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呢,什么你亲大哥,你脑子没患糊涂吧。”
朱栴有些无语的说道。
皇宫里任谁都知道,作为太子嫡出的朱允熥率,有且只能是一个亲大哥,那便是早就薨逝多年的虞王朱雄英。
都已经十年过去了,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
“你才糊涂呢,那真真是我大哥,前段时间孝陵的事情知道吧,那便是皇爷爷为大哥复出的准备。”
“不然你以为,谁还能跟我父王如此相像,也唯有我大哥了。”
朱允熥见朱栴不信,直接辩驳说道,关于大哥的事情,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干脆一股脑都说出来。
这话朱栴的眼中,已经有了三分相信。
孝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甚至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孝陵虞王陵寝出事了。
现在一对照,完全能对上。
这便就是朱元璋的聪明之处了,不着急将大孙抖出来,而是先埋下一颗种子。
人嘛,谁还没点好奇心呢,尤其是皇宫里生活的人。
“你还不知道吧,大哥如今,已经是入住在坤宁宫里了,皇爷爷说,那便是大哥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连东宫都没去住。”
见朱栴还有些惊疑不定,朱允熥再次爆出猛料。
听到这话,朱栴眼中怀疑尽数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之色。
坤宁宫那是什么地方,是母后才有能入住的宫殿,和父皇的宫殿相连。
朱栴长这般大,父皇的乾清宫去了不少次,但是仅仅一墙之隔的坤宁宫,却是从未有进去过。
坤宁宫是父皇的禁忌,哪怕是有再大的胆子,也没一个皇子皇孙敢去那里玩耍。
曾经有哥哥功课做得优秀,因此得到父皇的嘉奖,父皇便答应许诺一个奖励。
因为坤宁宫在诸多皇子皇孙中都很是特殊,那位皇子便就顺势提出,想去到坤宁宫里看一眼。
这般一来,在诸多皇子之中,他就是唯一一个,去过坤宁宫里的了。
然而,看似极为简单的一个要求,若是让本来笑呵呵的父皇,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那位皇子被训斥了一番不说,连原本有的奖励,也被全部取消,还受到了责罚。
从那以后,再没有哪位皇子皇孙,在提起坤宁宫。
有这般的认知,那么能够住进坤宁宫中的,也唯有虞王朱雄英了。
对于朱允熥的话,朱栴也没有怀疑。
坤宁宫里有了主人,这事只需遣太监打听一番,就能知道,不可能作假。
“竟然是真的,你大哥他真的复活了,这简直,太厉害了。”
朱栴的神情,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兴奋激动。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死去十年的人复活这事,非常的神奇。且对于朱栴,庶出的十六皇子,谁当皇帝,其实跟他的关系都不是很大。
反正轮不到他的头上,正常来说,便就是明年,他们这一批已经封王的皇子,就要去藩地了,到时候没有皇帝的召见。
他们也没有机会回到皇宫。
对于藩王来说,日后的藩地,差不多就是一辈子的生活所在。
而庆王朱栴,他的藩地也早就安排在了宁夏。
“十六叔,我可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才会把大哥的事情告诉你的,除你之外,知道的也不过三人了,你可不要到处述说。”
“虽说皇爷爷还没表态,但我估计是皇爷爷想让大哥慢慢的融入到皇宫里来。”
朱允熥看朱栴这般兴奋,先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而后像是自己给自己解释一般。
朱栴问道:“除了你我,这皇宫里还有其他人知晓?是谁呢,快告诉我。”
朱允熥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最初是我和姐姐,后来十七叔也被皇爷爷安排过去了,哦,对了,当时大哥还没入宫呢,就在城里置办一个茶楼。”
说到茶楼,朱允熥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前段时间,皇爷爷不是从宫外购置了很多早点来嘛,十六叔也吃过吧。”
“那些早点,就是大哥置办的茶楼所做,怎样,是不是味道很不错。”
朱允熥的语气有些骄傲的说道。
“那么好吃的包子,竟然是我大侄子做的,简直不可思议,大侄子就是大侄子,真的厉害。”
朱栴越发震撼。
虞王朱雄英的形象,在他的心里不断被颠覆。
显示禁卫统领,从来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的操练方式,而后又是嫡长孙,还对美食这般熟悉。
宫里的皇子们,大多数都对美食的兴趣很大。
当时那些柔软白嫩,入口即化的包子,可是在皇宫内掀起了好大的风波,弄得诸多皇子是你嘴馋不已,却有不敢去询问父皇。
毕竟这等美味,定然是来之不易,能够一饱口福,也算是很不错了,要懂得知足。
“那这么说,我若是还想吃那包子,只需要和大侄子说上一声,就可以了吗。”
说出这话后,朱栴看向朱允熥,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个忙你可是要帮我,之前学府里,你睡觉的时候,可是我给你在夫子那边打的掩护。”
“还有帮你搞功课的事情,还有上次,你姐姐差点被人欺负,可也是我给你出的头。”
朱栴一脸认真的说道。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人情世故,矛盾纠纷。
朱栴的生母是余妃,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贵得多。
论地位上来说,朱允熥的地位和朱栴虽然差了辈分,但实际上是对等的,享用的俸禄待遇也相差无几。
不过朱允熥从小没了亲娘,后母吕氏不说欺负他,但和生母肯定区别很大。
所以在很多方面,朱栴可比朱允熥要霸气得多,毕竟余妃会尽全力维护他,养成朱栴不怕事的性格。
朱允熥有些苦笑的说道:“十六叔,你对我和姐姐的好,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就吃个早点,其实没有这般麻烦。”
“甚至都不用特意去找大哥,大哥的茶楼,在京师里生意好着呢,你叫人去宫外,直接帮你买回来便是了。”
朱栴懵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般简单?”
“就这般简单!”
“你可莫要诓骗于我。”
“十六叔派人一去便知呀。”
就在朱栴还想说上几句的时候,咚咚咚的鼓声传来。
这是要继续开始操练了。
两人立刻停下,往自己所在的方队小跑过去。
......
“也是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那些奸商的情报,可是都搜集全了,若是放跑一个,那可都是巨大的损失。”
秦淮河畔,平安茶楼二楼。
朱英身穿锦衣,对着张伯问道。
他现在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力,关于自家势力的一些问题,也不好带到皇宫里去安排。
所以朱英一般都会选择出宫商议。
这次出宫,他就是为了搞钱来着的。
之前救济河南,将在大明的多数商会,家底都给掏光了不说,还跟很多商会,借了不少利钱。
不过朱英针对的商会,都是正儿八经的奸商,在借的时候开始就没想着要还。
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为了不引起矛盾,或者说影响群英商会的名声,现在对于那些奸商可以一网打尽了。
这些個商人,个个都是投机倒把,敲骨吸髓的无良之人。
良心已经全黑不说,对于大明商业的发展,不仅仅没有丝毫帮助,还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不事生产,豢养恶奴,所得的钱财,均是囤货居奇而来。
只要能赚钱,什么买卖都干。
将这些杀了,朱英心中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不仅仅是债务,他们的家产,也得全部充公。
“东家尽管放心,目前从边疆过来的人手都很足够,那些个奸商的底细,早就被我们的人打探清楚了。”
“包括他们藏银子的地方,八九不离十都已经摸透,如今东家一声令下,定叫他们一两银子都跑不了。”
张伯自信的说道。
自从叶月清去负责火药司的事情后,朱英下面的情报网络就再次归到了张伯手上。
如果不是打探那些奸商藏银子的地方,也不至于耽误这般久。
“好,那便就传令下去,直接动手吧,不过坏人虽多,也难免会有好人,锦衣卫那边我会吩咐过去,到时候记着,只诛首恶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便就流放边疆,为大明添砖加瓦吧。”
朱英嘱咐道。
像是老爷子那样,一杀就是一大片的搞法,朱英还真有接受不了。
大明现在人口也不算多,大约上亿人口,登记的不过六千多万人,自然不能随便乱杀。
“是,东家。”张伯回道。
“对了东家,最近安秀公主那边,一直都在询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安排人马驻守安南。”张伯补充说道。
朱英没住在院子里,所以安秀长公主陈慕月,就只能每天都找张伯了。
虽说陈慕月是相当于被抛弃,但在她的心中,安南是她长大的你地方,且安南王室存在,对于陈慕月也是有很强的助力。
所以才会这般急促。
“先不急,安南那边的局势,也并非一年半载就会发生大变,让她沉下心思。我既然答应了他,那便绝不会食言。”
“还有,我的那些弟子们,都到京师了吧。”
朱英想了一下问道。
“回禀东家,全都到了,只是院子里住不下这般多人,便是包了一个客栈,暂时安置在那边。”张伯回道。
“行,通知过去,定于后日正午,让他们都到院子里等候。”朱英点点头吩咐说道。
“是,东家。”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朱英便让锦衣卫传唤马车,去巡查番薯等作物。
这些作物是大明的重中之重,老爷子盯得紧,朱英也担心出什么乱子,最多隔一天,就会去巡视一番。
.....
皇宫内宫廷禁卫的训练,到了差不多天黑的时候,就会截止。
毕竟皇宫内的规矩要多很多,目前朱英还没打算对宫廷禁卫们搞军事培养。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朱英来说,玄甲卫才是自己直属,自然要优先培养。
操练结束后,众多皇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回去。
虽说苦得很,但哪怕只有十二岁的皇子或皇孙,都没有叫苦连天,皆是默默承受。
这和朱元璋目前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其实就算是薨逝的太子朱标,也是能文能武,并非单纯的只读书。
古代的文人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那是相对于武人而言。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上京赶考,稍远一点旳学子都是爬山涉水,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
在体力上,可没后世人那般不堪。
穷学文,富学武。
学武得吃得好才能学,不然就是亏空自身。
家境稍好一些的学子,对于身体的锻炼也不会忽视。
至少在明初,多数皇子皇孙,不说领兵能力如何,至少还是能打的。
朱栴回到左顺门中。
这里住着的,皆是已经封王的皇子,包括朱权也是住在此处,自有宦官婢女服侍。
左顺门住着五位,右顺门也住着五位。
除了两人外,还有十八子朱楩岷王。
十九子朱橞谷王。
二十子朱松韩王。
大伙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也算是相处得来。
古代以左为尊,所以按照排序,住在右顺门的皇子,自然排在后面一些。
“好累呀,这般的操练,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要操练多久才结束。”十九皇子朱橞抱怨道。
这位抱怨的人,便就是历史上,在靖难之役和李景隆一同打开城门,迎接朱棣入城的藩王。
“十九弟,这是父皇给我们的机会,让我们见识到如此操练方式,日后去了藩地,就能快速训练出一支精兵强将来,何苦之有。”
听到抱怨声的朱权,皱眉向朱橞说道。
朱权虽然比朱栴小了半岁,但是在这左顺门五位皇子中,权威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主要来源于朱元璋的喜爱,还有在曾经练兵时候,表现出来的优秀。
听到十七哥朱权的话,朱橞顿时不敢多言,只是微微低着的头,眼神里非常不甘心,但又不敢跟朱权顶嘴。
朱权见其沉默,也就不再多说,随手拿起一本兵书就看了起来。
此事的朱栴,心里头却是痒得很。
他瞧瞧看了眼,跟没事人一般的朱权,心中佩服。
都知道统领的身份这么久了,竟是一点都没有异常的地方。
拿着书籍,朱栴完全没有心思,眼珠子一转,就给十八皇子朱楩打了个眼色。
朱楩左右看了看,确定十六哥朱栴是对自己示意,便疑惑看过去。
朱栴指了指门外,然后起身出去。
见朱栴搞得这般神秘,好奇心顿起,连忙跟随着出去。
十八皇子朱楩出来后,朱栴就低着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朱楩拉到一个角落里,眼神中带着神秘色彩的问道:
“你可知晓,操练咱们的禁卫统领可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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