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哎呀着从地上爬起来, 回身时倪冬已经进了寝殿, 门也合上了。她愤怒地对着空气挥舞了一阵小拳头, 嘴里低声骂了两句,仍旧往水房去了。
“娘娘有什么吩咐?”倪冬进了寝殿立马换上了笑脸。既然姚喜去值房歇夜了, 那今儿晚上伺候太后娘娘的差事不就摆明了是他的么?他偷偷拿眼觑着太后娘娘,咽了咽口水,对于权势的渴望和男性本能的**交织在一起, 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万妼早没了在姚喜怀里嘤嘤哭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姚喜怎么摔的?”万妼语气冰冷。这种冷跟吃姚喜醋时的冷还不一样,对姚喜的冷带着股子傲气, 对倪冬的冷却带着几分狠意。她冲到门口时姚喜已经倒下了,刚好在倪冬脚下, 她怀疑是倪冬使的坏,不过还是想问清楚。
这生死攸关的,冤枉了人多不好啊!
轻易能对质的事儿倪冬自然不敢撒谎, 不过他伸脚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奴才见姚公公出了寝殿,就想着赶紧进来伺候娘娘,结果刚迈腿姚公公就撞了上来。”
“这么说来,倒是她的不是了。”万妼的目光更冷了。她怎么说也是堂堂太后,当着外人的面儿没有冲上去扶姚喜的道理,也不知丫头有没有摔出个好歹,姚喜犯傻故意烫伤了自个儿的手她就已经够心疼的了。
倪冬笑了笑,假装大度地道:“奴才倒是没事儿, 公公那小身子骨的撞过来也不疼。就是不知公公摔得如何了。”要是能落下点啥毛病就太好了。
“姚喜撞的你哪只脚啊?依哀家看, 还是上点药的好。”万妼一直握着手铳, 只是被袖衫罩住了倪冬看不见。“哀家帮你好不好?”
倪冬的心呯呯跳了两下,简直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娘娘这是要……亲手帮他上药?倪冬幸福得快晕过去了。皇上指他来伺候太后娘娘时,他虽觉得是机遇,心里却忐忑不安甚至可以说是万分恐惧的。结果娘娘不仅不难伺候,还对他温柔体贴。
倪冬想了很多。娘娘完全可以赐药给他就好,为什么要亲自帮他上药呢?难道是想为今夜侍寝之事调**?可他今日只顾着伺候娘娘,还未洗脚啊,脱了靴子会不会有异味?
倪冬抬头正要回话,看到太后娘娘面若冰霜地举着杆手铳对准了他的脚。
“说。哪只?”万妼晃了晃枪筒催促道。姚喜随时会回来,她并不想被丫头看到这一幕。万妼更喜欢姚喜在她面前嘚嘚瑟瑟,而不是畏畏缩缩的。这天下间,怕她的人已经够多了。
“娘娘不是说……上药……”倪冬的心情起落实在有点大,一时切换不过来也有点懵。
“□□也是药!不说是想左右脚都上药么?”万妼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动了动。
倪冬腿一软,吓得跪地求饶道:“奴才错了。娘娘饶命啊!奴才真的是不小心绊到姚公公的。”他本就不是多有血性的人,黑洞洞的铳口对着自己,拿手铳的又是传闻杀人不眨眼的太后娘娘,倪冬已经崩溃了,求饶的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嘭!
万妼开枪了,枪没打在倪冬身上,只是把石地面打出了一个凹槽。
伴随枪声倪冬被吓尿了。不是修辞,是真的,被!吓!尿!
这次轮到万妼受到惊吓了。她本来也没打算杀倪冬,寝殿里要是见了血还怎么住人?不过拿手铳吓吓他,想着吓完再叫人拖下去打一顿替姚喜出出气就好了。毕竟是皇上送来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皇上的。
结果这奴才居然敢在她的寝殿里……!!!万妼真的后悔死了。
“来人啊!”万妼大吼着叫来宫女,命她们把吓得腿软的倪冬拖出去关着,明儿一早扔出宫去,又用帕子捂着口鼻吩咐道:“寝殿地面用滚烫的开水刷洗三次,这几日香炉里的香也熏上。”她平日里是不爱熏香的。
“那娘娘今夜想睡哪儿呢?奴婢马上命人收拾屋子。”宫女也看到了地上那滩东西。倪冬被拖走时身上的那股味道,让人不难猜出地上那滩是什么。
万妼还是一脸的嫌弃:“就暖阁。也不必另收拾了。”
“是。”宫女领命出了寝殿。
万妼抱着手铳提起裙子,快步躲进了暖阁里,她方才已经闻到了空气那股另人作呕的味道。
姚喜提水回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她进寝殿没见着娘娘,只见着好几个宫女姐姐拿着刷子在刷地,倪冬也不见了。姚喜提着水壶问一个宫女道:“姐姐,娘娘去哪儿了,倪冬呢?”
宫女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指了指一旁的暖阁道:“娘娘就在里面。倪冬被人拖出去了。”
被人拖出去了?拖???
姚喜想起自己在水房时听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手铳的声音。娘娘不会把倪冬毙了?宫女姐姐们这是在忙着清洗血迹?
她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地面,被水浸湿的石砖地是深色的,灯光下看不清有没有血迹。
姚喜拎着水壶一径绕进了暖阁。娘娘已经脱了鞋子坐在靠窗的小榻上,两扇窗都被打开了,清凉的夜风灌入暖阁吹乱了娘娘的碎发。
“回来啦?”万妼见姚喜回来了,起身趿着鞋上前从姚喜手接过水,自个儿走到脸盆架前用姚喜的巾子擦了脸。她先前哭过,脸上还有些粘糊糊的,洗了脸总算清爽些了。
姚喜的一双小手尴尬地在半空晃动着,想伺候娘娘又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奴才来!对了娘娘,倪冬为什么是被拖出去的啊?”
“他也是个没出息的,稍微一吓就走不动路了。”万妼挂好巾子低头瞥了姚喜一眼笑着道:“怎么又叫上奴才了?公公刚才的横劲儿去哪儿了?”
“奴才那不是在气头上么?而且宫女姐姐们此刻就在屏风外……”姚喜笑着缠住了太后娘娘的手臂轻声道。她的怒气消了,血气便也没了。其实她和娘娘私底下怎么称呼都行,怕只怕人前改不了口,到时娘娘只怕又得多背上一个娇惯男宠的骂名了。
“没旁人在的时候随便一点儿,刚才那样就挺好的。”万妼想起姚喜摔了一跤,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问道:“没有摔到哪里?需不需要上药?”
姚喜摇了摇头,试图推开太后娘娘,她红着脸道:“娘娘,外面有人呢!屏风只糊着一层画了山水的绢布,会被人看到影子的。”
“合宫上下的人都知道公公是我的男宠,有什么好怕的?”万妼坏笑着把姚喜往榻上推。她在暖阁推倒过姚喜一次,不过那次顾虑重重强忍着没对姚喜下手,这次可不一样了……
万妼将姚喜压在身下,动手开始解她的衣裳。姚喜挣扎得厉害,紧紧抓着衣襟口不肯松手,不像是半推半就,而是真的在奋力反抗。万妼又不忍心去碰姚喜的手,烫伤的红印触目惊心,她怕弄疼姚喜。
而且姚喜要是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呢?万妼失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难道是觉得今日受了太多委屈?
姚喜察觉到了娘娘的失落,她胀红着小脸解释道:“娘娘,外面那么多人呢……而且点着灯真的会被看到影子的……改日好不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万妼放了心,她唇角一勾,身子前倾伸手揭开了小榻旁的灯罩,呼地一声将灯吹灭了。暖阁里顿时暗下来,只有寝殿那边透进来的光,光线正好,昏暗又不至于漆黑一片。
万妼再一次压住了姚喜,抵在她耳边语气暧昧地道:“公公不想被人发现,就别出声。”说完吻住了姚喜的脖子。
平躺在榻上的姚喜因为脖子处传来的酥痒,紧紧咬住了下唇,手也攥紧了身下的褥子。脖子真的是她的弱点,是点燃全身的□□。
过了没多会儿。“娘娘……我要……”姚喜急促地喘息着,语气里满是渴望。
万妼听了姚喜这话,觉得心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得钻心。她甚至顾不得去解姚喜的衣裳,只是用拇指指腹试试了指的指甲会不会划手……
“书上说可能会痛。”万妼有点下不去手。
“嗯。”姚喜怕自己会疼得叫出声,揪起衣裳咬在了齿间。
寝殿里传来宫女刷洗地面的声音。
唰唰唰——沙沙沙——
姚喜感受到了太后娘娘温热的手指,或许是与宫女们仅隔着一道屏风,让人觉得紧张又刺激。姚喜一直提着心,反倒没有感觉到传说的那种疼,她望着太后娘娘的脸傻笑道:“娘娘,不疼诶。”
“专心点。别嬉皮笑脸的。”万妼很不满意姚喜的态度,就不能严肃点儿?丫头还真是坏气氛。
当然不会疼,她还没开始呢。
万妼轻轻一用力,然后温柔地动了动,她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姚喜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啊——唔——”姚喜想叫又不敢发出声音,嘴一张,咬在齿间的布滑掉了。
“很疼吗?”万妼赶紧抽出手,心疼地吻住了姚喜。“那咱们不做了。”
姚喜被娘娘吻着,说不出话,只是傻傻地摇了摇头。
不是疼的,是……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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