他身强体壮,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钟璃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清楚来硬的不行,钟璃只得放软了声音,小声喊他,“三叔”
他啃了一口,听到这声软绵绵的三叔,方抬起头,哼道“叫三叔也没用。”
不等他垂下脑袋,钟璃又喊了一声,“夫君。”
裴邢动作微顿,眼睫微垂,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少女脸颊泛红,那张芙蓉面上满是羞赧,盈盈水眸也望着他,“你乖一点,以后阿璃都听你的好不好”
裴邢轻嗤了一声,低头去咬她的唇。
清楚他这是妥协了,钟璃揽住了他的脖颈,任他亲了一会儿,一吻结束,两人呼吸皆乱了,钟璃将小脸贴在他怀中蹭了蹭,“夫君最好了。”
“这般敷衍,不夸也罢。”他依旧不爽,俊美的脸微微板着,神情有些恹恹的。
钟璃好笑地戳了戳他的下巴,下一刻就被他捉住了手,他将她带到了怀中,低头咬住了她的指尖,指尖被包裹住时,钟璃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他咬着没放,拿牙齿细细研磨了起来。
钟璃只觉得他幼稚起来,实在孩子气。
外间奶娘很快就喂好了宝宝,又将小家伙哄睡后,她才请示了一下钟璃和裴邢,是将孩子抱进去,还是放在外间。
钟璃红着脸,扣上了盘扣,才道“放进来吧。”
奶娘才刚将宝宝放进来,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是承儿等人,他们一下课就跑了进来。
怕开着门会进风,宫殿关着门,承儿有礼貌地叩了叩,钟璃心中紧了紧,问裴邢,“我发丝乱吗将镜子递给我一下。”
钟璃完全不敢直视他,耳根也红得厉害。
少女一头乌发,简单半挽着,瞧着并不乱,裴邢顺手拿起一旁的铜镜让她照了照,钟璃这才放心。
听到姐姐的应答声,承儿才推门进去。他们进来时,钟璃无端有些心虚,她掩饰般将宝宝抱了起来。
裴邢则懒洋洋依靠在床头,他眸中含了一丝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怎么这么能睡”
早上他离开时,瞧了一眼,当时小家伙也在睡,就刚刚饿肚子时,哼唧了一阵,比起小猴子,反而更像只小猪,吃饱了就睡。
钟璃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闻言,才接了一句,“小孩都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裴邢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穿上了靴子,承儿和小泉粗心,根本没意识到他穿靴子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两人已经眼巴巴凑到了床前,正瞧着襁褓中的婴儿。
小香垂着目光,耳根无端有些热,她没敢往他和钟璃身上瞧,只低调地站在承儿身侧。
裴邢穿好靴子,就扭头问了钟璃一声,“中午有什么想吃的没我吩咐御膳房去做。”
钟璃摇头,“就按太医列的食谱来做就行。”
她依旧没瞧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宝宝身上。
裴邢有些不悦,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脖颈,动作不仅不重,反而透着一丝亲昵,直到少女偏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懒洋洋勾了一下唇角,随即对承儿道“你们用完午膳,早点回去,别打扰你姐姐歇息。”
承儿乖巧点头。
钟璃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皇上不随我们一道用午膳吗”
“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估计会跟安翼一起用膳,你们不必等我。”
下了早朝后,安翼就黏了上来,裴邢想率先过来探望钟璃,将他丢在了乾清宫,直到承儿过来,他才想起,安翼尚在乾清宫。
安翼每次心情不好时,都会赖在他这儿,今日明显心中有事,少不得要讨一壶酒喝。
裴邢离开后,承儿等人才彻底放开。小泉和小香皆松口气,承儿已跪在了榻上,双手撑着床榻,仔细瞧了瞧他的小外甥,他越瞧越欢喜,欢喜之余,还有些失落,“姐姐,他怎么还在睡觉”
钟璃笑道“小孩就这样啊,吃饱了就睡。”
承儿有些闷闷的,只觉得跟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他扬起小脑袋问道“那小外甥多久长大啊”
钟璃笑道“一年后才会说话,想让他追着你玩,估计还得两三年。”
“好久啊。”
跟一个只会睡觉的小宝宝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承儿稀罕了一会儿,就没再巴巴盯着他瞧了。
很快就到了午时三刻,钟璃让宫女摆了午膳,三人简单用了一些,中途,床上的小家伙,哼唧了起来,钟璃过去瞧了瞧他,见他是尿布湿了,便给他换了一次尿布,换好尿布后,小家伙果然不再哼哼唧唧。
他哼唧时,三人才又凑过去,观赏了一下,承儿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手,喊了一声小外甥,小家伙自然没理他,闭着眼睛,小声哼唧着。
等他们离开后,小家伙才醒,他哭得很大声,钟璃都快寻出了规律,每次一大声哭,他都是饿了,恰好裴邢不在,钟璃打算喂喂他。
真正开始喂养时,钟璃才发现,给孩子喂奶,并非一件易事,他将她咬得很疼,吸了好多下,却没有奶水,小家伙累得不肯再吃,瘪着小嘴,又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中气十足的,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钟璃被他哭得一阵心慌,只好将奶娘喊了进来,吃到奶后,小家伙才不再哭,钟璃也总算松口气。
乾清宫,安翼身着官服,正坐在裴邢对面,小太监退下后,他才扯了扯衣襟,往椅背上靠了靠,他平时话很多,唇边也总带着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每次心情糟糕时,他都有些沉默寡言,他与裴邢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别看他瞧着温和些,实际上,骨子里同样很冷漠。
裴邢也没管他,径直让小太监摆了午膳,安翼让小太监上了酒,裴邢吃菜时,他就时不时饮上一口,一杯酒下肚,烦躁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他也拿起筷子,吃了一些,饭菜吃完后,裴邢便开始赶人,“想喝,回国公府喝去。”
安翼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郁闷道“你不是吧还短我一杯酒不成”
裴邢是嫌他碍眼,见他不肯走,也懒得管他,起身处理奏折去了。
安翼之所以郁闷,不止是因为李洺倩的原因,更因为安老太太摔了一跤,身体大不如之前,昨晚,他回府后,她母亲将他召到了跟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他与李洺倩抓紧要个孩子,说老太太一直想抱曾孙,还暗示年前,李洺倩若是还怀不上,她会提拔两个丫鬟上来。
离过年不过二十来天,怎么可能说怀上就怀上,安翼多少有些烦,今日他入宫,既有散心的意思,也想请裴邢给他寻个太医,再为老太太诊治一番。
他跟着裴邢进了御书房,说来也奇怪,他每次心情糟糕时,看着裴邢这张无欲无求的冷淡面孔,再感受一下他百无聊赖、一成不变的生活,心中的郁闷都会消散许多。
毕竟比起裴邢寡淡无味的生活,他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来他这儿,本来也是散心来了,谁料,刚进入御书房,就听见门口,有个宫女在询问黄公公,皇上可有按时吃饭,午膳都用了什么,还说皇后娘娘特意叮嘱了,让他不许喝酒。
安翼酸得不行,这才想起,他如今早不是之前那个孤家寡人了,说起来,李洺倩之所以跟他闹矛盾,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人,他靠在了书案上,幽幽道“你跟鸢尾究竟怎么回事”
裴邢压根不知道鸢尾是谁,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他已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手中的奏折扫了一半,看完后,他将其中几本丢到了安翼跟前,“你若无聊,就帮忙批一下。”
安翼“”
承儿等人离开坤宁宫后,钟璃就午休了一会儿,生产很耗精力,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许久,直到小家伙该喂奶时,又哭了起来,她才醒,左右裴邢不在,钟璃又试着喂了喂他。
小家伙刚开始吸的还很卖力,什么都吸不出来后,就不肯吸了,扯着嗓子又嚎了起来。
钟璃无奈,只得又将奶娘喊了进来,她丝毫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喂奶这样难,不仅她疼得厉害,小家伙竟还吃不到。
钟璃没再尝试,将小家伙交给了奶娘,此刻的她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服饰轻便,布料上乘,她刚刚睡醒,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间,虽美得不似真人,望着小家伙的目光,却满是担忧。
奶娘原本很紧张,十几天前她就入了宫,第一次拜见钟璃时,就被她的容颜和气度震慑住了,见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很关心孩子,奶娘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她毕竟是女性,见小皇子哭得厉害,奶娘没避着她,直接在一侧的榻上坐了下来,喂了喂小皇子。
这位奶娘瞧着也不过十岁的模样,吃得胖乎乎的,胸脯跟馒头似的,又大又壮观,钟璃甚至在想,自己难不成是有些小,小家伙才吸不出来。
察觉到皇后娘娘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时,奶娘很是手足无措,脸也火烧火燎般,热得厉害,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钟璃笑道“你不必紧张。”
她声音相当温和,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奶娘头一次拜见皇后时,皇上也在,当时钟璃并未多说什么,只说相信安涟的眼光,随后就让她们退了下去,她没料到皇后如此和善,忍不住鼓起勇气,冲她笑了笑。
她笑容质朴,一瞧就是个老实人。
钟璃也笑了笑。她生得美,面若芙蓉,眉目如画,露出的一截儿脖颈,欺霜赛雪一般,白得剔透,不笑时,已是绝色,如今展颜一笑,奶娘整个人都有些晕,都有些不敢直视她。
钟璃察觉到了她的拘谨,尽量放缓了语气,“他咬得你不疼吗”
奶娘显然没料到,皇后娘娘会与她聊天,她心中很是激动,连忙摇头,受宠若惊道“不疼,小皇子力道并不大,娘娘可是试着喂小皇子了他咬疼您了”
钟璃也没瞒着,笑道“确实挺疼,他吸不出来,就不肯吸了,你一直很顺利吗”
奶娘小声回道“自然不是,刚开始民妇也疼,有好多妇人,刚开始都不顺利,多吸吸就好了。”
钟璃也没好再追问,毕竟小家伙根本不肯吸。
钟璃自己查了一下医书,发现有投奶的食物,像鲫鱼汤、猪蹄汤一类,可以多喝点,归根到底,还是要让孩子多吸吸。
晚上,裴邢回来前,钟璃又试着喂了一次,这次同样很疼,小家伙也鬼精鬼精的,不愿意多吸。
秋月有些心疼,劝道“都说喂奶很疼,既然已经有奶娘了,娘娘就让奶娘喂吧。”
钟璃也只得暂时作罢。
婷儿既已答应了萧盛,就做不来毁约的事,她想了想,打算去钟府碰碰运气,若能让钟府的人帮她递信,倒也不失一个法子。
她在钟府候门口了好几日,才总算遇见方氏,她掏出了一锭银子,打算将这一锭银子,当做报酬,让方氏帮忙将信递给皇后娘娘。
方氏自然不可能什么忙都帮,还有贵人托她找皇后娘娘帮忙呢,出价一千两银子,她自然瞧不上这点银子,直接让人将婷儿赶走了。
婷儿捏着信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对这事之所以上心,不单单是因为萧盛救了她,更因为,她对萧盛生了旁的心思,两人毕竟有过肌肤之亲,那一晚,他抱着她亲吻了许久,那般温柔。
他生得丰神俊朗,本就犹如天边的皓月,遥不可及,谁料,在那样一个夜晚,却百般宠爱着她,哪怕清楚,他只是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婷儿也不由为他的深情所触动,哪怕被他转手送给了大皇子,婷儿还是念着他。
她望着信发了许久的呆,好几次都想拆开,临到跟前时,却又缩回了手。
婷儿知道他死了,他死前就这么一个遗愿,她一定要帮他将信送到皇后娘娘手中才行,没能赶在她临盆前送过去,已然是她的失责,婷儿不想彻底失信。
可她入不了宫,又没人肯帮她,她究竟要怎样才能见到皇后娘娘
见她又望着信怔怔出神,莺莺只觉得她魔怔了,她也懒得再劝,抱着被子去院中晒了晒。
今日天总算放晴了,屋檐上的雪也逐渐融化了,莺莺觉得被子有些潮,就搭在绳子上晾晒了一下。
她们租的这个院子,面积小,室内也有些潮,被子时不时就需要晾晒,想起在大皇子府时,锦衣玉食的日子,再对比一下如今的心酸,莺莺不由叹了口气。
翌日,依旧是个晴天,这一日是宝宝的洗三礼,洗三礼实际上就是会集亲友,给小家伙举行沐浴的仪式,可消灾,洗掉污秽。
小家伙的洗三礼,并未邀请太多人,除了皇亲国戚,就只有钟璃的亲朋好友。被邀请的人自然全到了,钟璃的舅舅、方氏、周氏、李洺倩等人也赫然在列。
男宾裴邢是让黄公公亲自招待的,女宾则是安涟负责接待的,李洺倩和郑菲凌来的最早,两人过来时,钟璃才刚给小家伙换上一身崭新的小衣袍。
两人给钟璃请了安,随即让丫鬟将贺礼呈给了小宫女,她们送给小家伙的皆是长命锁,赤金打造的长命锁,瞧着异常精致,长命锁寓意极好,有保佑孩子平安喜乐,健康成长的意思。
钟璃替小家伙道了声谢。
郑菲凌笑着抱起小家伙逗了逗,他恰好醒着,眼睛乌溜溜的,好似能瞧见大家似的,眼珠子动来动去的。李洺倩稀罕的不得了,握住小家伙的手晃了晃。
郑菲凌笑道“听说皇上给他起名鸿瑞,小名起了吗”
钟璃回道“没起,都是喊他瑞儿。”
李洺倩笑道“小瑞儿就很好听。”
闲聊间,陆续来了不少人,因有不少皇亲国戚,是以钟璃特意换了身得体的服饰,客人来临时,她并未下床,靠在床上,与女眷们寒暄了一下。
等客人散去时,钟璃才见到舅舅。外男本不能随便入后宫,因钟隐是钟璃唯一的舅舅,裴邢才让他进来瞧了瞧她。
钟璃已许久不曾见他,瞧见他时,她只觉得舅舅又老了几分,钟隐才四十多岁,两鬓竟已添了白发。
钟璃多少有些心疼,忍不住关怀了几句他的身体,钟隐其实一切都好,之所以生了白发,纯粹是愁的,他本不擅长交际,自打钟璃成了皇后,钟府门前一改往日的门可罗雀,总有大大小小的官员登门求见。
怕这些官员是有所求,钟隐一律没见,久而久之,这些人也学乖了,不再自个登门,而是换了一种法子,要么让自家夫人登门,要么是让她们给方氏递邀请函,邀她赏花什么的。
钟隐不可能一直关着方氏,他又怕方氏出府后,会惹出什么事来,每次方氏出府时,他都有些心力交瘁,好在方氏如今也学聪明了,没乱应下什么。
他给瑞儿的礼物,除了长命锁以外,还有一个小摇篮,摇篮是他亲手做的,选的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上面还雕刻着寓意吉祥的图案,可将孩子放进去轻轻摇晃,便于哄孩子。
钟璃拉着瑞儿的手晃了晃,让他感谢了一下舅姥爷。小家伙恰好这时醒了过来,钟隐脸上露出一丝笑,笨拙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
钟璃笑道“舅舅可以抱抱他。”
钟隐有些紧张,“还是不抱了,小皇子太小了,臣怕万一抱得不舒服,让瑞儿难受。”
他总觉得皇上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嫌弃他待的太久,钟隐没敢久留。
钟璃让秋月亲自送了他一程,等舅舅的身影消失后,她才瞪了裴邢一眼,她自然看出了舅舅的紧张。
裴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唇边泛出一丝笑,今日是瑞儿的洗三礼,他也无需再处理公务,人都散去后,他就退掉鞋子,坐在了榻上,让秋月给他打了一盆洗脚水。
他洗完脚,才盘腿坐到榻上,也瞧了瞧孩子,小家伙还醒着,眼睛也不知盯着什么,瞧着呆呆的。
裴邢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眸,这才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动了动。
钟璃拍了一下他的手,道“皇上别离太近,瑞儿年龄尚小,眼睛尚看不清。”
裴邢捉住她的手,捏了捏,才往后移了移,握住瑞儿的小手晃了晃,“怎么这么小”
钟璃笑道“已经不算小了,瑞儿有七斤重,其他孩子出生时,还有五斤重的,更小。”
五斤重真跟刚出生的小猫崽子一样,裴邢都无法想象,小家伙眼睛睁着睁着就闭上了,犯困时,也呆乎乎的,瞧着更丑了,裴邢不由叹口气,明明他们俩相貌都很拔尖,怎么生出个这么丑的小东西
她哄瑞儿睡觉时,他没再看,发现床头有本医书,他随手翻起来看了看,其中一页,她显然看过,上面竟还有批注,皆是些投奶方子。
裴邢翻了几页,扫到鲫鱼汤时,他神情不由一顿,这两日晚上,餐桌上皆有鲫鱼汤,难不成竟是为了投奶
裴邢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胸前,眼神逐渐幽深了些。
钟璃将瑞儿哄睡后,就将小家伙放在了里侧,谁料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被男人圈入了怀中。
“喝了两日鲫鱼汤,有用吗”男人略显沙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钟璃的脸不自觉有些烫,她余光落在了他膝上那本她看了大半的医书,脸颊染上了红潮,她拿起医书,合了起来,随即放在了一侧,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是承儿想喝鱼汤,秋月才让御膳房熬的,能有什么用”
裴邢懒洋洋靠在了床头柜上,唇边勾出个笑,“看来暂时是没什么用。”
钟璃没答,泛红的脸颊却暴露了她的窘迫。
裴邢将她抱到了腿上,他姿态慵懒,举手投足都透着一丝贵气,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白皙的耳垂,道“难不成一点奶水都没有是宝宝吸不出来,还是真没有”
他眸中含着笑,神情无端有些危险,钟璃心中紧了紧,忍不住拍开了他的手,“皇上若实在闲,就处理奏折去吧,妾身累了一日,有些倦了,想歇息一会儿。”
她说完,就钻到了被窝里。
裴邢掀开了她的被子,轻笑道“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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