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深处的罗雀山,夜,皎月当空。
一袭白衣少年立在山巅之顶,不笑不动,衣袖随风飘舞。突然间右手挥去,夜幕当中出现了一行字,泛着金光。
他久久凝视,深邃的眸中忽现一丝哀愁。
树阴中,一个少年正趴着观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见他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趁白衣少年冥想的时候,匍匐着离开了。
抬头看着皎月,像十八年前的那天一样,透着凄凉。
“锁儿……”
看着左手掌心的生命线,那一道岔路,是因为她的到来……云纵山,天还蒙蒙亮,晨雾中闪过两个身影。先是他拉着她狂奔,到后来她拽着他从几十米高的悬崖飞下。随着欢快的笑声,他在落地的瞬间,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少女沉浸在愉悦里,习惯性往左边扭头:“小师弟,我们要出发咯。”
地上的男人抽筋了几下,抬起头,吐出嘴里的杂草。
一听‘小师弟’这三个字,他就会原地满血复活。一下子跳起来,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小七,我比你大三岁,你叫我师兄比较好吧!”
少女叫小七,仙宗的大师姐,人送外号倒霉蛋。而小师弟子羽儿,自从跟在她身边后,心脏就没正常跳过。
“可是师父说,我是小师姐,你是小师弟。”
“别老拿师父出来炫耀,全地宗,见过师父的就只有你和那该死的修白羽。像我这种纯情小弟子,拜师十几年了,连师父的影子都没见过。”
子羽儿不悦的抱着双臂,各种矫情闹情绪。
“你不是说,师父让我们下山,去给南方之主贺寿吗?”
子羽儿一看事情不妙,看小七傻兮兮的样子,肯定会去问修白羽。自己难免又要被痛揍一顿。
想到这里,屁股隐隐作痛。
“是……是师父让我带你下山,说南方之主大寿降至,需要派出仙宗最得意的门徒。就是你和我,去给他贺寿。”
小七一脸呆萌:“我和你是师父最得意的门徒?”
子羽儿傲慢的点点头。
小七却茫然的说道:“师父最得意的门徒不是大师兄吗?”
许久,耳边响起子羽儿的咆哮声:“你就不能不自作聪明吗!修白羽那家伙人如其名,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白痴!”
对!绝对是个白痴,体罚用打屁股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只不过比自己大几岁,就装这老头的说话语气和口吻。
“但是……真的是师父让我们下山的吗?”
小七半信半疑,子羽儿是仙宗出了名的捣蛋鬼,和她合称仙宗二宝。
“不……不然呢?”
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他清楚仙宗有规定,没有出师的弟子,不能下山。要是小七突然脑袋开窍,自己又有血光之灾了。
结果小七一句话,差点让他一口老血喷出,差点倒地身亡。
“我还以为你要带我私奔呢。”
猛地抡起右拳,指着上面的青筋,警告的说道:“小七,你要是再自作聪明,我……”
小七急忙揪住双耳,可怜兮兮的看着子羽儿。无奈,每次她用到这招,他都只能举手投降。
看着天色不早了,怕被修白羽察觉到,然后被抓回仙宗。
子羽儿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七,师父让我们早去早回,我们赶紧走吧!--”
“好!--”
随着小七清脆的笑声,习惯一手拽住子羽儿,跃下了万丈深渊。
“小师弟,风好凉快,好好玩呀!”
子羽儿面无表情的嘴角抽搐,右手边的小七,笑得像个孩子。突然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愿意一生守护在她的左手边。
“羽歼!”
狂风呼啸,幻化生成一柄长剑。在脚底下凝成一道护体光芒,载着他们,向着大地之南前进。
目标,大地之南的丰城!
简短的飞行,小七做了一个梦。和以前的噩梦不同,这次她梦见了一张男人的脸。他一袭白衣飘飘,孤身站在雪地里。突然,他的左手掌心中流出鲜血。尽管他握紧左手,鲜血却渗出手指,滴落在雪地上。
妖娆的红,看得人痴迷。
“小七!你给我醒醒!!”
小七缓缓睁开眼睛,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子羽儿。
“小师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咦?!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子羽儿无语的眼角抽搐,再被她这么气法,自己迟早英年早逝。
小七恍然大悟,看着底下的大地,兴奋地叫着:“原来这里就是外界呀,看上去好好玩。”
“所以我才带你下山呀。”
“不是说给大地南方之主祝寿吗?”
子羽儿一愣,急忙改口:“我们也顺道玩玩呀。”
小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之后拉着子羽儿的衣袖,指着底下的风景,开心的大笑着。
十八年来,她第一次离开仙宗。对面外面的世界,她充满好奇,雀跃的像是孩子。时而俏皮欢快,时而纳闷不解。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会心浅笑。
“小七,假设我真的带你私奔,你会跟我走吗?”
小七回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子羽儿,几秒后,咧着嘴角大笑:“私奔是什么?能吃吗?”
“呃……”
都忘记了,她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那你刚才还说,我带你私奔?!”
小七歪斜着小脑袋,脸上的笑靥永远不会干涸。
“那是师兄弟们说,我们一直黏在一起,说我们会不会私奔。我问他们,私奔是什么,他们没回答。小师弟,私奔是什么?是不是很好玩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吃呀?”
一脸黑线的避开小七的笑脸,捧着脸蛋,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想带你私奔,你愿意吗……
小七,身份来历不详。据说在十八年前一个下雪的夜晚,是被仙宗师尊冥绝捡回来的。从小在仙宗长大,单纯善良,活泼无知。
子羽儿又称公子羽儿,九代单传,家里是挖矿的。据说是京东那边的首富。
从小体弱多病,他老爹担心独苗活不长,就送到仙宗习武。刚开始上山是哭爹喊娘,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他老爹子叟也哭得肝肠寸断,别人乍一看,还以为生死离别。
在罗雀山住了十来年,从一个病秧子,终于长成了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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