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巴不得你这样的身材，玲珑有致更有女人味，不是吗？”曼龄摊摊手，抱怨的说道，“每个见到我的人都觉得我个头太高，连我阿玛都不例外。”
“阿玛？”月筠重复了这个称呼，“你家是满人？”
“是的，满人。”曼龄一直在看她，看她的举手投足，看她的言行举止，像是能够就地看出一朵花的眼神，“我觉得你不像是在苏州这种小地方长大的样子，刚才吃饭时候的小姑娘才像，怯生生的，胆子小，但是你看着又觉得想要去怜惜，而你外柔内刚，不好应付。”
月筠没想到她心直口快到这种地步，这般的想法都能明白地说出来给人听的，真不知道方姑娘接受的到底是哪门子的教育，走到大街上还不惊世骇俗了：“不用应付，客随主便就好。”
“所以，他们一个一个都避开来，就把你给留在我的面前，连有初都不见了人影，他这种时候又去哪里了。”曼龄不避讳地张口就问，“把自己的妻子扔在这里，和自己定过亲的女人叙家常？”
“他不过是走开几分钟，哪里就当你是洪水猛兽了。”月筠一眼看出曼龄那种大大咧咧性格下的自我保护欲极高，不知道是不是与她的家世有关，“看，这不是已经回来了，有初，曼龄问你去哪里了。”
“我刚才吃得胃有些不舒服，去后面灶间让做了一碗酸汤，热热的喝下去才觉得好些，你们在聊什么，子慧和有凯已经送回去了？”有初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怎么站在外面吹着风说话，曼龄的行礼应该都送去清韵阁了，过去看看住不住的惯，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还能够改善的。”
曼龄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你们安排的就好，还非要塞个丫鬟给我，好像日子又倒着回去了。”
莲香听了她的话，表情多少有点尴尬，月筠打个圆场：“倒着回去不是更加显得亲切些，品味品味过去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曼龄站在原地，像是在细细回想月筠这句话，随即小声地道：“有些记忆不太好呢，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没事，你小时候也一定是锦衣玉食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月筠主动挽住了有初的胳膊，有初很自然地俯下头冲着她笑，她也回一个笑容来，“莲香姐姐最是好的，我平时想讨都讨不来。”
“那么等我走了，让她服侍你就好了。”曼龄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他们身后，目光随着从月筠身上转到有初身上，很快又转回来。
“我可没有那个福气的。”月筠故意走得慢些，路上说话的气氛显得稍微活泼些，“家里虽然不大，我才嫁过来的时候，还是有几次差些迷路了，花花草草的看起来都差不多。”
“江南的院子布景好看，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透着精致，和这里的人一样。”曼龄若有所指地多看了有初一眼，“我以为留学回来的男人，话题会多一些，没想到一样无趣。”
这是当着月筠的面撩拨有初了，有初不能假装没听到，咳嗽一声道：“相处相处，话题自然就会多些的，现在也不知道你喜欢说什么，不喜欢说什么，怕说多了怠慢客人。”
曼龄转了半个圈，绕到有初面前，眉眼一扬道：“可我不是单纯的客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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