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人生(17)
在家里说案子, 点到为止即可。尤其是有一个出门爱吹嘘的林三娃在,两人更不可能深入交谈。
那边林三娃也没有要问的意思了, 因为刘巧儿来了,就坐在四爷身边, 开启是丈母娘模式。
丈母娘笑的跟弥勒佛似的, 把剥出来的松子盛放的小碗往准女婿面前推了推:今儿得有二十七八了吧。
二十七了。虽然二百七都不止,但他也回答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大了四岁而已,在正常的范围之内。人家二十七都是副局了, 这硬是要得的。
合适。
丈母娘笑眯眯的点头:家在哪里?父母都在的吧?家里还有什么人?
林雨桐就听四爷说了一长串,什么省什么市什么县什么镇什么村,越是说的长, 这老家就越是基层。
林三娃愣了半天:哎呦!那可是个远地方。
应该说偏远才对!‘偏’字人家没好意思说,反正就是远吗?
连中原之地的人都觉得远了, 那这给人的感觉就是真的挺远的。
刘巧儿戳了林三娃一下,叫他闭嘴。扭脸就笑道:如今那真是好地方了,应该都是原生态的。现在这吃的喝的,要说放心,还是自己种的最放心
反正都是说好话啊!没觉得好来,也要尽可能的把人家夸出花儿来。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明显看上了人家的儿子,却又瞧不起人家爹妈的那种人。就对一块打麻将的胖姐似的。女婿考上公务员了,人也活道会来事,长的干练人也踏实, 两口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可就是一点, 女婿家里穷。下面还有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公务员的工资不高,还得补贴老家爹妈。结婚叫买房买车是不现实。很不满意这条件,但有舍不得这小伙子。结婚了吧,啥都是女方准备的。男方爹妈也知道说不起话,从来不上大儿子这边来。闺女怀孩子呢,人家亲家母不来,他们说人家就不是当老人的样子。人家亲家来了,给她闺女做饭了,又嫌弃人家一天到晚就买便宜的菜。出去买个花白烫上一碗粉条能吃两天的那种。死活瞧不上。坐在那里打牌,竟是听她说她亲家的不是了。她当时就想,何必呢?
如今自家这还不是一样?
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听听,兄弟姐妹五个。
当时的计划生育没计划到山里去的吧。要不然咋就生了这么多个。
据四爷说,早些年从他们村走到镇上,得需要两天两夜,翻山越岭的,没有人烟。那个时候,确实是不好难为人家计生办的同志,这深山里的计划生育确实是落后了一点。等抓的紧了,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还能把孩子塞回去?
林三娃就想起为了给自家生的闺女上户口那个为难啊!
四爷就说:我弟弟妹妹之前一直也是黑户。之前这不是解决黑户的户口,中央下文件了,才给补上的。
林三娃心说:中央下文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还是家里出了个能干的人,还是本系统内部的。事情当然就好办了。
心里这么想呢,但是刘巧儿不叫他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刘巧儿嘴上应着话,心里却琢磨。以这样的家庭条件,聘礼婚房之类的都不要想的。当然了,这些自家都准备着呢。虽说本来就是打算给闺女的吧,但这男方给不起聘礼,这事想想心里还是别扭的不行。不过随即又一想,这女婿的老家离这里远着呢,一年两口子也回不了两趟,这不跟招赘了个女婿是一样的吗?
这么一想,心里又乐起来了。
恨不能当场就说:结婚的事不用你们管,我们这边给包圆了。
不过到底是矜持了一些,脸上笑的特别灿烂,嘴上还是给控制住了。
她又问起:家里如今都种啥呢?自家种的粮食啥的,吃着就放心。好些人还找我打听呢,以为咱家开馆子的,认识的卖粮食卖肉的人多,只问哪里有卖农家自己种的。你们哪里要是有,那可真帮了我大忙了。
是说可以替金家卖农产品,但话又说的很委婉。
林雨桐就搭话:人家不种粮食,那边也青山绿水的,这两年正开旅游的。我们还说寄钱回去叫家里弄个民俗农家乐啥的
这个好这个好。得着开馆子里的利了,自然知道这事能不能干。只要有人流量,这生意做的,咱不说大富大贵吧,但衣食无忧,小康还是能的。还想着私下跟闺女说说,要是需要钱就跟家里说,支援一下也没什么。反正警察嘛,当了官的警察那也还是警察,没钱!有钱的那是黑警察。他就觉得还是叫姑爷一心当官吧,钱的事都是小事。
中午吃饭,桌上是相当丰盛。一共五个人吃饭,愣是做了十八个菜。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足见重视。
刘巧儿越是看越是觉得自家的准女婿不像是农户家养出来的,倒像是电视上看的那种贵公子。她说不出‘举手投足’这样的话来,但就是觉得那一动一静,皆是沉稳好看。
还贵气!
刘巧儿的喜好里还有一项,那就是求神拜佛,还比较虔诚。
她总觉得自家这准女婿贵气加身,只怕以后要飞黄腾达。
于是,一筷子肘子肉夹过去,话就不由自主的说出来来:你们俩这以后是怎么打算的?要是考虑结婚,这两人在一个单位,怕是就有点不好。
林三娃在桌子底下林巧儿,却一脚踢到了林大志的腿上,他扭脸:爸,你干嘛踢我?
把林三娃给气的。
四爷就笑,一副没看出来里面的眉眼官司的样子:我还想着,等到年底放假了,请我父母过来登门才显得正式。至于同一个单位上班,这个暂时没有问题。任职回避的规定:不能任相互直接领导的职务;不能担任直属同一领导的职务;不能一方任主要领导,另一方在同一单位从事组织人事纪检监察审计财务的工作。他笑道:第一,我现在不是桐桐的直接领导。第二,桐桐暂时时间内,职务应该会比我低一些,直属不到同一个领导。第三,我暂时不能算是主要领导,她也不是从事组织纪检审计财务这一类的工作。
哦!
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不过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
这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人家踏踏实实的想跟自家闺女结婚的。还很懂规矩的知道叫家里的长辈来。
林三娃心里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嫁闺女有啥值得高兴的。嘴上一个劲的说:这个不急不急。可脸上的表情却很诚实,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打从这天起,刘巧儿再打麻将的时候,就小金小金的叫,动辄就是小金这孩子怎么的怎么的。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小金是金局嘛,就问说:看来好事将近了。
刘巧儿又谦虚:这个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跟她爸是不操那份心的。
矜持的炫耀,大家就都明白。嗯,人家林家找了个当官的姑爷。
还有人回去骂自家的闺女:你看看林家那林雨桐,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行,大学也没考上。人长的也圆墩墩的,你哪样不比她强。如今呢?看看人家找那对象,看看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同为二十三岁,正在找工作和考研之间犹豫的同学一脸的懵:我觉得我长大了要谈恋爱的时候,你觉得我年纪小。我觉得我年纪小可以晚几年再考虑婚事的时候你偏就觉得我年纪大了。请问:咱们俩对年纪的大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觉得,她再也找林雨桐玩的。本来也是一个小区里住着的,一块上下学了十五年的伙伴。以前不找她,是怕她那学渣见了自己这个学霸自卑。现在不着她哼!单身狗比学渣还遭人鄙视,这叫人心理怎么平衡?
林雨桐再家休息了三天,确定没有感冒,没有噩梦,没有任何的不良症状之后,开始上班了。
小区里碰上遛狗的邻居,人家特别热情。这个问:桐桐啊,咱家你三哥的货车又被交警队扣了,回头叫你三哥找你去,把车赶紧弄回来是正事。那个说:桐桐啊,我外甥那瘪犊子不省心,有俩闲钱跟人打牌听说被关进去了他是头一次,以前真没那毛病,也知道错了。回头说说话,先叫人出来再说。
反正就是想着,罚款三千的事,能不能找个熟人少罚点了事。
这就是知道林家有个当局长的女婿之后的后遗症。有些人不光是为了自家的事找上门,他们还把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事主动的揽过来。什么我们跟老林家的关系可好了,咱都开口了,他能不办吗?不能够!
看!就是这样的。在家门口上班就这样,这样的闲差几乎是天天有。
今儿她一身正装,因为今儿是两位同事的追悼会。所以,一到单位,就觉得气氛压抑的不行。上了十四层,汤兰兰先迎过来嘘寒问暖,然后一脸歉然:对不起!对不起!真不知道那晚出了这事,要不然再一听说林雨桐的事,就更是觉得心里难安,你说着要是林雨桐有个万一,她真是一辈子心里都不安稳。
当晚的情况行车记录仪和执法记录仪里都有记录,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差不多的情况是能看见的。
老侯当时就说:咱们刑侦大队,都没身手这么利索的。
只要还是胆子大。
听说这事已经向上汇报了,林雨桐这次应该算是立了大功了。
葬礼弄的人心里特别难受,回来好长时间,单位的气氛都缓和不下来。
这天,冯队找林雨桐:帮个忙。
林雨桐看着瘦了一圈,满脸憔悴的冯队,啥话也没说,就跟了过去。结果却见他直奔预审室而去。
预审室里,有两个治安大队的。冯队摆摆手,叫两人出去。这两人朝林雨桐点点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审讯椅上的人,这才出去了。
审讯椅坐着的,就是那天晚上开着闷罐车逃逸的家伙,他叫李显贵。
冯队过去:行了,你要找的人已经给你找来了。
这家伙自从进来,除了喊冤,再就是闭嘴不言。连着三天,天天如此,怎么耗着都不行。今儿终于开口了,却是说要见逮住他的人。
这不,把林雨桐给请过来了。
林雨桐坐在冯队的身边:你要见我?
李显贵抬头:能那样把我揪出去也要逮着我的警察,我愿意信。
林雨桐皱眉:哪怕不是我,你也跑不了。
我知道。李显贵一笑:要是早些年我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被冤枉了十一年
林雨桐没有说话。能被列为a级通缉犯的人,牵扯到的案子就是被过了一遍又一遍的,真要是有问题,难道就没人现?
关于他的卷宗,从出来,她在家里已经看过了。而且还不止看了一遍。
简单的说被害人李显富一家,包括李显富的父母妻子和儿子,一夜之间都被人用斧子给砍死了。而这李显富跟李显贵还是堂兄弟。不过这李显贵常年再外面跑车,一来二去的,就跟李显富展成情人关系了。而且这李显贵老婆生的孩子,长的很像是李显富。李显贵在外面喝醉酒也不止一次的说,要叫李显富不得好死。
林雨桐回忆着案卷上的东西,就说:十一年前的案子,你想重提。可是案子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那天晚上,你确实是在案现场。斧头上,有你的指印,死者的指甲缝里,三个人的手指甲里都现了你的皮屑组织案现场留下了大量的证据,我就不一一说明了
我那晚是去了李显富家,我喝了酒了,我想他睡我媳妇,我得把他媳妇睡了才够本。我从他家后墙上跳进去的,当时都过了十二点了
林雨桐嗤笑:喝多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这家伙根本就没说实话。林雨桐直接起身,就这样吧,冯队。以前的案子什么样部里都给了结论了,咱们管不着。这次的事,证据确凿。不需要他说什么,直接交上去就行了。
说着,她直接就出去,不管后面怎么叫,头都不回。
她出来之后,就在外面等冯队。
冯队烦躁的摸出烟:这小子说的是实话吗?
林雨桐摇头:不是!以现在这刑侦手段,这人能一藏十一年,脑子就比一般人好使。心里还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早撂过手早省事。
结果人放在看守所,结果没两天,就因为吞食了水泥地面的碎块,被送进了医院。
据说在里面是天天的嚎,喊冤枉。
送到医院,救出来了,可却不怎么吃饭,动不动就瑟瑟抖,愣是说人害他。
年三家就在一边冷笑:接下来怕就是精神有问题了。
是!这种情况最难处理。
林雨桐就提醒冯队:这家伙一个劲的喊着冤枉,是希望有人查当年的案子。可当年的案子,有什么问题吗?我是看不出来。案子一层一层的递上去,那么多人看了,也都没看出问题。那他冤枉吗?他如果不冤枉,又为什么这么折腾呢?他到底是想引的咱们查什么呢?
冯队抬头跟林雨桐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林雨桐直接起身就走。
冯队却悟了。那家伙作死做活的引的人去查当年的灭门案,就是想叫他们主动现一些事情。再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只怕当年,他杀人也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冲动犯案的。如果他刻意把一切做的像是冲动犯案呢?
那么他之前想过的逃过惩罚的办法是什么呢?
精神鉴定。
如果当年有医生对他的精神作出个结论,证明他确实精神有问题。那么一切,就都合理了。
当天,他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到了临省,前前后后的跑了十七家医院,还真就找到了两份在精神科瞧病的病例资料。也确实是被确诊为间歇性精神病。
按理说,十多年前的病例了,不可能保留到如此才对。人家就说了: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放在旧资料库里。
那只能说是有人提前就放的,为的就是以后用的。
所以说,李显贵这个人,是真可怕。他没有一个行为是冲动的,所有的行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将东西带回去,一并交了上去。
这么走程序是没错的,可是林雨桐叹了一声:如此一来,不管将来对他的精神鉴定是如何的,至少再活个三五年,他还是能的这大概也是李显贵想要的。
周一帆就在下面嘀咕:这要是偷偷烧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年三家马上就变了脸:法律的底线是什么?都忘了吗?
这事,理解的人和不理解的人,各占了一半。作为治安大队下面的人,倒是对冯队的意见更大一些。一个队的人,关系自是亲密。这种同事加战友的关系,比一般的亲戚关系可亲密太多了。他们彼此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比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然后两个关系这么亲近的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出事了。可凶手呢?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没有?
林三娃跟林雨桐说:那些喝酒了,喝醉了就哭。哭着就骂老冯,说老冯没把这些兄弟的生死放在心上
嗐!
老冯指挥的抓赌行动,确实也是因为疏忽大意而出了这样的意外事故。他做了检讨,上面的处分也下来了,治安大队队长的职务直接被撸了。下放到最偏远的乡镇上,撤乡合并了镇,原先乡里的派出所也已经撤销了,改成了一个警务点。他被派去那里,跟两个当地招聘的协警,负责原先一个乡的警务工作。
而年三家被从刑侦大队抽调出来,直接摁再治安大队队长的位子上。李群也提了,成了刑侦大队的指导员。
这两人最近是表现良好,李群一直本着指导员的位子使劲,如今得偿所愿了,可到底是有些遗憾。觉得年三家的运气真是好到家了。局里正想着怎么平衡这关系呢,然后那边就出缺了。
因为这种调整,内部两个大队之间也做了调动。
像是跟着年三家的二组,整个的被划分到治安大队。而刑侦大队,从下面抽调人手,再加上警校每年都会分来的实习生,这又满员了。
而林雨桐不是内部调整工作那么简单,她的表彰虽然还没下来,但是单位给了提拔,治安大队副队长的位子,有她一个。
于是,原先的老底子是一个组,而林雨桐这边带着老二组的算是一组,可排序却排到了十组。
治安大队,比起刑侦大队来说,其实是安全多了。上次的事,纯属是大意而出现的意外。这种调动,林家是喜闻乐见了。
调到治安大队了,你永远都不用担心没事可干。
队里的所有人都忙到不行。一会子有群众报警说,有老太太再商场晕倒了。离这边近,他们得赶紧派人出境。这边的人还没走利索呢,11o指挥中心又接到报警,说是生群体性斗殴。这又是走了一拨。
然后林雨桐就跟其他几个人一样傻眼,治安大队这些人的活也不好干啊!
小区里有马蜂窝找警察,家里的狗丢了也报警,咬定说是肯定被人偷了,他家的狗可值钱了。更别提什么丢手机的,丢钱包的,丢电动自行车上的电瓶的。
以前还羡慕治安大队呢,现在呵呵呵!
哪里有在办公室看案卷舒服啊!
他们这新来的,还真没处理过这样的事。这得找师傅带的,今儿来不及了分派了,叫他们自己愿意跟谁就跟谁吧,搭把手。
一队人在外面等着,也没人招呼他们。都忙着呢。
周一帆手指掰的蹦蹦蹦直响:咱们没人带着就不会干活了?
强子反问说:干啥去?抓贼去啊!
感觉如今这贼都少了,出门大家都不怎么带现金了。偷了二手手机别管能不能用,它也得卖的出去啊!一个新手机才多少钱?谁买二手的?没这市场了。
正想着,该干啥去呢。年三家那边安排下来了:怡馨花园三排九栋,盗窃案。
怡馨花园就在对面,就是林雨桐家的小区。
林雨桐跟强子和周一帆过去的时候,看到刘巧儿也在:赶紧看看吧,看把你婶子家给霍霍的
人是熟人。
里里外外翻的乱吧,但这主要丢的东西都在保险柜里,也就是说保险柜被人给偷了。
保险柜上面有一些划痕,似乎是想暴力打开的这才留下的痕迹。
可这点痕迹根本就不足以将保险柜打开。那这还是靠着密码才打开的。
林雨桐叫周一帆去察看小区的监控,叫强子去小区里走走问问,看看有没有谁看见过什么。然后她就在屋里转悠。
卧室里被褥都划拉到床底下,可床垫子却好好的。床单都是整齐的铺在上面的。枕头放在床上,压根就没动过地方。
这要是找钱,找值钱的东西,一般人会翻哪里?
床垫子下面枕头里这是非常常见的藏钱的地方。可压根就没动过。林雨桐把枕头掀开,枕头下放着一块金表,这怕是早上起来往戴的。表也在呢。
再换个卧室,情况差不多,外面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衣柜却丝毫都没乱。放内衣放袜子的小抽屉都没有翻动的痕迹。
别人家林雨桐不知道,反正刘巧儿藏钱的地方林雨桐知道。不是塞到旧袜子里,就是塞到不穿的反季节的鞋里塞在鞋柜最下面。
偏偏大妈们偏爱的藏钱的地方,没有一个被翻看的。
外面还有邻居在那喊呢:桐桐,你来看看。这里有脚印。只怕贼是从这里翻进窗户的。那边那个也喊:桐桐,快来看看,这里这么多脚印,是不是这人一直藏在这里?
林雨桐每个都认真的看了,然后都说:这一点很重要,我们记下了。
回头问这位熟悉的老婶子的时候,她就问了:最近家里有没有来生人?
啥叫生人?老婶子都快哭了:生人咋会带到家里呢?桐桐啊,你到底行不行啊,婶子可是丢了价值二十万的黄金呢。十七八万的黄金饰。
林家有钱就开分店,这家有钱就买黄金保值。还爱好把黄金放在家里。
林雨桐不管她的质疑,就是问:有没有以前不怎么熟悉的人,突然间熟悉起来了,你觉得熟悉了,然后就把人带家里来了。
老婶子想了想,没有啊!常来往的就是街坊邻居。
那边看热闹的胖婶子就道:咋没有呢?你不是给你家妮妮介绍了男朋友吗?
老婶子插着腰就骂:人家是美国留学回来的留学生,在大城市挣着月薪二十万的工资!你说你是啥意思,盼不得我们家人好是吧?
行行行!
服气了,这是要吵起来的节奏。
回去后,再想这个案子,还是觉得这是熟人作案。
林雨桐跟年三家把情况说了: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能查着的。九成九都是认识的人。唯一一个最近才出现的,就是老婶儿的闺女颜妮的男朋友。
那就查。年三家对林雨桐是放手的。心里怀疑就去查呗。
下午的时候,林雨桐就拿出手机,把原主的电话簿翻开。里面就有颜妮的电话。
她的电话簿跟大部分人的电话簿一样,基本都不怎么翻动了。
常打电话的不是家人就是同事,同学和老朋友都在群里。以前是qq群,如今是微信群。群里始终活跃的就那几个人。
这电话存了好几年了,可一次都没打过。
这次打给颜妮:出啦一起吃顿饭。
学霸颜妮同学正厅她妈抱怨林雨桐呢:啥也不懂,就问我是不是有生人,当我跟她老子一样,办事没谱。不管谁都往家里带
林雨桐在电话那头听的清清楚楚。
颜妮尴尬的不行:行,我出来。你在小区门口等一会儿。
说着,拿包要出门。
老婶儿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不在家帮我,干啥去?
颜妮吭吭哧哧的,马上就回来。
老婶儿急忙问:是跟小路出去的吧?
嗯呢。含糊着应了一声,就出门。
林雨桐坐在马路边的木椅上,看着颜妮冲过来坐在一边喘气。
颜妮有些尴尬:那什么不好意思啊!
林雨桐笑笑,没言语,从边上递了一杯奶茶过去,就说:门锁完好,一楼三个窗户,都是开着的,插销也都没插上。理论上来说,是有翻墙进去的可能性的。但是我看过窗台上的脚印她站起来,抬起脚,踩在刚才坐过的地方。窗台窄,人要是站上去借力,然后站在窗台上再翻进去,脚尖的位置是要用力的,对吧!
颜妮点头:应该是!所以,你的意思是,脚尖位置的印记要清晰一些。
林雨桐点头,拿出一张照片来递过去:你看,这张照片上,脚尖只有模糊的印记她比划了一下,窗台这么高,一米多高的位置,腿要非常吃力的抬起来勉强留下的印记就是这样的
颜妮是个学霸姑娘,脑子是很好使的,她马上就明白了:这贼就是故意叫人以为他是从窗户进去的。
对的!林雨桐笑了笑,而且,窗户里面留下的脚印是这样的她又拿了一张照片递过去。
照片上两个鞋印相差得有多远?
一米!林雨桐跨出一步的距离,人从高处跳下来,能单脚着地?还是能直接劈开腿这么远?
都不能!
所以更加确定这个证据是假的。
林雨桐干脆把手里的照片都递过去,你看看!
照片上,仍在地上的被子,却又很整齐的床铺,没有动过的衣柜。包括枕头下面的金表,床头柜抽屉里的钻石戒指金项链颜妮将照片合上,递给林雨桐:别管我妈怎么说,我信你。你说吧,你怀疑谁?
听说你妈给你物色了个对象。她这么说了,颜妮先是惊愕,随后又是恍然:我家的所有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我妈怕记乱了。还有前天我跟他出去之前,我妈拉着我上楼去了西边的卧室,找了耳坠子和手镯给我戴。
所以,大门能从外面打开,保险柜能顺利的打开,甚至保险柜的位置他都确定。肯定在二楼西边的卧室里。
越是想,越是觉得是:他叫路遥,住在我带你去吧。
林雨桐叫了强子,三个人直奔县政|府的老家属院。
这老家属院如今很少有原住户,政府搬迁了,家属区也就迁去集资盖的新小区了。这地方住的要么是退休人员,要么干脆就是租户。
路遥说他爷爷以前是政府办的。颜妮一脸的晦气,不过可能也是骗人的。
地方很好找,颜妮敲了门,里面就开了。看到颜妮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笑:怎么过来不事先说一声。说着,就往出走:来朋友了吗?走!出去一起吃饭。
林雨桐猛的将门一拉,里面一个小个子男人蹭一下就窜了,顺着窗户翻出去撒丫子就跑。
这是一楼,林雨桐跟着就追了出去。
路遥推了颜妮一把要跑,被强子踹了一脚从那三四台的台阶上摔了下来被摁住了。
从颜家偷出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专业呢。
把老婶子找来,确认了东西,这才算是结案了。至于说路遥,这小子的爷爷退休以前确实以前是政府办的,他也确实是在美国呆过。可美国的学业没完,就被勒令退学了。在美国还染上了du瘾,回来后跟混混们又搅和在一起。靠着外表和留美的经历,骗了十几家了。
老婶子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颜妮却打听公安局还招人吗?她要报考。
林雨桐就提醒说:防护栏还是要安装的密码可不能老是一个
因为这事,小区里家家都开始安装监控了。老林也是一样,专门叫了四爷做参谋,看看家里得安装几个合适。更是把店里的监控齐齐换了一遍。
有这种防盗意识当然是好的,四爷帮着也安装了。
可是没几天,四爷翻看林家的监控录像,却现了一些疑点。他叫林雨桐过去,快进到那个点:你看这个清洁工
一天里出现在林家房前屋后总共十二次,次次都把帽子遮挡的很低,但从角度上分析,他是在仰头朝林家的楼上看。
林雨桐皱眉:会不会是那些人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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