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的到来和仓皇离去并没有被辜渟注意到。
他此时侧坐在桀与言身上,脸蛋和润白的身上都是湿涔涔的,神情委屈又掺了点惊恐。
“怎么不是……你,你为什么是双倍……”
即使他再怎么不懂这种事情,这么巨大的差别还是看得出来的。
“怕什么。”
“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干。”
桀与言手掌握着小人鱼的纤腰,心里猜着掌心下的肌肤大概在刚才就已经娇气出印子了,但还不够。
这么白这么漂亮,多一点也无妨。
几百年来祂把辜渟宠在手心里不忍心他遭受一点风吹雨打,连过分的触碰都少有,但凡蹙一下眉都能让祂警铃大作。
结果把人养成了一副毫无戒备心的样子。
桀与言有点后悔了。
“……还?什么叫还没……”辜渟这种时候突然敏锐起来,刚说几个字就被桀与言撞上来的双唇打断。
软弹小巧的唇珠被含住,像是马上就会融化。
“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教你。”
桀与言搂着辜渟后背的手把玩着随时都会散开的细绳,银瞳里是辜渟看不太懂的情绪。
浓重得化也化不开。
……
刚苏醒的海神要求莫名的多,皇宫里的冰棱声几乎一天就能响一次。
然而不总是海皇被召去,祂甚至还指定过源定琛和凌穆。
这几人每次被召去完回来的时候,脸色都相当的差。
白竹向他们追问过很多次,得到的始终都是死一般的沉默,连被召去了两三次的凌穆也绝口不提。
关于献祭的事他们过了一两日才反应出哪里不对劲。
明明是在海神神力消退沉睡后才开始的献祭礼仪,如今海神苏醒,本来是不应该继续献祭的,却还是和皇宫要了人鱼。
尽管不对,但他们也没有反抗余地倒是了。
凌穆一开始震惊于海神苏醒,不过很快从心底冒出些略显阴暗的庆幸——他得不到,那么大家都得不到也好。
可后来在海神宫的所见所闻让他每每在夜梦里重现,又在醒来时难受得眼眶发红。
他第一次跪在海神面前时,看见的只有轻薄水帘后的两个朦胧身影。
人鱼是在哭的,但和当初在凌穆面前那种纯粹的气恼不一样,带了点鼻音和气声,像是裹了蜜,偶尔还会在尾音哼几下。
海神在小声哄,音色像是海底低沉的昂贵大提琴声,是人世间想都不敢想的柔和。
具体在哄什么凌穆听不见了,直到走出海神宫他都还毫无实感,脑海里只有美貌人鱼被搂在宽厚的男性胸膛中的模糊身影。
他开始整晚失眠,第一次产生逃离的冲动,竟不愿再见到辜渟。
但海神似乎格外“青睐”他,接二连三把他召去。
送精美的衣服,食物,或是玩物珍宝。
海神哪里会缺这些东西,但凌穆想不出祂这么做的原因。
第二次再去,人鱼的哭声小了很多,变得断断续续,还有些沙哑。
像是被欺负久了,只能溢出点可怜的泣音。
第三次时,凌穆清晰地看见了辜渟,和祂绕在辜渟身上的蛟龙长尾。
辜渟一侧的纤细手臂挂在桀与言肩上,上半身毫无力气地软软靠着,勾人漂亮的眼睛哭得嫣红,半眯着像是累极了,眸底湿漉漉泛着光。
累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但脸蛋还是照常美貌红润,双唇微张。
身子被龙尾缠着,只露出上半身透粉的肤肉以及一部分皙白的双腿,辜渟另一只手放在被龙尾挡住些的小腹处。
海神看向凌穆的眼神淬冰寒冷,敬畏与恐惧从心底生发。
凌穆突然懂了。
这是在示威。
是蛟龙把心爱的珍宝圈在领地里烙上印记,以无法逾越的力量差距向凌穆他们发出警告。
凌穆恍惚离开后好久,辜渟才勉强缓过神来,但全身都像被碾过完全没有力气。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开口就是可怜的气音,连咳了几下,嘴唇被丝血染得更鲜红。
“蛟龙不一样。”试图把问题归结于人物设定。
桀与言从身后把辜渟抱进怀里,拢住他的手背在小腹上慢慢按揉。
辜渟这个人物最后会死于长期疾病,不管剧情发展如何,疾病的恶化都是必然的,尤其是近两日变化更加明显。
生老病死不在神明的认知范畴,尽管辜渟并不会真的死去,也让桀与言第一次慌了神。
越怕越想占有,以至于把向来娇气的爱人弄得哭也哭不出来。
辜渟又重新开始咳血,脸色依旧红润但精神确实逐渐不佳,每日都窝在龙尾里或是桀与言怀里犯困。
桀与言也不敢再折腾,有事没事就把海晶球给他玩,两颗圆润透明的球体在手掌中碰撞出冰棱声,把皇宫那群人使唤了个遍。
看着爱人这朵最饱满的花在怀里不受控制地枯落,桀与言试图从他柔软的嘴唇攫取最后一点甜意。
“我在下一个世界带你离开。”
祂在辜渟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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