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缨习武练暗器也有好几年了,虽然功夫不算咋地,但好歹练得眼力极佳,这一张望,果然发现这奇石林大约是位于花园的一角,有四条路通向外头,却都修建的是一模一样,所以自己主仆两个才会迷路的啊。
姜缨却是不知,当年高宏的亲爹建这奇石林时,是特意这么设计的,正取个沉迷其中,流连忘返之意。
姜缨站得高,看得就远,果然才几息的工夫就发现奇石林的边上来了个人影,看衣着应该是王府里的婆子,手里拎着个什么东西,低着头一径走,倒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请问…”
姜缨心中一喜,就冲着那婆子招呼起来。
那婆子却是身子一震,马上东瞧西望,她只看前后左右,却没抬头看,自然没见着是从哪里来的声音,顿了一顿,立时掉头就朝石林外跑。
跑什么跑!
看这婆子慌慌张张地,必有奸情。
姜缨呼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指了指方向,“菱叶快跟上我!”
菱叶还来不及答话,姜缨已经撒开了脚步,冲着那婆子猛追了过去。
“兀那婆子,别跑,我已经瞧见你的脸了…跑也没用啦!”
姜缨不喊还好,这句话一出,那婆子更是挣命般地跑,眼瞧着就出了石林,要向一处小角门窜过去,姜缨心想这拐了弯,这人往什么犄角旮旯里一钻,谁还能找得着她?
急中生智地随手抄了一块什么东西就拍了过去,正中婆子膝窝,只听一声哎哟痛叫,那婆子应声跌了个嘴啃泥巴大马趴。
那婆子其实也还年轻,约摸三十来岁,正在那儿挣扎着要爬起来接着逃。姜缨已是追到了近前,喘了口气,质问道,“你是王府里哪个院子的?方才叫你可听到了?”
那婆子已是爬起身来,见是个不认识的年幼小姐,眼珠滴溜一转,苦着脸求饶。
“方才是小姐叫我么?哎哟,我这耳朵不好使,没听见咧,又想起主子还有吩咐的事没干好。这才赶紧着去办…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说着连声冲着姜缨施礼求情。
姜缨冷眼瞧着婆子,见她一边说话,一边却悄悄地把手中的东西直朝袖子里藏。
姜缨心中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作贼心虚,怎会这般情态。
眼角扫到菱叶也已追了上来,便指着婆子道,“菱叶,这个婆子行踪可疑。快去把她绑了,咱们找王爷姐夫问问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叫她停反而直跑?”
那婆子直叫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似是想寻机夺路而逃。
“哎哟,小姐可是冤枉了老奴啊。老奴可是奉了侧妃娘娘的命去办事的,若是耽误了侧妃娘娘吩咐的活儿,老奴可吃罪不起啊!小姐您贵人有大量。就莫要为难老奴拿老奴穷开心了吧?”
菱叶胆气不壮,心想这是王府里,又不是国公府,三小姐这可是傻大胆啊,这婆子就算是古怪了些。也不关小姐的事吧?
可三小姐双手叉腰,目光烱烱地瞪着。又是很认真地吩咐着,菱叶实在是很为难啊…
菱叶走近了两步,刚伸了伸爪子,又有点犯怵。
复回头求确认,“小姐,真的要…”
说实在的,这王府婆子个头比自己的可壮多了哇。
婆子也看出来了,不禁眼露蛮横之意。
哼,不过是两个外三路的小丫头,又不是王府的,还敢在王府里称小姐?老娘撒腿就跑,看你们能耐我何?
“菱叶不敢动手,那本小姐亲自来!”
菱叶一见三小姐开始挼袖子,忙把心一横,直冲了上去。
唉,死就死吧!
婆子哎唷怪叫着冤枉,一边双手乱摆,故意用了暗劲儿,把菱叶顶到了一边,婆子心中得意,扭身便走。
切,小弱鸡似的也想留住老娘?
忽然背上剧力推来,婆子叫都没来得叫一声,朝前便倒。
四肢趴地,背上还踏着一只脚。
麻利地一出脚便将婆子打倒在地,姜缨抬了抬下巴,冲着已经看傻了的菱叶丫头招呼。
“快,上来把她的手绑了,…对,就是这样,就用她的汗巾和裤带…多打几个结…还有嘴也堵了…”
方才裙裾飞扬如展荷,裙底疾出一脚将壮婆子踹倒在地的,是三小姐吧?
好厉害的脚功啊!
菱叶傻愣愣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等她省过来,地上的婆子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连嘴都被塞进了帕子,呜呜地说不了话了,但那表情却是惊惧万分,青白相交,实在可观得很。
“去找人来吧!菱叶,记得,多找几个人,越多越好啊。”
姜缨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脚丫子,顺便将小羊皮靴底两边沾的灰土在某个倒霉婆子身上蹭了蹭。
瞧,这可不干净多了?
望着菱叶匆匆而去的身影和跪在自己脚边直发抖的婆子,姜缨唇角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王爷姐夫啊,您家的好戏,这就开锣了!
此时的高宏,正在自家正妃的小花厅里,头疼不已。
咆哮的丈母娘,内室死去活来正自垂泪的云桑,陪着在房里哭的小姨子云柳,闻迅赶来虎视眈眈阴着脸的云家老太太,还有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的厨房管事,镇定自若只目光闪烁的崔氏,以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却心怀各异的下人们…
原来,史氏跟自家大女儿云桑正说着体已话,恰好云桑身边丫环端了厨房送上来的燕窝粥,云桑便喝了半碗,又接着跟母亲叙话,没想到还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云桑便觉得腹内恶痛,吐了一口血便昏迷过去。
史氏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大叫着请太医。然后又怀疑是那燕窝粥被下了毒,在卧房里大哭大吵,还派自己的丫环去通知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接了信便匆匆赶来,外厅的那些贺客虽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云老夫人接了报信便面色大变地离去,可是都落在了那些八卦人士眼内的。
幸好府内就有个常驻前太医,及时赶到,又扎针又喂药的,总算把郡王妃给弄醒了,诊断出王妃是中了慢性毒。日积月累,也有快一月了。
云桑之前一直管着家,也只有临产这两三个月。才由一向贤惠大方的侧妃崔氏接过王府管家大权,如今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无论这事是哪个不要命的做的,侧妃都逃不了管家不力的罪责。
史氏一边哭,眼中欲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站在角落里的崔氏,嘴里连咒带骂地乱喊,“我可怜的桑儿啊,你这是遭了那狠心烂肚的人的眼,还是挡了那无耻下贱东西的路了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我!咱娘俩一起上阎王殿去告状去啊…”
云老夫人皱着眉头,一边做势抹着老泪。不是没瞧见郡王爷高宏的尴尬。却也是一言不发。
儿媳这般的泼妇行径,倒是也有好处,能把旁人想说而不便说的话都倒出来,这人千该死万不是,但对自己的亲儿女。倒真是一片当亲娘的心!
高宏原先喝的那点酒早都给化成冷汗热汗了,他也不傻。会在府里害王妃的除了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旁的谁有这个本事这个动机,这云家人是逼自己动真格的啊!
高宏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厨房管事,记得这婆子还是当年自己亲娘的陪房,这些年仗着已故老王妇的势也作了不少说不得的事,没想到这婆子胆大包天,还敢犯这诛连全家的大罪了。
高宏先前已经派人去搜厨房管事的家和她在府里的住处了,本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宾客云集,不好把家丑外扬,本可以过了今日再处理,可看云家人这坐着等的架势,分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拖出去堵了嘴打,打到肯说为止。”
高宏挥一挥手,管事婆子就被如法炮制拖出了厅外。
而此时去搜厨房和住处的人回来禀报说,却是除了发现管事婆子贪污了些精贵食料之外,没发现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崔氏垂下眼,上前来温温柔柔地劝道,“郡王爷,这也没有证据,且还是母妃留下来的老人,万一屈打成招了…”
史氏一听就要炸毛,被云老夫人轻踢了一脚这才止住了动作。
高宏揉着太阳穴,瞥了崔氏一眼,崔氏被他看得心中一凉。
“妾身管家不周,致使王妃中毒,请王爷治妾身的罪过。”
说着,便跪在了高宏面前,垂颈低首,一派代人受过的委屈。
“哟,好热闹,王爷姐夫可在么?我这儿抓了个贼婆子,正要送过来请他审审呢。”
姜缨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菱叶,菱叶牵着被捆得严实的婆子。
“三丫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厅里众人都惊诧莫名,只有崔氏蓦然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好半天,却是云老夫人开口发问。
出门做客,却绑了主人家的下人,这说了出去,可是要改坏名声的,然而…
看这丫头神色自若,莫非真是给她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不成?
姜缨把方才遇见这婆子的经过说了一遍,道,“这婆子必有鬼祟之事,正好方才听说王妃身子忽然不好,因怕这其中有什么干系,所以我就大胆把这下人拿下,送给姐夫审理。”
高宏的目光在小姨子和壮婆子两个身上打了个转,好个厉害的小姨子啊!
这婆子可不正是崔氏的人么!
崔氏刚要说些什么,忽见王爷的目光在自己面上一掠而过,如被刀子刮过一般,不由心中一寒,要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王爷可定要搜搜这婆子的身,方才见她的模样,此时想起来,正是要埋东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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