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穆栩此刻也没有闲心去想,为什么黛玉也在,他只能先应付自家祖母,“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把祖母惊动了,我还想着明日一早,给您一个惊喜呢。”
张太妃却不管他说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在黛玉、春桃两人的陪同下,直接进了房里。看到还没倒尽的血水,几人皆是发出一阵惊呼。张太妃就要掀开他的外袍查看,黛玉一窘,急忙用帕子遮住脸走了出去。
待仔细检查一番,确认穆栩确实只是小伤以后,张太妃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吩咐春桃,命他赶紧去请御医。
穆栩知道拗不过祖母,不过还是开口对春桃吩咐,“去街上请个大夫就是,御医还是算了,怕是现下请不来的。”
春桃转头看向张太妃,见其点头后,这才急忙出去了。等她走后,张太妃皱眉,“你方才的意思,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穆栩心里暗赞自家祖母反应敏捷,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小声把皇帝身受重伤的事告诉了她。张太妃听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叹道,“唉,恐怕又要掀起一场波澜了。”
感叹一声后,她也不再多说,随即发现黛玉不在了,便命梅剑去请黛玉进来。
黛玉进来后先是关切的看了一眼穆栩,见他面无异色,这才舒了口气,不过还是关切道,“穆哥哥,你的伤势可曾要紧?”
穆栩请她坐下,又命人给她和祖母上了碗参茶,这才笑着回道,“多谢妹妹关心,就是一些小伤而已,不打紧的。”
黛玉还要再说,却徒然发现,张太妃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二人,急忙止住话头,脸庞不由染上了一些红霜。
穆栩见她害羞了,于是便替她解围,“对了,林叔父也回府了,而且是我亲自送他回去的。还有,妹妹可以放心,他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多谢穆哥哥。”黛玉起身欠了欠身子,也不知是谢穆栩送她父亲回府,还是谢穆栩替她解围。
看着这一幕,张太妃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别谢来谢去的了,看得老婆子眼晕。”
穆栩二人闻言,相视笑了一下,然后便坐下陪着张太妃说起了闲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夫被请了回来,张太妃亲自守着,听大夫说穆栩只是皮外伤,又看着大夫上了药,她这才安下了心,也不让穆栩起身相送,又交代他好生休息后,才和黛玉带着丫鬟婆子去了。
这日晚间穆栩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想着心事,等过了后半夜才有些睡意,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声呼唤自己,他睁眼一开,发现正是睡在外间守夜的梅剑。
梅剑见他醒了,开口说道,“世子,宫里来人了,召您即刻入宫。”
穆栩一个激灵,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一片漆黑,急忙追问,“可有说什么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梅剑面对他的连珠问,不慌不忙的回道,“宫里来人只说是有急事,至于时间刚到了卯时。”
穆栩一边让梅剑帮他穿衣服,一边心里思量宫里召他何事,现在才五点,宫里能召他干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换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番,就向着前院而去。
他刚到前院,一个没见过太监急步来到他的面前,向他施了一礼,还没等他开口,便急切道,“世子,皇后娘娘让您即刻进宫,咱们快走吧。”
听他说是皇后召见,穆栩怔了怔,本想询问何事,可看他这副猴急的样子,只好把疑问藏在心里,随着这太监出了府,一起骑马向着宫里赶去。
在路上他旁敲侧击了几句,发现这太监也不知情,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皇后是在皇帝的日常居住的福宁宫召见于他。
穆栩随那太监一路来的福宁宫外,早在此等候的夏守忠见他到了,也不通报,直接带着穆栩向里走去。路过几个大殿,一直来到东暖阁外,夏守忠自己守在门口,示意穆栩自己进去便是。
穆栩一进去,就先闻到一股药味,然后他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就猜到了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因为陈皇后和徒祯就站在一张龙床边,似乎说着什么。穆栩不好再看,赶忙来到两人跟前,正要施礼,就被皇后拉住。
只听陈皇后轻轻说道,“快别多礼了,你舅舅有话要和你说。”
穆栩闻言一惊,急忙向着床榻看去,果然见嘉定帝正望着他。他连忙欠身回道,“陛下,不知有何事吩咐?”
嘉定帝闷哼了一声,这才艰难的开口,“朕想让你先接手龙骧军,负责守卫宫禁。”
穆栩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在试探他,当即便拒绝道,“陛下,朝廷有规矩,外藩不得在朝掌兵,再说不是还有陈将军吗?”
哪知嘉定帝轻轻摇头,“你不用多心,只是让你暂时执掌而已,至于陈庭,朕想命他去接管京营。”话没说完,他就开始喘气了,显然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陈皇后见状,就端起一旁的玉碗,给他喂了一口里面的药。
半晌后,也不知陈皇后给嘉定帝喂的什么,他面色竟然看着红润起来,他又接着开口道,“虽然那王子腾最后向朕投诚,可朕哪敢再信这种人,只是目前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
听了他这话,穆栩心里一动,想起了原著里王子腾最后的官职,当即开口,“既然陛下为难如何嘉奖他,那就升他做个九省督检点,我想他必然会感激涕零的。”
嘉定帝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笑了一声就咳嗽起来,吓得陈皇后和徒祯又是一阵紧张,好在他只咳了几声就停住了,然后就见他脸上露出笑意,“外甥这个主意不错。”说完他便吩咐站在床尾一声不吭的王安,“你拿份手诏来,让栩儿来写。”
王安恭敬的应了一声,不到一会就拿来一道空白的诏书,将其和笔一起递给穆栩。穆栩也不推辞,挥笔就写了一份诏书,随后拿给嘉定帝过目,嘉定帝看完,朝着陈皇后点点头。陈皇后会意,拿出印玺,盖了上去。
见一切妥当,嘉定帝便对穆栩开口,“你现在就去和陈庭交接,顺便把这道诏书给他,命他接到诏书后,立刻动身去接管京营,不得有误。”
穆栩从陈皇后手里接过诏书,向着帝后二人行了一礼,又和徒祯互相点了下头,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等穆栩离开,嘉定帝让王安退下,又挥手示意徒祯坐在他身边,然后嘱咐他,“你记住了,等你登基之后,就把栩儿从绣衣卫和龙骧军调离,改任他为龙禁尉指挥使。”
徒祯听到第一句话时,就想开口说自己不想当皇帝,可一听后面的话,立即反驳,“父皇,表哥总比别人可靠吧,再说了,他与孩儿关系一向不错,又何必如此防着他,这样岂不让人寒心。”
陈皇后见儿子这样说话,连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斥责道,“你父皇到了这个时候了,都在为你打算,你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
徒祯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忤逆父皇,就要跪下请罪,嘉定帝却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无妨,吾儿性情宽厚,何错之有?”接着他才仔细解释道,
“我知道你和栩儿交情不错,所以才安排了他守卫宫禁,以确保你能够顺利继位。可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听父皇对他以后的安排,那样的话,对他也好,对你也罢,都才是长久之计。”
徒祯其实也明白父皇这么安排的深意,虽然他心里不是很认同,不过眼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便认真点头,“是,儿臣一定听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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