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人生(24)
林雨桐就问:方女士对每一位捐赠者都这么认真负责吗?
方柔然愣了一下, 才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两位捐赠钱款的一切手续都是我经手的。钱这种东西, 凡是过手了,就得做到认真负责。像是两位江老板每次捐赠的款项都比较大, 说句实在话,我一辈子的工资加起来, 都没有人家一次捐的多
哦!林雨桐一副恍然的样子:这么多啊, 那我们还真是来对了。方女士这么尽心, 想来每一笔钱,都存着底子的吧。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们看看?
方柔然‘啊’了一声:怎么?两位江老板出事了?
林雨桐反问:方女士也是跟钱打交道比较多的人, 怎么就没觉得江家兄弟经营的小小的生意, 赚那么钱可疑?
这个方柔然尴尬的笑笑:有些人还没做什么生意呢, 人家就靠着投资, 一样赚的盆满钵满的。人家赚钱的路子,我怎么好打听呢?
哦!这倒也是!林雨桐仿佛忘了刚才提的捐赠钱款的底子的事, 问道:这么说, 方女士算是江家兄弟的熟人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人去哪呢?
方柔然摇头:其实说不上熟的!就是公事上的接触。
说不上熟悉,他们就敢把大笔钱的钱交给你这个信任和真是非比寻常。林雨桐说着, 就站起身来, 突然转移话题问道:方女士是一个人生活吗?
哦!方柔然点头:父母在老家,我一直一个人。
那门口的男士皮鞋是谁的?林雨桐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方柔然的面色猛的一变, 马上朝门口看去, 却见门口只放着自己的一双运动鞋, 她心里一松:您看错了, 那是我的运动鞋。
看错了吗?她朝门口走去,似乎是要看清楚似的迈步过去,结果走到一半,路过卧室门口的时候猛的将卧室的门推开。
里面,正有个男人手里提着鞋站在洞开的窗户前,窗户前面放着椅子,他站在椅子上,两腿不停的抖。
林雨桐就站在门口,那边方柔然已经起身了:林警官,你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林警官?林雨桐摸出警官证,翻开叫她看:不好意思,方女士,刚才我们两个不小心装错了警官证。我拿的是金警官的,金警官手里拿的才是我的。您看了我拿出来的金警官的警官证,怎么知道我姓林的?说着,她的手举起来朝卧室指过去:而且,您能告诉我,江全友江老板是怎么出现在您的卧室里的吗?
方柔然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她抬脚朝卧室门口走去,果然,见江全友还站在那凳子上,不敢往楼下跳,也不敢下来。她不由的骂了一句:废物!
可不是废物吗?
老小区的二楼,把床单被罩绑起来,然后将一头绑在暖气管道上,一头绑在腰上,只管下去就行了。非是跟个二愣子一样,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警察看出端倪来了。
林雨桐也是想笑,老旧的小区,铺的不是地暖。而是暖气片。这玩意固定在窗户底下,床单绑在上面打成死结,真的特别结实。楼层的间距也才三米,加上窗户下面的一点高度,也就是四米多一点的样子,两个条床单就能垂下去的事,愣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动。
行了!
直接逮捕就可以了。
江全友如今是通缉犯,而方柔然窝藏了罪犯,现成的罪名,带回去就行。
跑不了了,江全友很配合,从凳子上下来:等我穿上衣服外面冷
林雨桐已经抬手将方柔然给拷了,然后江全友自己穿好了袜子,保暖裤外面把牛仔裤套上,又给保暖衣外面穿了毛衣,这才伸手拿羽绒服。把羽绒服穿好,本来想要拉拉链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放下手,走到林雨桐跟前伸出手,铐子一挨着他的胳膊,他哎呦一声,怕凉!
这么一个活宝,fandu?
没急着出去,林雨桐问江全友:其他人呢?
小灵山别墅江全友偷眼看方柔然,见她瞪眼,他赶紧低头:就在小灵山别墅七排十五号本来今晚十二点的火车有h十字会的物资要运往yue南的
还没问,就全给撂了。
四爷手里一直举着手机,那头连线着马头。这边说了什么,那边听的很明白。这边一撂了,那边就说话了:你们先把人带回来。我马上联系华安市局
把人拷在车上,又把两人的手拷在一起,跑是跑不了的。
不过带着人,干啥都不方便。犯人也要吃喝拉撒的。不过路上的时间短,倒也还罢了。只有江全友嚷嚷了两次要抽烟。林雨桐没搭理,他倒是消停了,直接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睡着了。
才出了华安市,马头儿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江家的人一个都没跑,随后就会被带回来。
既然其他人随后会被押解到,那么林雨桐和四爷把人带回来,暂时也就先不审了。
关着吧!
天也不早了,警察也是人,也得吃饭睡觉的。
江家的人是晚上半夜被押解回来的。包括江社友的哥哥江信友和他的妻子儿子。另外还包括了江全友的妻子儿子还有女儿。
跟其他人比起来,江全友肯定是最好的突破口。这家伙怂上来,简直突破极限。
一见林雨桐和四爷,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开始哭诉拘留室里的条件。又是床太硬了,又是被子太薄了,我说我都说,你们能不能给我换个舒服点的地方
呵呵!
也算是长见识了。
天堂里舒服,要去吗?林雨桐直接给怼过去了。
江全友愣了愣:你是说要判我死刑
我可没说。林雨桐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在他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才道:判刑是法院的事,我说了不算。但就你藏匿du品的数量,该是什么罪过,自己不清楚吗?
江全友先是懵了一下:du?什么du?你们别胡说啊!我二哥可是省厅的大处长,你们别想冤枉我我跟你说!我哥是警察,也是警察,我能不知du品能害死人的事吗?我怎么敢干那样的事!你们冤枉我!
林雨桐认真的看江全友,然后看四爷,四爷微微点头,叫林雨桐更加确信,这个二货其实说的都是真话。她不由的都笑了:既然你没藏du,没贩|毒,没买卖du|品,那你跑什么啊?不管是跑了,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跑再有,你就一个小小的农家乐,如果不是dupin买卖,你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江全友脖子一缩:钱农家乐根本就不赚什么钱我也不能指着这个小生意养活一家子。我跑是因为我确实是有点违法的地方,但绝对跟dupin没有关系。我们做的可都是救人的买卖。
救人的买卖?
我们是替别人在国外代购一些药品,在中间赚一点差价,跟dupin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信你们去问柔然,这些都是她经手的!江全友说着,就理直气壮起来,这种罪能有多重,不用说去天堂这样的话吧。
林雨桐把在农家乐池塘里起出dupin的照片给他看:你看看
全程,这家伙都用一种新奇的眼神看这些照片:什么东西?谁放的?不会是投毒吧?我靠,我那池子里还有不少鱼呢
林雨桐将照片全都抽回来,上下打量他:既然你说,你走私的其实是违禁的药品,那你告诉我,你都走私过什么药
什么走私?江全友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我这叫代购!代购懂吗?至于什么药我哪记得住那些名字。他反问林雨桐:治感冒的那些药的名字,你都记不住吧。更何况是其他药反正就是一些抗癌的药我们把钱直接给柔然,然后柔然帮我们进货销货,她从里面拿一成的佣金。至于她是怎么操作的,我要知道了,不就是抢了她的饭碗了吗?
还挺义气。林雨桐就问说:这么好的一条财路子,是谁指给你的。这事,没提前跟你二哥商量商量。
这怎么敢跟我二哥商量呢?江全友摇头:反正他是大忙人,三年五年的都不回老家一趟。早些年,我爹妈还在的时候,他还常回来,后来这些年,就没回去过。原来,我还盼着他回老家,回家好给我们长长脸。可是后来反倒是劝着他只管忙他的,最好他能把我们兄弟忘了最好。省的又是没完没了的说教。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根本就是一糊涂蛋。
审问江家的其他人,得到的结论差不多。代购药品是江家人普遍的认识。除了审出江家的两个小子干过调|戏小姑娘,开车撞了人家的水果摊子逃逸,雇人打过看不顺眼的情敌,再没有别的了。
而这其中,没有一件是跟江社友有牵扯的。
马头儿的表情很奇怪,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是针对江社友的一个套子,就真白干警察这一行了。
如果不是两个年轻人的度够快,哪怕稍微再慢一点,情况都会不一样。
江家的人会被送到境外,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境外,只要过了这一阵风头,直接杀了处理了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找不到江家人,要不是对方的计划执行的更加完美一些,江社友可就真得陷进去,谁也拉拔不出来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方柔然。
方柔然可跟江家的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不好审。
审问方柔然之前,林雨桐专门调查了方柔然的所有的背景资料,这才站在了她的面前。
方柔然,三十一岁,师范学院毕业,在山区从教过两年。后认识了去山区实地考察的h十字会的一位工作人员,协助对方做了不少工作之后,你得到了推荐,从而离开了山区,进入了华安市h十字会工作。你自幼家境不好,这个不好,不光是因为家贫。更主要的是,你的父母双亲你父亲是个赌徒,还嗜酒如命,后来,更是染上了du瘾。你的母亲,年轻的更是十里八村的名人。她的案底,摞起来都有一米多高。她年轻的时候在城里当过坐台小姐,后来年纪大了,成了有些娱乐场所的妈妈桑。手底下养着的小姐好几十。她常年不在家,你是跟着你父亲在老家生活的。你父亲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朝你泄不得不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能完成自己的学业,殊为不易。在大山里教教书,不好吗?为什么要出来干这样的行当。你最不屑你的父母,你又为什么要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
嘁!方柔然哼笑一声: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林雨桐凑过去跟她面对面: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个比你的父母更渣滓的东西。他们是坏,是不是东西,是废物是毒瘤。可他们至少不会害人性命。而你这不一样,你是要将江家一家七口至于死地。其实,你父亲说的话都是对的!这样的你,还不如生下来的时候就直接掐死。
方柔然‘啪’的一拍桌子,想要起身,腰和脚腕却被锁在审讯椅上: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她的眼神恶狠狠的,恨不能扑过来咬林雨桐一口:像是你们这种的人,怎么会知道别人的无奈。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告诉我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我长这么大,从来就不知道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样的?小时候还幻想过,想过叫我妈抱我一下。可等我大一点了,我知道我妈她是干啥的之后,我就再不会那么想了。我觉得恶心!用那双不知道抱过多少个男人的胳膊再来抱我,那得多脏啊!当然了,长这么大,我也不敢奢求我爸抱我。我爸那就是畜生,当然了,他是不是我亲爸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就连我妈大概都不清楚!他骂我是野种,打我骂我,我再大点,他倒是不打我了,可他看我的眼神叫我觉得更恶心。你不会知道十几岁的小女孩是怎么挣扎的活到现在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不想叫我上学,我就敢跑出去报警,举报他赌博,举报他嫖|娼,举报他xidu。举报的多了,他被逮住的多了,慢慢的反应过来了。知道是我干的。你猜他是怎么做的?他笑着,没打我的主意,也没说不叫我念书。因为她还得靠着我从我那个biayizi 妈那里拿钱吃喝嫖赌呢。于是,她叫我帮他跑腿买东西。你知道买的是什么吗?dupin !我能不去吗?我要不去,能去哪里?找我妈,然后跟我妈坐台?留下?留下的话,我每花一分钱都得从那畜生要。他不会平白给我钱的,要么,叫那畜生糟蹋我,要么,就替他跑腿。每一次跑腿都会给我生活费,我从生活费里,还能省出一点钱攒着,当学费。可是你知道的,买了第一回,别管是不是自愿的,你买了就是买了。拉下水了!我那时候就誓,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要走出去,我要自己挣钱养活我自己然后我就考出来了,我顺利读完了大学我也乐意在山里呆着教孩子。在那里,没人知道我的过往。我是一个被村子里的人都尊敬的老师。不管是谁见了我,都很客气,很尊敬,我终于觉得我活的像个人了。可是这日子没过两年,我收到一封信,里面就有我帮着买dupin 的照片。当时,我身上的血都要凝固了。寄信给我的人,要我想办法进入h十字会。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你要问我,这背后的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照对方的指示做的。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该干什么我就去照干了。他叫我接触江家兄弟,我就接触了。他叫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哪里取什么样的货,我就照取了。剩下的我全不知道。至于江家那俩蠢货,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呵呵的笑,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想刺激我。不用刺激我,我全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去抓他去。逮着我们这种棋子就显得你多有能耐了?叫我看,都是一群废物!被人家耍的滴溜溜乱转的废物。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结果,事情又绕了回来。
如今这些证据,只能证明江社友是无罪的。不管是无罪的,他还是被人处心积虑的陷害的。
可新的问题就是:是谁,因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的陷害他?这跟当年的安泰集团走私案有没有关系?又跟钟乐的死有这怎样的联系?
剩下的一些后续的问题,像是吴军的死之类的,都是从这里生出的旁支,这些案子移交出去就行了。
他们在文东县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回a市的路上,气氛有些低迷。包括马头儿在内的四个人,其实最开始都是冲着江社友来的,而且气势汹汹。可如今呢?转了一大圈,反倒是证明江社友没问题。
其实,不光是证明了江社友没问题,从对方设计想摁的江社友无法翻身这一点上推论。只怕是江社友查的一些事情,已经快要触摸到对方的核心了。因此,对方才急了。
可到底是查到了什么,这个只怕回去之后,问过江社友才知道。
到了a市,钟楼亲自见了他们:做的好!他一脸欣慰的跟几个人握手:老鼠已经肆意到可以陷害猫了,何其嚣张!接下来,你们要再接再厉
话没说完,马头儿就说话了,他笑的一脸歉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这节外生枝出来的一个案子,已经叫我筋疲力尽了。要不是两个年轻人,后果真不堪设想。他说着,先是诉苦,表示自己的精力体力都跟不上了。接下来,就是请辞。
不光是马头儿请辞,其他三个也一块。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干不动了。
几个人都是老油子了,当年是为了钟乐,这次被提起来也是因为钟乐。可现在知道,钟乐的死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跟内部人员江社友是没有关系的,那么剩下的脸钟楼这些年都没揪着这事过问,显然,是他们自己太想当然了。因此,事情告一段落,几个人果断的苟了。
能陷害江社友,嚣张肯定是嚣张啊!
但前提是,人家有嚣张的本钱。这样的犯罪集团,他们这把年纪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掺和不起。
不管是派出所还是狱警,无所谓啦。哪里都行,只要不叫咱干这个就行。
你说这个活,人家要是不乐意干,那肯定是没法强迫。与其到时候消极怠工,倒不如找更合适的人选。
钟楼苦笑了一声,就先这么着吧。
在林雨桐看来,就是这个专案组要解散了。她和四爷也准备撤的时候,钟楼开口了:小金和小林留一下。
然后两人留下来了。
钟楼叫两人坐下,你们怎么看?
林雨桐没说话,四爷只道:排除了江处长的嫌疑,那么剩下的事情,问问江处长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人比他这个当事人知道的更清楚。
钟楼烦躁的抽了一口烟:江社友清白,但是很多消息的泄露,也确实跟江社友有许多的关联。那么,这个人必然就在他的身边。而迄今为止,他都没找到这个人,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林雨桐一时没有说话,因为钟楼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暗示两人,隐藏在江社友身边的人,而又没有被江社友现的人。除了苗木没有第二个人!
可要是他怀疑苗木,为什么不去查呢?这么暗示自己和四爷是个什么意思?
看不到里面的底,四爷就更不会贸然表态了,突然来了一句:其实马头儿刚才请辞的时候,我也有话想说的。他拉林雨桐的手:我们准备结婚了。如今案子也告一段落了,也证明江处长白璧无瑕了。剩下的事情有江处长操心,我就想我们能不能申请婚假想抓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
钟楼愣了一下,然后点着四爷就笑:当新郎官倒是当的急。结婚可以,结完婚回来还得好好干
林雨桐装傻充愣:回来吗?我们调到省厅了?
好似刚才只想着要说请婚假的事,他说什么两人都没有听出来。
钟楼失笑:行行行!先去结婚!先去结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案子了,也不能急于一时。
出来之后,林雨桐就问四爷:你怀疑他?
四爷回头看了看:苗木没那么大的能量。她背后必然是还有人的。如今钟楼暗示咱们查苗木
林雨桐恍然:这像是要灭口。
如果在查证的过程中,苗木遭受某种意外或是‘不堪压力’而‘自杀’,那效果必然是最好了。这根线在苗木这里就算是彻底的斩断了。
不过,这只是两个人的猜想,至于是不是的,没查出证据,谁也说不清楚。
但显然,不能这么随便的被人当刀使。
上了车,刚要启动,车前面就被人挡住了。是瘦了一圈的江社友。
这位直接从车前绕过去,然后拉开车门子上了车后座:这次谢谢你们了。
林雨桐回头看他:不用谢,应该做的。没事就下车吧,我们也挺累了。
江社友趴在车前面的椅背上:有没有想过来帮帮我?这次你们查出的东西,意义很大,光是知道对方钻了h十字会的空子这一点,就帮了我们大忙了。
林雨桐扭过头,然后摇头:我没兴趣。更何况,你连自己身边都查不清楚,谁还敢跟你卖命?
小林啊!你想置身事外,可哪里有那么容易?想想在你家现的dupin。这世上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就像是江家,我那哥哥弟弟是什么成色,你也见了。蠢人善人单纯的人,不管什么人,只要人家存心想坑你,那总是能坑到你的。就像是我,差一点点,就万劫不复了。
林雨桐深深的看了江社友一眼,只说了一句:我想想。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江社友等了五分钟,不见人家说话,这才下了车,我等你们的回复。
车子动了,林雨桐从后视镜里看站在原地没动的江社友:查是要查的,可却不能跟他掺和在一起
在a市歇了三天,缓过来之后,就去了医院,见了宁采和司夜。
案子宁采已经知道了,见了林雨桐就苦笑:原来是我错了吗?
林雨桐没回答这个问题,只看病房里面:能见见司夜吗?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已经脱离了危险。
进去吧,他醒着呢。宁采指了指病房,却坐在外面没动,这案子,我跟他说了,好似,他没能接受。
林雨桐进去的时候,司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真不是江社友吗?
嗯!林雨桐给了肯定的回答,然后坐在他边上:你现了什么,非得指认是江社友?就是因为他的妻子苗木?
司夜闭着眼睛:当时,秃爷一口叫破我的身份。她不光知道我的警察,手里捏着我的档案,甚至于我跟江社友单独在一起时候的谈话,她都知道。当时我没意识到这一点,这还是后来我慢慢的回忆起当时的她说的话还有什么神态想起来的。现了这一点,我怎么敢相信江社友无辜呢?
私密的谈话,对方都知道。
你还记得,被对方知道的私密谈话是在哪里进行的吗?车里?办公室里?或是,随便一个小饭馆路边摊?
司夜皱眉:办公室因为身份的关系,我们从不在外面有过多的接触。
是在江处长的办公室里吗?林雨桐追问了一句。
是!司夜肯定的点头:是在他的办公室。
林雨桐朝外看了看,低声跟司夜道:我要是你,就在医院休养了。三五个月半年反正,不急着出去。
说完,不等司夜反应,直接就起身:我走了,你歇着吧。
看着她走出去,司夜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提醒自己,自己玩的那点猫腻,什么被刺杀的戏码,早就被人看出来了。如今留在医院用什么理由留在医院?身上的伤有没有好,谁都看的出来。唯一能留下休养的借口,就是精神状态。
林雨桐出来跟四爷说了,四爷就道:先结婚,结婚之后,回b京。
这个案子,只要还在省里扑腾,是折腾不出花样的。只能站在一定的高度了,才能大刀阔斧的伸手把这地方给翻过来。
就像是江社友,他的能力不够吗?显然不是!可是耗了这么多年,他成功了吗?不仅没成,还差一点把自己给陷进去。
以小博大,这是电影上才有的情节。有几个小人物真跟电影上似的?
没怎么见过。
知道水的深浅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说结婚就结婚,直接去领结婚证就行了。至于说婚礼,金家那边不用管,林家这边林三娃和刘巧儿看到闺女手里的结婚证了,还说啥啊?
啥也不说了!
在自家的馆子里摆上婚宴,总共摆了一百多席。反正是嫁了闺女,不光是把闺女个人家白送过去了,还陪送了房子车子票子。
可婚结了,四爷这姑爷不是白给的。很快的,就有消息,两口子能调到b京去了。
本来还以为是小道消息,结果两天没到,调令下来了。
这回是直接调到了公|安|部。
林家两口子乐了,能去大城市,谁愿意孩子在小县城呆着?人往高处走吗?
自家女婿这出来一趟下基层,就跟来镀金似的,这回好像是又官升了一级。
不过报名日期,是三个月之后,给两人留够了度蜜月的时间。因此家里人不急着给收拾去b京的行李,反而给两人规划蜜月旅行的路线。
出的前一天,家里的门被敲响了。四爷开了门,闪身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头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他伸出手跟林雨桐握手:是小林吧!这次的任务艰巨,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此人是jundu局的副局长向志忠。
四爷说是调到县城,其实也不是,他依旧是jundu局在职人员。当时也是身兼另外一层使命,就是查一查h省内本系统内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保护伞。
如今有了结论了,那么,大清查自上而下,这就开始了。
这三个月的蜜月期,明面上两人会出门度蜜月,其实,是有任务的。
向志忠坐在沙上:解决问题,要从根子上动手。流向h省的du源就在这里他的手在桌上的地图上点了点,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运货途径,那么,掐断这个源头,藏在水下的雨,自然会冒头。
说着,他掏出两个身份证,还有护照等一系列的证件,小心!小心!再小心。
林雨桐将身份证看了看,证件上的自己的名字叫童佳妮。而四爷名叫张凯文。
四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纵横东南亚的大du枭张文昌的私生子。
张文昌,在缅国的华裔后代,祖籍h省。今年元月份,死于脑癌。其膝下有一子一女,另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这个私生子的母亲原是张文昌家的女佣,意外的怀了孩子且生了下来。张文昌将这母子俩送到了m国,却终生都未曾再见过。而这个私生子,也真是他老子的儿子。在m国,也干的是dupin的买卖:他母亲三年前去世了。他自己去年年底的时候被人黑吃黑不算,还中了两枪,之后伤重不治死亡。国际刑警追查张文昌,注意他的资金流向,这才找到了张凯文可惜,他死了,他老子也死了。不过这事,对咱们是最有利的。国际刑警组织本来想从咱们借人来完成这次任务
张凯文是个华裔,跟着他母亲长大,他母亲是地道的华人,那么他身上保留着华人的特质,这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冒名顶替的。
刚好,这边也需要这么一个身份掩护,于是,两方一拍即合。
四爷成了这个被选定的人。
而林雨桐有特勤经验,两人又是真正的两口子,很多事情就方便很多。于是,被安排在了一起。两人以度蜜月的名义合情合理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再合适没有了。
而h省的事情,暂时应该算是安稳的。谁都不好在这个刚出了大案子的节骨眼上乱动。
可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路就被包抄了。
而四爷和林雨桐,就是被派出去断其后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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