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阴界之中……
靖玄看着四周已经焕然一新的世界,心知从此这个地方,只会姓靖了,不可能有第二任主人。
相比较于宙王那种粗糙的使用方案,规则之力也没有。
完全是身在宝山,却空手而归的智障神仙操作。
“启禀教宗,胡同蜃市鬼掌请求觐见您,不知,是否放行!”
就在靖玄思索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士兵缓步走了进来,先对着靖玄恭敬的单膝跪下,才出声道。
“喔…缉天涯么!”
“让她进来,正好,对于她前些时日帮助妖应封光的事。”
“我也不能吝啬!”
靖玄闻言,侧过脸,点了点头,示意皇朝士兵可以带人过来。
“是…”
士兵听到吩咐,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不多时,缉天涯从大门之外走了进来,看着正背对自己的男子,心中不敢有一丝大意。
“原胡同蜃市鬼掌,今中阴界民女缉天涯冒昧前来叩见圣王!”
“哈,圣王?”
“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靖玄听到这个称呼,面带好奇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剧情中打歌完,还不死的缉天涯。
“神威,浩瀚无垠!”
“您是整个中阴界的王,缉氏本就理应臣服并辅佐您”
“过往宙王残暴无情,杀戮无数,您拯救了无数中阴界百姓!”
“更消磨了红潮之祸。”
“这份恩情,圣王之名,都无法轻易代表您的丰功伟绩!”
缉天涯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神色郑重的出声解释道。
从她的言语中,过往宙王的罪行基本是盖棺定论了。
更是借助这个机会,代表着缉氏向靖玄这批势力投诚。
这并非是说背叛,而是赤裸裸的现实,中阴界是真正的有主了。
宙王要是一代明君,也许还有反抗的必要性,但他是么,严格意义上差的太远太远了。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率领整个族群对抗一个神,根本不显示。
“喔,称赞的话语…”
“要是一般人也许会沾沾自喜,但对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不过,你说的很对…”
“宙王,只是中阴界漫长岁月中耻辱柱上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靖玄看着借机投诚的缉天涯或者说缉天涯一族,这缉仲浓眉大眼的,倒是想的挺多,不过这也许不光是缉仲的所想,更是中阴界其它家族对于权利的渴望与贪婪啊。
权利与欲望皆是毒,当你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无法摆脱的地步,愈加沉沦了。
“圣王,所言极是!”
缉天涯点了点头,看着平易近人的靖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不由好奇这金色面具下的容颜了。
“圣王之名就算了…”
“叫我教宗就可以了…”
“你知道…”
“每一个权利的更迭下,为何总是衍生无数的血祸吗?!”
靖玄对于这个圣王的称呼,真的是敬谢不敏,实在是这些结果出发的源头本就是自己的利益。
“这……”
缉天涯听到这句话,额头霎时冷汗浮现,这个道理,相信只要不是小孩,就都会明白不斩草除根的话,对于政权有怎样的影响。
“不要那么紧张…”
“来,擦擦汗!”
靖玄扫视着一番愈加僵硬的缉天涯,心中突然来了兴趣,想要逗弄一下眼前的小姑娘。
而后神色愉悦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放在了她的身前。
“抱歉…”
缉天涯看着眼前的手帕,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万般沉重。
“放心…”
“我对于赶尽杀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毕竟整个中阴界可还需要你们维持一下基本的运行!”
“至于别的…”
“我看不到,就当不存在…”
“毕竟,我可不是宙王,因为一个女人,就可以放荡形骸!”
靖玄看着被吓坏的小姑娘,不由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难道自己好像是坏人么,明明只是清理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反抗势力罢了。
“多谢,教宗恩典!”
“缉式一族,唯您马首是瞻!”
缉天涯听到这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人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就算是过去的宙王也不可以,大家害怕的只是他的疯狂。
结果,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号称神朝的教宗,第一次感受到压力了,仿佛是在面对着神明一般。
“随便…”
“做好你们分内的事,要远比马首是瞻来的靠谱许多!”
“对了…”
“我希望整个中阴界之中,宙王是没有所谓子嗣的!”
“你可明白?!”
靖玄闻言,摇了摇头,什么效忠不效忠的,自己根本不在意。
反正中阴界就这么大的地方,并且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要是对方真的能玩出来花来,也许自己还会高兴一番的。
“天涯明白…”
“宙王本无子嗣…”
“他只是一个失败的孤家寡人,一个耻辱柱上的罪人!”
缉天涯听到这里,立马点了点头,权利什么的,那个孩子也只是懵懂的婴儿,相信待他长大了,过往的一切早就烟消云散了。
“说得好!”
“哈,缉天涯,我真是愈加欣赏你了…”
“年纪轻轻,就可以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周旋众人!”
“不简单啊…”
“对了,这是当初你帮忙那两个苦境来人的报酬!”
靖玄看着附和自己的缉天涯,摇了摇头,而后从怀中扔出一封信,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她眼前。
“教宗…”
“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会知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缉天涯接住信封,紧紧的握住,但心中的疑惑仍是不减,毕竟这都是自己的家务事,为何对方一个苦境人也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好奇么…”
“其实,很简单…”
“宙王留下来的资料啊…”
靖玄闻言,看着突然好奇起来的缉天涯,淡然的解释一语。
“宙王,怎么会是他!”
缉天涯原本以为是对方与自己的母亲熟识,但从未想到,竟然是与那个昏庸无能的宙王有关。
“你们不会真以为宙王只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王吧!”
“其实…”
“能坐到这个位置,本就没有所谓的无能之辈啊。”
靖玄对于缉天涯的疑惑,直接把锅扔给死去的宙王,反正已死之人,也不可能过来反驳自己。
加上宙王这个人本就神神经经的,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也是合理的么。
反正自己所能想到为王之路的反面教材,宙王可谓是是面面俱到,不得不说是个奇人啊。
“原来如此…”
缉天涯听到靖玄的解释,愈加发觉,也许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挺平易近人的。
“行了,离开吧。”
靖玄闻言,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可以离开了。
“遵命,教宗!”
缉天涯听到吩咐,不敢多做等待,直接快步离开了此地。
“真是的…”
“不管在哪里,总是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啊…”
“根据宙王那个货色推测出来的模板套在自己的身上应对…”
“有点让我恶心了…”
靖玄目送着缉天涯离开后,面具下的神色恢复至冷漠,看来有人是觉得美色能打动自己啊。
不过也对,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倒是说的没错。
但可惜的是自己根本不是英雄,面对所谓的美人关,也只会选择粉碎这阻碍,而不是听从,继而成为别人眼中的乐子源泉。
转过身,扫视着眼前的王座,手一抬,这个象征着中阴界之王的权利象征,霎时灰飞烟灭了。
与此同时,离开大殿的缉天涯来到了众人的聚集之地。
缯玄应看着回来的缉天涯,面带急切的连忙询问道。
“如何了?他说什么!”
“教宗说不在乎我们如何,只要能维持住中阴界的运行便好!”
“详情可听闻!”
缉天涯闻言,看着眼前迫切需要答案的众人,也不藏着掖着,将与靖玄的谈话特意掩盖了一部分后,而后简单的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人对于我们没有太大的恶意!”
缯玄应听到这里,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毕竟当初自己在战场上因宙王对他曾经出过手,虽然被他破解,更是随手击伤了。
自己可以不在乎,但自己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天涯妹妹!”
“你去那里的时候,对方有没有因为你的美色而心动啊!”
一侧正在旁听的欲娇奴这时候瞅准机会凑了过来,面带好奇的看着缉天涯问出了自己所想。
“别想太多…”
“人家正眼都没看我!”
缉天涯听到这放荡之语,眉间不由一皱,而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个狐媚子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啊!”
“天涯妹妹,你的姿色在中阴界可是首屈一指的啊。”
“对方不可能不心动!”
欲娇奴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心中十分不相信对方竟是这么不在意缉天涯的美貌。
看看她的脸庞,确实算得上美丽,当初要不是缉仲暗中散布一些谣言,这朵美花可就被人摘取了。
结果今日,这堂堂正正的美人计居然不起效果,奇怪啊。
“话说,天涯,你见到过这个教宗长的什么模样么?!”
缯玄应闻言,对于此倒是没有意外,毕竟是一方势力之首,按照当时他展现的能为,恐怕这种强者对于美色也不可能太过在意。
思索了片刻后,看着不远处的缉天涯问出了心中所想。
“没有…”
“对方一直带着面具!”
缉天涯扫视着好奇的众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一次去的心情,可真是过山车一样。
“这样,那算了…”
缯玄应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有点小小的遗憾,毕竟也是好奇这个面具低下是什么样的人。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缉天涯看着眼前的众人,彭下一语,便直接离开了。
“我还需要回去看一下我的女儿,让她有所心安…”
“请了……”
说起来这个事,缯玄应也是没有忘了当时宙王杀人的神态。
看来自己的女儿确实做了一下不守妇道的事情,这种刀剑上行走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不过也好,如今,缯翬翟也不再是后掌了,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宙王的子嗣灵儿是个问题。
以前宙王在的时候,灵儿是宙王与缯式关系的见证,如今宙王不在了,虽然那个人保证不会出手。
但见证过利益上的争斗,心知一切承诺都会随着时光散去。
所以该是考虑一下,让缯翬翟与灵儿离开这个中阴界了,在苦境之中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请…”
欲娇奴看着各自有事离开的同僚,心中虽感空空荡荡的,但也没有为宙王报仇的想法。
为情,情真的没有多少,为义,更是没有义,加上对方当初一招蒸发中阴界军队的身影,这种能为,根本不是人可以对抗的。
所以,身为一个弱女子的自己,也就只能选择躺平了。
无非就是在宙王忌日的时候,送上几杯茶水了,前提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能记着他。
众人短短的一会,人世炎凉已是表演的淋漓尽致,就是不知道泉下有知的宙王会作何感想了。
另一边,云渡山中……
一页书正在闭目养神,忽感邪厉之气扑面而来,而后睁开双眼,看向不远处的方向,冷漠的一语。
“爱祸女戎……”
“你终于是来了!”
“喔,老朋友,当时你在灭境的那一掌,可是让女戎记忆犹深!”
爱祸女戎缓缓自空中落了下来,而后看着依旧是没有太多变化的梵天,口中虽是怀念的语气,但眼中的杀意却是一丝不少。
“除恶未尽,是梵天之过!”
“但今日,你能前来此地,想来你是觉得有了把握!”
一页书闻言,心中依旧是无波无澜,对于今日爱祸女戎的强势上门,仍是风轻云淡的神态。
“喔,梵天相隔这么久了,你会有怎样的长进,真让人期待啊。”
爱祸女戎看着淡定无比的梵天,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心中的地气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前提上。
感受着灭境三宗的到来,随即选择悠悠然的斜躺了下来。
“梵天……”
灭境三宗同时来此,清圣的云渡山都是被笼罩了一层阴霾。
“灭境三宗对三教顶峰!”
“这场对决才有意思…”
就在灭境三宗凝视梵天的时候,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而后三教顶峰出现在梵天的一侧。
“喔,梵天啊!”
“看来你早有准备!”
爱祸女戎看着来此的三教顶峰,心中仍是抱着稳操胜券的可能性,毕竟自己可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对方老老实实按着自己步骤走。
“……”
梵天闻言,倒是没有说些什么,随即双方一度陷入到了僵持的状态中,都在等对方先亮招。
另一边,忏罪之境外……
黑色十九正扶着重伤的缎君衡快速赶至了此地,而他们的身后却是紧追不舍的佛门之人。
“咳……”
“这苦境可真危险!”
缎君衡感受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心中可谓是满是无奈。
原本自己根据信上的地址,先是看了一下正在做道士的孙子,而后就去往了不孝子的势力所在。
未曾想到,迎面就碰到了这群人,一上来就选择下死手。
“别说话,快到了!”
黑色十九看着紧追不舍的追兵,神色无比凝重,只能快速扶着锻君衡去往中阴界,毕竟只要到了中阴界,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不能让他们跑了!”
为首正是投奔欲界的鸣中孚,看着急切逃窜的二人,心知要是让他们跑了,恐怕会惹很多麻烦。
所以事到如今,对方必须死,这样才可以保证欲界的安全。
这样,你追我赶之下,一群人就这么进到了忏罪之境中,也暴露在了正注视向这里的靖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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