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在姜玮给她安排的沧霞院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姜郁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姜郁翻了个身坐起来,代云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小姐醒了。”
“外面干嘛呢?”姜郁随手扯了扯浅色里衣的领子,眉眼间带着躁意。
“是德陵院老太太身边的张嬷嬷,让小姐过去请安,服侍老太太起身。”
姜郁眨了眨眸子,不慌不忙的重新躺了回去。
服侍?
让老子服侍你,怕不是失了智。
临睡着前还特意叮嘱代云,“把院门守好了,盆里多加几块冰。”
姜郁迷迷糊糊听到代云嘀咕了什么,烦躁的把被子扯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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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她竟敢不来?”老太太砰的把茶盏放到桌上,面带怒色。
张嬷嬷嗫嚅着,点头,“是的呢,七小姐脾性大得很,老奴连七小姐的面都没见到。”
“真是反了天了!”老太太怒不可遏,当即看向在一旁看戏的孙氏母女,“你且派两个人去把她给我押过来,我到要看看她想要干什么。”
老太太等啊等,一直等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才看到姜郁出现。
不过不是押过来的,而是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的。
看着姜郁随着步伐摇曳着的裙摆,老太太面色更加难看。
只有宫里的贵人娘娘才能用得起的流云锦,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穿在了身上?
老太太活了几十年,也只有一套流云锦制成的衣裳,还是当初五十岁大寿大长公主送的料子。
再看绣鞋上缀着的珍珠,老太太眼都红了。
永安侯府家大业大,姜助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也只是表面上风光,其实里头早就空虚腐烂了。
老太太定了定心神,“先前张嬷嬷去沧霞院为什么不见人?”
姜郁看了眼老太太孙氏还有姜芙,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睡觉呢。”
“睡觉?你难道不知道早上要来给长辈请安吗?”
姜郁双手负在身后,也不计较她们不请她坐下这事儿,“我在恪王府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见姜郁不知悔改,还把恪王府拉出来,姜芙一时嘴快,“你也不过是个养女罢了,王妃娘娘定是不愿意见到你,但每日晨昏定省还是要有的。”
姜郁:“哦。”老子听到了,但是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姜芙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求助的看向孙氏。
孙氏扯了扯唇,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语气,“你现在还小,三岁看老,日后可不能再不来了。”
姜郁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孙氏,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铁定没好事儿,“若是我不来呢?”
果然,下一秒老太太炸了,“不来?你不来想去哪?不来你就不是姜家的子孙!”
姜郁动了动脚,从沧霞院到德陵院可是有一段距离的,老子差点给走死了。
现在还让老子站着,简直丧尽天良。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我每日要去恪王府习武,没空来德陵院。”
一听到恪王府,老太太顿时没声儿了,典型的欺软怕硬。
又听老太太唧唧歪歪了一会儿,姜郁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听到老太太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去。”
姜郁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率先站起身朝门口走。
姜芙心说了句没教养,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
抬手一摸,一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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