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晋王道,“能帮自然帮一把,但是现在他在南越,我们也帮不上。”
生死有命。
他们选择武将这条路,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唯一不同的是,晋王现在有了牵绊。
(闵王世子:所以,单身狗该死?我不服你那一套。
淮上:嗐!不说了,啥也不说了。)
对晋王来说,年轻时候幼稚,追求的是出人头地;但是现在,安定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他现在站在一种“老子天下第一幸福”的角度,觉得渠念可怜。
“而且我听说,”晋王大概是怕唐竹筠想得多,又解释道,“他不是受伤,是……中邪。”
“啊?这么奇葩的理由你也相信!”
“你都能来到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晋王摸了摸唐竹筠的小腹,“所以冲喜,或许更有帮助。”
唐竹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不是想着治好渠念,让他帮我?”晋王一语道破。
唐竹筠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好歹也是有希望,对吧。”
别的女人相夫教子,比如嫂子那样,好像相比而言,自己就是个废柴。
她能帮晋王的,太少了。
但是对晋王而言,只要她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助。
“如果事事都要你帮忙,还要我做什么?”晋王笑道,“你只是个大夫,还是个孕妇,现在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别人总想着夫贵妻荣,她倒好,总想帮他往前冲。
他舍不得。
他又和唐竹筠说了些当初和渠念之间的来往,声音越来越轻……
唐竹筠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唐竹筠起床的时候,晋王已经出了门。
“王爷说,散朝之后还有事,可能晚上也不能回来。”秀儿一边把幔帐挂在金钩上一边道。
唐竹筠“嗯”了一声。
昨晚晋王似乎跟她说过了,离京之前有些人还是要见一见,还有许多安排。
“什么这么香?”唐竹筠吸了吸鼻子道,“桂花糕?”
“嗯。井嬷嬷做的,”秀儿道,“刚送来,看您没起身,就没进来。”
唐竹筠打趣她道:“宋景阳这哪里是给井嬷嬷娶了个儿媳妇,简直是帮她找回了亲生女儿。”
秀儿道:“可不是嘛!但是说不定有一日,您也有这福气呢!”
她说的是白露。
唐竹筠心中黯然,道:“这话千万别在王爷面前提起。”
“奴婢又不傻。”秀儿道,“您快起来,奴婢收拾被褥。”
唐竹筠:“你少干点……”
“人活着就得动,要不闲着干什么?奴婢可是打算生五六七个孩子的,要是那么金贵,下辈子都躺床上算了。”
唐竹筠瞪大眼睛:“五六七个?”
“对啊!老宋家人丁单薄,我就多生几个,又不是养不起。”
唐竹筠:“也对。不过我就打算再生一个。”
一个太少,两个作伴,三个刚刚好。
洗漱过后,唐竹筠拉着秀儿一起吃饭,把闵王世子的一些事情和她说了。
秀儿扒拉着手指头算道:“王爷根基在北面,西北没问题。现在看来,和闵王世子也有些交情,真没看出来啊,王爷还有朋友……”
唐竹筠:“……”
“薛家根植于辽东,”秀儿继续道,“就是不知道,现在人走茶凉没凉。找人要趁早……就剩下个镇南王,实在不上道,三家灭一家,够了。”
唐竹筠:“总兵夫人就是不一样,算得真明白。”
秀儿:“奴婢总得慢慢学嘛!又不像您,有一技之长。”
说到这里,她又道:“奴婢一会儿想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嗐,其实什么都有,就是有点想吃刚出锅的糖醋鲤鱼。您想吃吗?”
怀孕的时候,得惯着自己点。
要不男人都不在身边,越想越委屈。
唐竹筠摆摆手:“不想吃,最近都很不想吃甜的。你出门不打紧,多带几个人。”
“井嬷嬷一起去。”
“那行。”
秀儿出去的时候,南星正好来了。
这俩人,倒是无缝衔接。
“你和裴深怎么样了?”唐竹筠把手边的石榴掰开分了她一半,“昨日王爷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很爽口,也不知道人家怎么能存放这么久的。”
“奴婢不吃,不爱吐核。”南星在她身旁站得笔直。
唐竹筠拉她在榻上坐下,“你现在可是侯夫人了!”
南星这才坐下,道:“没怎么样。”
狗改不了吃屎。
裴深再神情,也还是那骄傲的性子。
现在唯一的进步,就是他会反省,然后来哄她。
这不,因为办不办婚事冷战几日之后,他现在又带着南星感兴趣的消息来了。
“裴深说,宗衡和周燕回走得很近。娘娘小心些……”
“他们俩弄一起了?”唐竹筠咬着石榴籽,漫不经心地道,“因爱生恨吗?烂俗的戏码。”
周燕回到目前为止,真没让她高看一眼。
南星见她不放在心上,便没有多提。
“奴婢昨天又去看淮上了。”
“又去了?晚上去的?”
南星点点头:“白天去太招摇了。”
唐竹筠觉得,裴深早晚得被南星气死。
“裴深没吃醋吧。”
“不知道。”南星道,“他当初去找别的女人,也没管我吃不吃醋。”
一报还一报。
“啊?”唐竹筠惊讶,“谁?”
“他堂妹。但是他明知道我吃醋,也没解释。”
所以,南星记恨的,不是他找女人这件事情,而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屑解释,冷眼看着你歇斯底里。
看我多完美无瑕,你像个泼妇。
那种感觉,南星永生难忘。
裴深过去太渣了,并不是一句深情,就能平复所有的伤口。
唐竹筠甚至觉得,南星是故意为之。
南星说到淮上,脸上带上笑意:“他清醒了。姚夫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唐竹筠目光热切:“淮上怎么说?”
“淮上说他想杀人灭口。”
“灭了谁?”
“绵绵。”
唐竹筠:“绵绵好惨。”
“奴婢劝他,直接娶了绵绵封口最容易。”
唐竹筠: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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