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低俗说书人!”惠哥儿一声脆响,小小孩童压住了说书人的嗓音:“王掌柜,马上将人赶了出去……别玷污了我们王府的产业。”
众人大哗,他们都知道这“天香居”是整个金陵城中最有品味,坐南朝北,位居河畔,繁华之处,南北商人,知府道台最爱来的地方,这里不仅食美俱佳,重要是各路名人云集,让人更为舒适的是,来这里的食客没有任何的特权,传闻这家几乎遍布黎国南北的“天香居”,有着上京的皇家背景,也无人敢在这里找麻烦。
谁也没有认为,这个五岁的孩童说的是真的。
那个说书人在这金陵城中颇有些名气,本身又有些功名在身,家世并不如何显赫,却也非那等毫无背景的落魄书生,王逸之在他心目中具有无与伦比的地位,不入仕途自然是跟随王逸之。
对于王逸之的嫡子,他保持着最好的容忍度。
“且说,那崔莺儿展开信纸,一方羞涩笑容……”说书人继续他的故事。
跟小孩子置气,好似一点儿都不明智。
王雪婉很清楚,惠哥儿可不是什么无聊闹事的小孩子,他做事向来会有一些目的,应该说,小时的他更加聪明一些,等到在大一点,跟在柳氏身边,所有的缺点全部放大。
她抓住惠哥儿的胳膊:“坐下!”
惠哥儿瞧着王雪婉眼中的冷意,仍旧有些惧意,这种惧意让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更加的恼火,他更不想承认这个冷意十足的王雪婉是他的姐姐。
一甩手,别开王雪婉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大骂:“别说你是我们金陵王府的人,居然在这里帮着外人,对了,你只会霸占雪怡姐的园子,雪怡姐好脾气,可怜你,我惠哥儿可不是好惹的!”
这会正到了午时,二楼的食客不少,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跟金陵王府,甚至有些跟王逸之都有些交情,也有些看不惯王府奢华的也是大有人在。
众人的目光本就都在惠哥儿的身上,这番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大感今日不虚此行,数日来流行于小道消息当中的金陵王府嫡长女,居然能让他们见着。
王逸之酷爱女儿,这是金陵人士都知道的,若不然也不会那么疼王雪怡这个侄女。
大家都在想,王逸之的嫡长女到底是遗传了他的俊逸潇洒,还是吕氏那个不出彩的女子,容貌只算的上是清秀。
现在瞧这九岁多的女童,白皙的肌肤,细柳般的眉毛下,一双灵动的双眸,琼鼻樱唇,小小年纪自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气质。
竟是个小美人胚子,细细看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像王逸之或是吕氏。
这身份自然值得猜疑,毕竟一个二岁的女童在那混乱的三年里失了踪,居然还能活下来,还能找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惠哥儿,王逸之唯一的嫡子,金陵王府的继承人,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长姐。
这也难怪,估计谁也不喜欢突然冒出来的,会分了自个十分之二家产的人。
这其实也是个传闻,在小道消息中流传,本来大家都忘记了,因为王逸之嫡长女的回归,大家又纷纷想起来当年嫡长女满月时,王逸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将来女儿及第之后,会分成十分之一的家产给女儿打理。
虽说这只有十分之一,可金陵王府绵延百年,这十分之一依然十分的可观,何况这钱是会生钱的,都是些产业,便是田产之类的,也能保子孙几世无忧。
一句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是戏言。
可这不减少任何谈资和眼球,尤其是眼见着这女孩儿将来会出落的倾国倾城,更是惹得有些人意动,尤其是一些以利为先之人。
王雪婉现在自然不知道这个事情,也并不在意。
她瞧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惠哥儿,很有一种时光回归的错觉。
如果可以,她还是喜欢和这个弟弟感情好些,不过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王雪怡是瞧着惠哥儿长大的,经常会背着玩,感情自然不能相比,未来的路,很有可能会走到姐弟相仇的老路上。
对于吕氏,那个温柔软弱,给了她许久未曾感觉到母亲的女子,她打心眼里怜爱着。
可惜这个惠哥儿一点也不争气。
“王掌柜!王掌柜!”惠哥儿清脆的喊着,丝毫也不将王雪婉的目光放在眼里,他的声音引来了在天香居门口的四个护卫。
“蹬蹬蹬!”四个护卫相继上了楼,围在王雪婉和惠哥儿身边:“少爷,出什么事了?”
惠哥儿指着欲溜下楼的小二:“给我带回来!”
小二在护卫的钳制下,脸色发白,腿软的发抖,可依旧没有跪下去,而是昂着头,算是有骨气的质问:“就算你是王府的少爷,也不能随意伤害良民,难道你就不怕王老爷怪罪?”这王老爷自然说的是王逸之。
惠哥儿站在凳子上,正好和小二一样高,他把玩着手中的瓷碗,眉梢一挑:“笑话,小爷我这是为了爹清理门户!去,给我将那个说书的扔出大街!”
这小二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知道大东家那是上京城的人,是皇族中人。
这小孩儿满口雌黄,再说这说书人可不是一般的说书人,和许多金陵权贵都有关系,小二知晓厉害,连连摇头,相信王老爷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罪。
“呦!难道你就不奇怪,小爷我嚷了这么久,你们那个王掌柜怎么不敢出来?你们天香居那些不入流的打手,怎么不敢出手?”惠哥儿喝尽了碗里的汤羹。
小二暗想:那还不是你是金陵王府的未来继承人,咱家大东家虽然身份尊贵,可在这金陵仍然要看金陵王府这个世家豪族的面子。
“我们掌柜的不在!”小二这句话可没有说谎,王掌柜极为负责,平日里酒楼营业,他说什么都会在,只是每月的十五都会出去,今日更是一早便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再!”惠哥儿将碗砸向小二,他虽年幼,可练武也有两三年的时间。
小二捂住头,痛叫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惠哥儿嚣张坏笑:“小爷我看看,这人到底在不在!”见小二怒视又害怕的眼睛,他小手摸了摸小二受伤的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可不是小爷我想伤你,要怪……就怪我长姐。”
他吩咐护卫:“给我看着,不准止血……小爷我到瞧瞧,这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
王雪婉皱着眉,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刚才她没有扔了那把匕首,这个才五岁大,总喜欢扮可爱的小男孩,会不会直接捅人,便宜老爹的教育实在是很失败。
二楼上的食客,这会可不认为这是小孩儿的恶作剧,大半年的时间惠哥儿都没有出现,他们似乎忘记了当年才三四岁时,这小孩儿的淘气,手段之毒辣,这金陵城内,没有听说过惠哥儿英勇事迹的人还真是少数,让他捉弄,甚至受伤的人同样不少。
一些人想起这个小魔王的厉害,不想趟这个浑水,偷偷地溜下楼。
有一些人坐在一边,看热闹,他们都很好奇,跟着惠哥儿一起出门的王雪婉会如何做?
说书人气的脸色发白,正要上前斥责,他怎么也不明白,王老爷如此才华,怎会养出如此顽劣不堪的儿子,才五岁大,便能出手伤人。
哪知他还未走到跟前,就见惠哥儿嚣张的用小手指着他:“将他给小爷我扔出天香居,就从这二楼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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