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筠微微沉吟后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公公说这些。”
“择日说,先不急,父亲的性格多疑,现在提出来,怕他以为我有另谋出路的想法,既然母亲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先把自己的事情定下来才好。”有初笑眯眯地侧过头看着她,“我就知道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有她觉着你会向着她对付姨太太。”
“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月筠撇撇嘴,立时否认了。
“都写在脸上呢,怎么会看不出来。”有初见夏末离得他们远,应该不能听清楚俩人的谈话,“我偷偷告诉你,我进去过落英小筑,里面景色很好,你一定会欢欢喜喜住下的。”
“我对住的地方其实不算挑剔。”月筠说的是实话,小时候过的是苦日子,冬天的时候实在太冷,生了蜂窝煤的炉子取暖,祖孙俩个人差点被闷死在房间里,要不是好心的邻居早一步发现,那么世上也没有白月筠这个人了。
性命是千辛万苦拾回来,所以才更加要珍惜才好,不管后来的日子如何,她都不想自暴自弃。
“住在景色宜人的地方,心情都会变好的。”有初见她脸上没有显出意料之中的欢喜,以为她还在为父母对她的身份质疑而犯愁,“父亲今天没有出现,已经说明没事了,你别太放在心上的。”
“我不放在心上。”月筠扬起小小的下颏笑,笑容中带着一点点的楚楚,“说真的,有你真心帮衬着我,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尽量地对付过去。”
“我知道你为人玲珑善舞,不过家里的事情不比外面,说什么都要留余地的。”
“同在一片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也不敢给人往狠了掐。”月筠笑着直摇头,“你把我想成了什么?”
“能想成什么,莫有初的媳妇儿。”有初说得字正腔圆,“看到母亲的笑容,我在想,出国念书时候的执着劲头是从哪里来的,当日怎么就没有将父母的感受给考虑进去,你知道吗,我可懒,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写一封家书,千里迢迢,有些书信还在邮寄的过程中遗失了,走掉六年,能寄到家的屈指可数。”
“那时候,年少意气,觉着出去闯荡一下,哪怕是以念书为理由的名头,才对得起自己。”月筠听他说得正经,帮着他说下去,“不过现在回来的也不晚,你说了要帮公公打理生意的。”
“那是自然,我是长子嫡孙。”
“既然这般的话,有恪怎么办?”
有初一时没领会她话中的意思,呆了呆问道:“有恪怎么了?”
“太明显了,在你回来之前,有恪已经帮着公公在打理生意,如果你没有回头的话,有恪会得越做越好的,姨太太一定很乐观其成。”
“问题是,现在我回来了。”有初算是听明白了,“姨太太会觉得我抢了有恪的风头和饭碗。”
“不是我小人之心,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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