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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人生(27)

        黑吃黑这种事,    虽然不是什么脑力活吧,    但这也属于技术工种。

        这种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她这么跟四爷说,四爷特认真的表示,    他一直都对那种空手套白狼能黑吃黑的人表示敬仰。

        当然了,这活未必是真的,而且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林雨桐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行吧!不就是黑吃黑吗?自己怎么着也算是熟练工了吧,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闭着眼睛也能把活给干利索了。

        于是,    在跟对方交货之前,    林雨桐就得弄明白对方的根底。

        常青过来的消息,只有交货的时间和地点,跟什么人交货,却没说。只说,    到时候再告诉两人。

        回来之后,四爷用内部的手机跟局里联系了。但出于谨慎,    除了内部电话通过一次话之外,没见任何算是自己人的人。

        这种谨慎还真着了。

        第二天,林雨桐就觉得车后有人跟着:那边的手伸的可够长的?

        是够长的。

        边境这地界,也不全是国人。人员构成复杂,    而且,这些人未必知道他挣的是谁的钱。如今这种世道,    花点钱找点私家侦探之类的人,    把跟踪的事都给办完了。你就是逮住人家最多打一顿,    想问点什么,那是不能的。

        四爷回头看了一眼:不用管,甩了就行。

        甩了容易,再想不被盯上,那这连个正儿八经的酒店都不能住了。哪里有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就奔哪里。而且不能直奔目的地了。

        该往西南方向走的,结果只能先往东北方向走,绕了半拉子圈子,才到了目的的。

        此时,距离常青说的交货时间不过只差半天而已。看来,人家算的很精明,根本不给半点中间反悔的时间。

        这地方就是一个非常靠近边境线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建在半山腰,不过现在这村子现在基本是已经废弃了。因为地质灾害,村子迁移到县城跟前去了。通往村子的路,还是以前的土路,坑坑洼洼,两边的荒草和枯树,长的虽然旺盛,也有朝路中间长的趋势,却始终都没蔓延的遮盖住,这也就是说,这地方虽然人烟稀少,少有人来。但却也不是真的没人通行。只看这路中间刚好容一辆车通过的车道,就知道,这边还时有车辆通行。

        这里的山上多雨,山路又年久失修。车开在上面又湿又滑。开上去不容易,开下来只怕更难。

        这鬼地方!

        找的这地方交易,选的可真好。

        林雨桐现在担心的是:可别叫人家给黑吃黑了。

        车不能继续往前开。四爷当机立断,看到路边有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叫停下来,叫桐桐先下车,他自己则把车开下路,开进了高低不平的荒草堆里。

        林雨桐拿刀砍了一些树杈,盖在车上,简单的遮挡了一下。

        包被林雨桐给收了起来,两人就空着双手,一人一个双肩包背在肩上,像是穷游的年轻人一样,拄着粗壮些的树枝,也不走大路了,反倒是顺着山里荒废的小路一路往上走。

        之前算好的还需要半天的时间的,到了这会子了,能不能刚好按时到都是个问题。

        可真是步步都算到了。

        两人没敢耽搁,吃东西补充体力都是边走边吃的。

        紧赶慢赶,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离约定的时间只差半个小时了。

        常青给的地方是村东大槐树下的大石碑。

        这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四周百十米内,没有什么遮挡。

        林雨桐四下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藏人的死角,当然了,要是有人用狙击qiang,那要是真藏的远了,是能要人的命。

        因此,她一到这里,浑身都紧绷起来了。

        四爷看林雨桐:小心点,情况不对。

        怎么个不对?林雨桐警惕的很,问四爷话,但眼睛却顾不得看他。

        就怕有人把咱们和这些接货的人一起给坑了。四爷说着,就朝边上指了指:既然人家不现身,咱们就走吧。

        着急的又不是咱们。

        林雨桐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和四爷的合照,背景是大槐树和大石碑。然后直接给四爷。四爷转手给常青。然后两人转身,直接朝山上走了。

        常青那边手机一响,摸出来一看,就瞪阿勇:你看看他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阿勇耸耸肩,啧啧出声:可惜已经晚了。

        果然,反正往山上走了没五十米,身后就传来一片急促的脚步声。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和四爷要走的方向,是他们没想到的。

        这些人应该是埋伏在下山的路上的。

        现在要走,是不是有点晚了。身后传来一声冷硬的声音。

        自从后面传来脚步声,四爷和林雨桐就停下脚步来了。说话的是个眉心有疤痕的高壮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看不出幸好的手枪。

        四爷看他:要是还想要货,就跟我走。要不然,都得栽在这里。

        什么意思?这人面色一变:你们不是来交货的?

        我们是来交货的!四爷看他:可你是跟新安会交货的吗?

        他|妈的!他举起qiang对准了四爷:少给老子绕圈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林雨桐却彻底的恼了,四爷是你骂的?给谁当老子呢?四爷的老子说出来吓死你。她手里的充当拐杖的棍子随手甩出来,敲掉了这家伙手里的qiang,那棍子弹出去,一下子甩到了他脸上,这一家伙下去,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给姑奶奶把嘴放干净点。她拉着四爷转身就跑:新安会那帮孙子,把咱们都卖了。

        这人用不疼的手捂着还疼着的脸,表情阴晴不定,盯着两人背后看似沉甸甸的包,咬牙道: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老我今儿就赌一回,信你们一次。别朝那边跑了。要是心里没鬼,就跟我们来。

        林雨桐比四爷朝前半个身,似有似无的总是遮挡着四爷。

        跟着这些人的身后,朝东绕着山腰转了半圈之后,就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这领头的转过身来,朝四爷和林雨桐笑:如今能说实话了吗?到底是干啥来的?

        林雨桐嗤笑一声,对于自己和四爷来说,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四五十个手持枪|械的人。这人倒是会咋呼。她朝悬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手拽着四爷,就朝悬崖边退:你确定要逼的我们从这条路上走

        这人还没说话呢,后面的枪声就响了:都不许动!

        然后林雨桐就看见,不远处,一身迷彩的人朝天开枪,奔着这边过来。

        林雨桐拉着四爷往下一跳,下面一米多的地方,是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平台。平台下下面,挂着攀岩的悬梯,林雨桐快的拿出绳子,不由分说,把四爷绑在她的背上,手脚麻利的就往下走。

        这种路,不是四爷不能走。往下几十米呢,云雾缭绕的,根本看不出来通到哪里,下面是个啥情况,这种路,不是走熟悉的人,谁都得腿软。

        她就没给四爷选择的余地,背着四爷就走。根本看不到四爷想挣扎又不敢挣扎,一脸的咬牙切齿估计是恼他自己呢。

        林雨桐这会子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四爷身上。她得防着上面的人,还得防着人家下面有接应的人。

        不过好在,悬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眼看就到底了。

        估摸着还有四五阶就应该到了,猛的,一只手轻了,身子朝一边摆动。林雨桐抬头,一个人接一个人的,已经看不到最上面的位置了。不过估计是防着有人追上来,直接断了后路。

        砍断了一边,很快另一边也就快端了。

        上面有人抓不住绳子,尖叫着往下掉。林雨桐往里一荡,靠着山石,就怕上面掉下的人砸到他们身上。结果这人擦着四爷的脊背掉下去了,然后是‘噗通’一声。

        下面是水。

        四爷说林雨桐:把绳子松开。

        林雨桐腾出一只手来松绑着四爷的绳子,等绳子松开的那一瞬,她拉住四爷的手。两人手牵着手掉进了水里。

        山泉深潭的水,凉的刺骨。

        从水里浮出来,跟着先掉下来的往水边游。身上穿的厚,背上还背着包,这在水里就是负担。哪怕是不远,游过去也费劲了力气。

        林雨桐先上了岸,然后拉着四爷上来。

        先上岸的家伙,哪怕是躺着,手里的枪也指了过来:都别动,等我们老大过来。

        山里湿漉漉的,想找干柴点上一堆火都不容易。身上的湿衣服贴在身上,山风刮过去,冷的刺骨。

        等了得有十多分钟,人才上岸。

        本来四十多个人的,但是回来的只有十多个。

        哪里来的边防武警?刀疤喘着气,勉强站着看四爷:你们到底是哪条道上的?

        四爷朝来的方向指了指: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那点距离,对于武警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这会子是处理那些人,没来得及,要敢在耽搁五分钟,可都跑不了了。

        这人朝林子里指了指:走!

        继续往里面走,大概走了有三路多路,停着两辆卡车。

        上了客车,从另一个方向上车。再下车的时候,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村子了。而下车的地方,写着三个字:永乐庄。

        这地方建的,像是民俗屋。

        有些山里是这样的,展旅游业,这样的民俗屋很多很多。可像是这么偏僻的,却也不多。车一进来,这里的大门就关上了。

        四爷和林雨桐也不着急了,四爷还跟人家说:我们需要一个干净房间和热水。

        刀疤也好脾气的给指了房间,房间里什么都带着呢。

        林雨桐拉了窗帘,指了指卫生间:一起洗。

        四爷都弄的没脾气了,她这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他不由的失笑,行一起洗!

        林雨桐进去,将藏在卫生间的三个摄像头都给摘了,这才放热水洗澡。而两人背的包,一并带进了卫生间。

        本来是旖旎的事情,但在这种环境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那边有人正对着摄像头咧嘴嘴笑,然后就出现了一张女人似笑非笑的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彻底的黑屏了。

        嗳!这小娘们!刀疤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转身跟坐在沙上端着红酒的人:大哥,这两人是什么来路,我也不知道。但货在他们身上。本来路上能动手的,可这次的事实在是邪门的很。栽的莫名其妙,那么多兄弟折进去了不得已,只得把人先带回来了。这两人的道行好像有点深,道上也没听过这一号人,我也吃不准。

        被称为大哥的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扶了扶眼镜:去把人请来,会一会就知道了。

        早知道刀疤的身后还有人,只是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见到了。

        这人朝四爷伸手:认识一下,道上的兄弟给面子,叫我一声潮哥。

        张凯文。四爷跟他握了握。

        潮哥又朝林雨桐伸手:听疤心说了,小姐好身手。不知道怎么称呼。

        叫我小童就好。林雨桐也跟他握了握。

        潮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坐。这次的事,生的太突然。

        从你们背着新安会跟九龙帮暗地里交易,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四爷看他:不会以为新安会是那么好相与的?

        潮哥皱眉:是新安会?他失笑: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每次货给的足,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那如果以后能保证给你们的货源是充足的呢?四爷这么问。

        潮哥看四爷:不知道张先生何以保证?

        张昌文是我父亲。四爷笑了笑,有人也不希望我好过。最好能叫我死在你的手里,或者直接送到华国边防的手里。但现在,我没死。是我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张昌文?

        新安会的前会长?

        这种事,他犯不上说假话。也不可能说假话。

        潮哥的脸上瞬间就挂上了笑:原来是小少爷驾到,真是失敬失敬。

        四爷摆手:少爷前面还带个小,是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潮哥就明白这意思了:等到不再是少爷,而是位能当家做主的爷。什么事都好说了。

        他哈哈大笑:这是咱们的缘分。也是我们的运道。需要兄弟做什么,只管开口。

        交易照旧,然后,送我离开。四爷将他身上的包和林雨桐身上的包往前一递,我如今是名不副实,可这东西确是货真价实的。

        潮哥打开包,看了密封的很好的货。脸上的笑意马上就真诚多了。他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张昌文的儿子,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

        东西只要吃下去,转手就是数十倍的利润。

        而这人万一要真是张昌文的儿子固然是好,留下一条退路。要万一不是那也没关系。打一枪可以换一个地方了,哪怕他是警察,再想找到自己,只怕也不容易。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这么想着,伸手就要拿货。

        林雨桐的手‘啪’的一声直接摁了过去:按规矩办事。

        规矩是什么?

        规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玩意再m国价值四十万美金。但如今运过来,直接涨了十倍。四百万美金呢!

        潮哥哈哈笑:对对对!规矩规矩!

        林雨桐心里估算了一下,一百万美金大致得有十一公斤重。而四百万,就是四十四公斤。

        四十四公斤,八十八斤。

        潮哥拍了拍手,疤心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过来。然后将箱子直接给打开。

        崭新的钞票的味道有点迷人。林雨桐伸手抓起几沓,手随意的码了一遍,又放下。如此再三,最后从最下面的一层里,拿出五沓子来:这几沓子不够。她把钱摆在茶几上:分别缺了五四三二一张。

        潮哥就笑:小童这一手

        怎么?不信?林雨桐从里面又随便抓了几沓子,又码过去,又挑出一沓来,摆在茶几上:这都是小事。只是咱们做买卖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疤心还不信邪,直接抓了钱就往一边的点钞机上放,结果跟林雨桐说的一样。一张也不差。

        四爷心说:神算子这名号也不是白来的。用桐桐的话,这也是技术工种。

        那边潮哥就狠狠的瞪了疤心一眼,转身从后面的酒柜下面取了一捆子钱来,直接塞到箱子里:手底下的人没管教好,让两位见笑了。

        林雨桐就直接想箱子盖起来,拉好,然后把货往前一推:做事讲究,那这以后,就好合作了。

        疤心把货往回一兜,打开再细看了一下。然后取出小勺子,舀了那么一丁点倒在玻璃杯子里,冲了水,然后叫人:试药。

        话音才落,从外面进来一个黑瘦的小子来,嘿嘿的憨笑,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就喝。

        药水一喝到肚子里,三秒钟都不到,就见他翻白眼,然后浑身抽搐的倒下,嘴里吐着白沫。然后就没动静了!

        疤心把枪都上了膛了,那黑小子的眼睛又睁开了。得叫两个人往起扶才能站的住。这小子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着:老大好药好药比上回的都好然后被拉下去了。

        潮哥脸上的表情就更丰富了,跟四爷握手的表情都真挚多了:我这就叫人送你离开不!我亲自送小少爷离开。

        林雨桐拉着俩箱子的钱,又上了一辆卡车。

        驾驶楼里是不坐的,两人直接上了车兜子。

        疤心开车,还带着两个人。不用怎么寒暄,上了车就走。

        绕着村子过去,三五里路,就上了公路。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在路上这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就黑透了。

        眼看就要上高了,四爷朝下指了指,林雨桐就了然,将两箱子钱收起来。没惊动前面的人,林雨桐拉着四爷,直接从车上跳下来。边上就是荒草地,落下去的时候本来就轻巧,哪怕带着四爷,顺势一滚,也没什么大事。

        这里距离几个村子都很紧。而这里,民俗农家乐的村子特别多。

        随便找个一个村子,在这里落脚。天不亮就搭了一趟顺风车,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就换了一身装扮。浑身上下都是地摊上的货,然后也不着旅馆,只在老旧的小区了,找了一套房子随便的租了一套,不显山不漏水。

        而那边疤心把人送到城里,才现,人不见了。至于什么时候不见的,鬼知道。

        回去把实话跟潮哥说,这位的眉头皱了皱,直接跟那位叫勇老大联系:货收到了

        收到了?阿勇一点也不掩饰他的意外:你小子倒是好运道。没栽进去?

        潮哥眼里有几分怒色,但脸上却陪着笑,嘴上更是恭敬的很:您老家人教训的是。之前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是再有下次,不敢牢您动手,我直接上门去,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座椅。

        就你那脑袋,还想给我当座椅?阿勇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伸到眼前,看着红红的指甲,像是想找寻瑕疵一般。然后猛地脸一冷,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那位小少爷呢?

        真是小少爷啊?潮哥不由的问了一声。

        阿勇没回答,只问道:人呢?

        不不见了潮哥也有些方:打人去送,结果到地方了,人不见了。什么时候下去的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下去的都不知道?

        你这是给我讲故事呢?阿勇呵呵的笑:别是你小心给我黑吃黑了吧。

        那两人来历不明,是小少爷他惹不起。要真是警察,那杀了警察更要坏事。他还没蠢到直接把人弄死的份上,怎么敢呢?我真是冤枉。

        我不管人是去哪了,但这次的教训你给我记着。别觉得搭上九龙帮的一个女人,就能如何如何。我告诉你,这金三角,这要还有我勇哥在,别人想翻天,那这结局,就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你明白?

        明白!明白!还要说什么,那边的电话直接给挂了。潮哥放下电话,也不再问林雨桐和四爷是怎么不见的,直接吩咐疤心:搬家!走!马上!立刻!

        而那边勇哥呢?打了电话给常青:你那小兄弟,八成是被人黑吃黑了!

        什么?常青蹭一下坐起来:阿勇,这事过分了!

        阿勇耻笑:进了这一行,谁都是在卖命。不管是谁的儿子,都得有吃这一碗饭的本事不是?要是没本事还想扑腾,那死了也活该。

        常青就不再说话了,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事知道的人多,暂时把嘴闭紧,这事到底如何,你叫我打听清楚了再说。

        阿勇耻笑一声:我的话你还不信啊?他的语气越的轻飘起来:要怕别人指摘,也好办。为这位小少爷报仇就是了。阿潮那小子不要留了。

        常青深吸一口气:就这么办。你安排!

        好!阿勇含笑挂了电话,然后轻声道:阿潮啊阿潮,你勇爷的名声你当是假的。背叛就是背叛,还想这么轻而易举的揭过去。哪里想这美事呢?本来想叫你栽进去的,结果你倒是好运。不过没关系,要是下次你还躲的过去,那真是你的运气了。我也就不难为你了。这次嘛,倒是要便宜那只小野猫了。说着,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等那边接起来,他就哈哈大笑:小野猫,又一只耗子还有它附带的存粮,你要不要啊?

        四爷和林雨桐不知道阿勇在背后安排什么。他们兀自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他们计划干嘛呢?

        去戒|毒|所附近等着,这里隔上几天,就会有那么一两个出来的。这些人都是那种反反复复几进宫的人了。戒了又抽,抽了又戒。

        找他们干啥呢?

        放消息,得叫人知道潮哥那边有好货。打听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人把消息露出去了。

        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两人就不管了。他们得悄悄的找到潮哥那一伙子人。货在他们手上,想要货的人总会找上来的。

        他以为他换个地方林雨桐和四爷就找不到了?

        两人没去别的地方,依旧是第一次上山的那条路,依旧找到了大槐树和大石碑。没有从悬崖那地方直接下去,而是绕了一段路,才下到潭水的边上。这一绕,就多绕了大半天的路。

        那天,第一个上岸的人,在没有等到疤心上岸之前,一直是朝林子里看的。这个动作,在疤心决定要带林雨桐和四爷走的时候,也有过。

        为什么朝里面看?

        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潮哥的心思跟他们当时是一样的,手里攥着货,他也怕会有人想黑吃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躲起来。

        能躲哪里去?

        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去。

        不得不说,这地方确实是隐蔽,绕着林子差不多走了两天,才现了踪迹。这两口子专门留下一个痕迹,好叫找这伙子人的人能快的找到他们。然后才偷摸着摸过去。

        林子深处,是一个个迷彩的帐篷,搁在里面,是不怎么容易被现。而且这些人谨慎到了不生火的地步,平时连喧哗声都没有。

        两人距离这地方大概有一里多的地方,拿着望远镜瞧。倒是见过潮哥和疤心两人走出帐篷。不过,在外面活动的时间可不长。

        又等了差不多一天,还有没有人找过来。

        四爷就用卫星电话,跟局里取得了联系。需要他们配合,把潮哥藏身的地方散播出去。至于里面的技巧怎么把握,这就不是四爷和林雨桐要管的事了。人家也都是专业人士。

        果然,电话打出去半天时间就有动静了。

        可直到夜里的十二点过了,鸟雀惊飞,才算是真的动手了。

        帐篷里的灯火刚亮起来,四面八方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这些人头上顶着探照灯,可以照的很远很远。

        林雨桐和四爷藏身在看起来满是荆棘丛的地方,这些人也没防备,直接从他们眼前过去了。等人走出五六米,林雨桐悄悄的出去,直接砍晕了两个,然后先关了头上的灯,才给把灯摘下来。她跟四爷一人一个,跟着就过去了。

        头等上是明晃晃的灯,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林雨桐就看到帐篷里钻出七八十号人来,潮哥被围在中间,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野猫,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桐怎么也没想到,野猫会是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潮哥,看您说的。小妹也是知道你这里有好东西,所以想请潮哥卖妹妹一个面子。

        想要货好说!潮哥眯着眼睛:我不赚你的钱,把本钱给我就好。

        潮哥。妹妹有钱,又何必如此呢?这可是空手套回来的,没看见下面这些有一个算一个的,眼睛都绿了吗?

        潮哥的气急反笑:这是要硬抢了?

        何必这么说呢?野猫轻笑一声,语气还颇有几分为难:等妹妹手里宽裕了,就加倍的还哥哥。

        林雨桐看不见她的正面,只看见她抬手捋了捋头,一见她这动作,林雨桐暗道一声要遭,果然,就见她猛的一动,一道亮光一闪,海哥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这女人竟然不用枪,而是用箭弩。

        就听她道:妹妹一定烧给你,加倍的捎给你。

        然后是疤心的声音:大哥——大哥——你们杀了我大哥我要宰了你们

        紧跟着,枪声响了,然后响成一片。

        四爷和林雨桐关了灯,从后面直绕了帐篷后头,这才钻进去。

        结果撩开帐篷一看,刚还看到有人爬着往帐篷里钻。这人可不正是潮哥。

        这家伙刚才在装死。

        林雨桐没急着动,而是看着潮哥,看着他从保险箱里把货取出来,然后从帐篷的侧面又钻出去。两人默默的跟在潮哥后面,这家伙敢跑,就必然有备用的通道。

        果然,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家伙就钻进了山洞。在山洞的外面,都能听到水声。

        林雨桐再不客气,一个石子扔过去,他就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她过去又补了一下,确保这家伙昏睡上三天三夜也醒不来之后,才收了货。然后把人拖进去。往里走了不到二十米,就是河道。有小船拴在大石头上。

        两人带着潮哥上了床,从哪边走?

        这种地势,只能顺流而行。因着这家伙的船上,连个船桨都没有。

        船在里面走的特别的平稳,大约半个小时,就从洞里绕了出来,看得见头顶的星星了。

        虽然只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可却已经绕到山后头。

        从平缓的地方上了岸,四爷就说:这是早准备好的退路,再找找,肯定有交通工具。

        没错,在一个山石的后面,现了搭建起来的狭小的一间房。里面有现金,有身份证,还有护照。一包的衣服,外带一辆不起眼的农用三轮车。

        三轮车的钥匙在车上,而且油箱是满的。

        林雨桐把三轮车给推出来,四爷把潮哥塞进去,还贴心给把被子盖上,这小子得留着。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就不可能放过小野猫。

        这家伙露了正面,在警局已经挂上号了,只要他走不脱,就能靠他找到小野猫。

        要是没猜错,这小野猫身后的人,就是新安会在华最大的买主。

        因此,四爷把现金给收着,把备用的身份证拍了照片给传了回去,另外,把这小子的备用护照给收了。

        想跑?

        门都没有。

        处理好一切痕迹之后,林雨桐已经动了三轮车,招呼四爷:上来!

        好吧!这种小路,其实还真是三轮车方便。

        从似有似无的路上开出去没两百米,就是田间小道。顺着田间小道走,就能看见村子,从村子里出去,总能找到大路。

        而另一边,小野猫半夜把阿勇又给吵起来了。

        阿勇咬牙切齿:你要是没要紧的事,我马上叫人剥了你的皮。

        小野猫也没有嬉笑的心思:货没找到。阿潮跑了!

        嗯?阿勇坐起身来:跑了?哈哈看来这阿潮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

        小野猫咬牙:勇哥,他那人可记仇。您要是想和他合作

        勇哥做事,不用你教。说着,就挂了电话,却靠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寻思:难道自己真走了眼了?阿潮真这么厉害?不行,等天亮了,得找常青好好聊聊。

        等天亮的时候,林雨桐和四爷都到了县城了。

        三轮车也不能要了,直接奔县城的车站,然后回kunming。再从昆明坐飞机,去缅国,这次去,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这边才一登机,阿勇就收到消息,来缅的乘客里,有那两个突然消息有突然出现的人。

        他呵呵的笑:有意思了!这回是真的有意思了!

        因此,他见到四爷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次可是了一笔大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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