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大拇指没了,怎么办?”
黑子的一张脸变得煞白,身子不断地抖动着,额头溢出冷汗,混杂在雨水,模样亦是凄惨。
周于峰抱着少年,另一只手举着他的胳膊,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断指,呼吸变得厚重。
“别骂,能接上,别怕!”
周于峰安慰着,更加用力地抱着少年。
而开车的公安同志,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
......
“同志,带我去打电话,我让局里派人过来。”
公安同志走到乾进来身边说道,后者点点头,赶忙带着往楼上走去,不过扭头看向刘乃强时,一脸凶相地点了点头。
他妈的,我家的人受伤了!
两人前脚刚走,刘乃强就冲着倒在地上的三人,恶狠狠地吼道:
“谁捅的人!”
三人坐在地上,谁也不吭气,心里在琢磨着这事该如何办。
“说话,听不见你爹问你们!”
刘乃强又一次高呼道,可其蹲着的一个男人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他时,还是让乃强心虚了下。
“问甚,现在不打白不打。”
储和光说了一声,大步走在三人身前,挥着膀子,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打起来!
“叭!”
“叭!”
“叭!”
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之田亮亮、刘乃强等人于纷纷围了过去,对着三人一顿拳打脚踢。
刚刚还一脸凶样的男人,没挨几下就怂了下来,缩着身子,不断地哀嚎着。
“啊呀,别打了,都是误会啊!”
“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
“大哥们,轻点呀!”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云喜楼上不少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还有些胆子大的人,拿着手电筒照了下去。
沈自染和韩慧慧也从窗户上望了下去,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罢了,好像是花朵服饰那边的事?
不多久后,局里的警车就抵达了这里,押着三人去往局里,花朵服饰这边,储和光和乾进来也一同前去,要配合着做一些口供。
不过那三人刚一上车,就是另外一幅嘴脸了。
“公安同志,天大的误会呀,我们哥三个心情不好,结果跟人家拌了几句嘴后,就冲动先打人了,那孩子没事吧?现在送去医院了吧。”
男人神情慌乱地说道,声音沙哑,神情懦弱,哪里能联想到刚刚持刀捅人的那一幕。
“呵呵!”
公安同志冷哼一声,伸手指向三人,警告道:“别给我交头接耳,一句话也别说!”
听得这话,三人心里皆是一沉,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为什么周于峰他们身上有铁棍,谁出门闲逛带那玩意,而且突然就冲出那么些人来,还有公安同志在场,显然都是准备好的。
而一开始,两人孤零零地出门,就是等着自己入套!
这事...大了...
三人现在后背发凉,被控制起来,又怎么能心里不发慌。
半个小时之后,局里。
“苏局,幸亏我们周厂长多了心思,身上备了些东西,不然还真被那些孙子给捅死了,真要是出了事,那可是社会的损失,我们周厂长做了多少有贡献的好事,这事您必须严肃处理!”
在苏承平的办公室里,乾进来激动地说着。
苏局一脸凝重地听着,心里的火气窜了起来,还真是无法无天,当街就敢杀人!
怪不得周厂长之前那般强调,说被威胁的事,让先去抓沈佑明回来,原来这些人这么心狠手辣。
“乾进来同志,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苏承平沉声道!
与此同时,在审问室里。
声音沙哑的男人名叫万小毛,三十五岁的年龄,听着对面的公安同志说出假的车牌号后,顿时四肢发软,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警告你,万小毛,如实交代,周厂长可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当街拿刀捅人家,这事你是主谋的话,罪名可小不了。”
严厉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万小毛的身子陡然一缩。
可还不等他思考,该如何狡辩,接连的质问,让他彻底恐惧起来。
“上午九时,你跟林元肯在王村说什么了!踩点周于峰多久的时间了?上次是不是你威胁周于峰!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那两个人也会盘问,要是口供对不上,就是罪加一等,扰乱执法,我告诉你万小毛,自己掂量第一阶段的严打力度!”
一拍桌子,公安同志站了起来,盯着万小毛,男人身子一抖,声音都已经变了形。
“我说,我全说,是林元肯让我去杀的周于峰,他是主谋啊,他给我们三兄弟每人一万块,让我们去杀的,而且那面的车也是他提供的。
我们当时准备杀人的时候,就后悔了,真的...我们日子太苦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动了这歪脑筋,呜呜呜呜...”
万小毛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样的审问下,他早已经崩溃了。心里还在担心那两人的口供,能不能与自己对上。
“把事情详细说清楚,林元肯是怎么找的你,如何计划的这件事,丰山山的事,是不是你也知道,如实交代清楚,我可以给你申请减罪。”
公安同志沉声又说道。
万小毛接连点着头,大声应着。
林元肯如何找到自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不过,这丰山山的事,万小毛是真的不知道。
审问清楚后,三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且根据局里之前的调查,林元肯的事,可以定性了,至少可以指明,是他买凶,去杀周于峰的。
而且现在有个孩子负了重伤。
苏承平听到汇报后,已经是临近十二点了,他的双眼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疲态。
“去通知小李,出警抓林元肯回来!”
苏局下达了指示,很快,一辆警车在黑夜疾驰而去。
......
“等我休息一会后,再来一次,我这几天太累了,没什么状态。”
林元肯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深吸一口烟后,看向地上梳着头的女人。
“你可歇着点身子吧,我没事的,等下我给你弄些吃的,让我伺候你吧。”
女人笑着应了一句,也如林元肯一样,并不穿衣服。
“呵呵,你家男人知道你怎么体贴吗?”
林元肯挑挑眉,笑着问道。
“哎呀,这个时候你提他干什么呀,真是扫兴。”
女人佯装生气地责备一声,随即往着里屋走去,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
但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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