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鑫被查出偷税漏税的消息上了热点, 只是关注的人大多是商界的,普通人对于崇鑫的了解不多,顶多嘲讽两句, 看个热闹,跟李向远一样心态的人才是大多数。
“崇鑫被查?”原非白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
s市富豪千千万, 崇鑫绝对不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支,祁磊的个人品质另说,对待工作却是绝对的谨慎, 就算上面真的想要杀鸡儆猴也不会轮到他才对。
“这种问题也就是让他出一笔血,伤不到筋骨。”孙强嘁了一声道,“不过能让他出点儿血也好, 免得还没有怎么样呢,先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是。”原非白翻看着那些消息道。
祁磊当初挑拨离间的目的太明确, 但真想对他怎么样却很难,毕竟当初的彩信不是以祁磊的名义发的, 真为了这种事情去鱼死网破, 闹的人尽皆知, 才真是成了一场笑话。
现在崇鑫被查,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王涛那边怎么样了?”原非白问道。
“听说被刘爷送出国了。”孙强说道,“就是不知道送哪里去了。”
“行吧。”原非白吐了一口气道。
虽然结果不算太如人意, 但刘成做事, 王涛应该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压在心头的事情好像一瞬间都解决了, 原非白伸手去端酒杯, 刚刚触碰到时嘶了一下, 掏出了手机开始扣字。
出了这种事, 不骚扰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对象:男朋友, 看到今天的热点消息了没?
沈醇回复:嗯, 看到了。
原非白笑了一下:心里有没有感觉很畅快?对了,王涛被送到国外了,不会对你的家人造成任何的威胁了,放心吧。
孙强站在一旁看着人一副陷入恋爱的状态道:“原哥,你过年还占着沈醇,他父母不生气啊?”
沈醇虽然人很帅,但那种人一看就是那种刻板传统的家庭教育出来的,他们原哥真想好好谈恋爱,可有的是难关要闯,说不定还会因为父母不让而分手。
“我在他家过的年。”原非白压根没将视线分给他。
孙强:“……”
这过了一个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醇:嗯,我妈那边同意了。
原非白看到这条消息时笑容再也忍不住了,他抬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孙强觉得原哥应该是没有遭到刁难。
崇鑫的事情没两天就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看似一切风平浪静,但只有祁磊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焦头烂额。
崇鑫的市值估算是几十亿,但不代表流动资金能够达到几十亿,需要补足的税款好容易缴上,公司的资金链却直接出了问题。
“祁总,云升那边要求赔偿违约金。”助理屏着呼吸靠近了总裁椅道。
那里坐着的人垂着头,以往打理的整齐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本该整齐儒雅的衣服上面也充斥着褶皱,原本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只有满身的颓唐。
“云升那边崇鑫是按照进度进行的,他们要什么赔偿金?”祁磊抬头,脸上未经修理的胡茬清晰可见,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狰狞。
“云升当初签的合同里有公司不能有劣迹的条件。”助理小心说道,“即使走程序,崇鑫也得赔付违约金。”
“艹……”祁磊爆了一句粗口,起身的时候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甩在了地上,“艹他妈的!都他妈的算计老子,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不仅仅是罚款,像这样的事情同样不是第一例,以往结交的朋友退避三舍,压根不愿意给予任何的经济支援。
商海沉浮,只有因利而聚,资源整合,没有雪中送炭这种好事。
即使有递过来的资金,一旦接受了,崇鑫还是不是他说了算都是两说。
助理退到一旁低头沉默不语,直到他的脾气发完,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才说道:“祁总,成瀚那边给您发了函。”
“拿过来吧。”祁磊抬头看向了他道。
本来以为走向了巅峰,可以肆意享受自己的人生,到时候再挑一个名门富户联姻,资源整合,还能再往上跨一步,却没想到他这一亩三分地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现在就是那个等待被吃的小鱼,只是不知道是谁先撕开了他的这道口子。
崇鑫的变故在商界流传很广,几十亿的市值,后劲很足,怎么样都算是一口肥肉了,只是围观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成瀚的出手就让很多人忌惮三分了。
垮塌,分割,整个崇鑫都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成瀚占了七分是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但剩下的三分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给吞并了,其旗下的附属公司叫云升,总公司的名字叫:white。
这场商战在普通人的眼中是悄无声息的,人们购买产品的时候往往不太会去注意上面标识的变化,但手里的东西几乎被瓜分殆尽的祁磊却已经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云升的背后是谁?给我查!”祁磊深呼吸着道,一切都回天乏术了,但他最起码要知道鹿死谁手。
……
“我们的产业有重合的地方,要不要合作?”刘成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醇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遍洒的银色道:“您大半夜不睡,不影响身体么?”
他的声音即使听起来正经,刘成还是察觉了其中那一丝懒洋洋的味道:“打扰你的好事了?对不起了。”
“我接受您的道歉,请不要有下一次了。”沈醇坐在了一旁道,“合作的事我会让助理拟一份方案,具体怎么合作还要谈。”
“行,不过王涛的事是我份内的事,祁磊的事你起码要让一步。”刘成说道。
“明白。”沈醇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利益瓜分,背后的人当然不可能永远隐藏,祁磊不会永远做一个傻子,但知道真相只会让他更难受。
合作约谈的地方仍然定在了成瀚的总部,不是什么大场面,只是双方都带上了自己的助理,针对上面有争议的地方做出最后的决定。
条例一项项翻阅,谈不拢的无非是利润的分成。
刘成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道:“沈先生,你的事非白应该还不知道吧?”
沈醇抬眸看向了他笑道:“用这个威胁我没用。”
刘成对上他的眸色,那一刻背后的汗毛竖了一下,那样的神色没有沾过血腥是培养不出来的,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在这样小的年龄拥有让他毛骨悚然的能力,但这个警告相当有效。
对方只是不想脏了手,一旦触碰到底线,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
“祁磊已经在查云升背后的事了,想要查到你不过是时间问题。”刘成放松了下来,虽然对方让他看不透,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来的,虽然毛骨悚然,但还不至于吓到腿软,“你想怎么解决?”
“刘先生怎么看?”沈醇笑道。
他其实也不想好像在胁迫对方一样,只是跟这样的人谈话,不造成点儿压力,被压制的就会是自己。
“道上有一句话,别把人逼到绝境,否则会触底反弹,一旦什么都不顾了,会很难做。”刘成说道。
“将死是最痛快的,不上不下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沈醇笑道。
对于祁磊这样曾经处于高位,心高气傲的人而言,绝不会满足于他手头仅剩的财富,而无论如何也追逐不到的目标会让他痛不欲生,逐渐消磨掉他所有的斗志。
只要不到绝境,他那样的人就不会破釜沉舟,将自己陷入完全绝望的境地。
“跟沈先生这样的人相处真是可怕。”刘成摩挲着佛珠笑道,“说不定哪一天成瀚也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合作的双方转为死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沈醇看着他说道。
“所以比起养虎为患,我更喜欢杜绝后患。”刘成的手离开了佛珠,从怀里摸出的枪口直接指向了沈醇的额头。
正在核对合同的两个助理同时停了下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沈醇的耳朵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枪口笑道:“这办法真是简单粗暴。”
“你不怕?”刘成的手扣在了扳机上时,旁边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刘叔!”
“你枪里没有子弹。”沈醇的眸转向了那扇几乎隐形在墙壁上的门,看到从那里出来的人影时唇角的笑意加深,打着招呼道,“非白。”
原非白的胸膛起伏,因为紧张,呼吸完全平复下不来,然而所有的情绪都比不上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的情绪。
人还是那个人,可神情却是陌生的,即使他突然出现,他也没有丝毫的诧异,反而带着理所当然的笑意,让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刘成曾经问过他了解沈醇么,他那个时候觉得是了解的,但现在好像又不了解了。
“非白是我请来做客的,你来的事他事先不知道。”刘成收回了那把枪道,“合同的事要不改天再谈,今天沈先生应该没什么心情了。”
“他不知道,但你知道。”沈醇看着他说道。
刘成呵呵笑了两声:“非白好歹救过我一命,让他看清沈先生的真面目,才好继续走下去不是,恋人哪有隐藏一辈子的,更何况我这半截身体入土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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