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兄弟来了,快快请坐,今番可真是辛苦你了!”
史进自来就佩服武艺高强之辈,之前在和穆栩比试过后,现如今对穆栩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因而一见穆栩这般热情,他当即受宠若惊道,
“哥哥何出此言,小弟不过出了趟门罢了,哪算的上辛苦?”
穆栩不由分说的,拉着史进坐下,寒暄片刻后,这才问起此次建康之行, 史进当即就娓娓道来。
却说史进当日离了梁山泊后, 一路南行吃了不少辛苦,过江时还误上了贼船。也亏得史进惯走江湖, 又担心自个不精通水性,一登船就暗自戒备,才躲过了一劫,只是到底让两个贼人跳江逃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史进将船只摇到岸边,在岸边小酒肆歇脚时,结识了王定六父子。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两个贼人,一个叫截江鬼张旺,一个唤油泥鳅孙五,专门在江里扮做艄公害人。
史进年轻气盛,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当即就想去结果了那二人。可一来他不知那二人岸上居所,去江上寻找又不识水性。二来他身负穆栩嘱托, 怕误了此行大事。
见史进为难, 那王定六却自告奋勇道,“哥哥且去办正事,待探得二人消息,小弟会通知你。”
史进听了这话,才暂歇了报仇之心,去城里寻找安道全。谁想见了安道全,史进尽管出价不小,甚至许诺安排梁山交椅可享荣华富贵,总之,好话说尽,安道全就是不应。
安道全的理由很牵强,说老婆刚死,家里还有老父需要照顾云云,反正就是不愿离开建康府。史进见他言辞闪烁,情知其中有异,便私下跟踪了几回,发现那安道全之所以不愿出门,是因为最近搭上个娼妓李巧奴。
史进本想结果了那李巧奴,彻底断了安道全的牵挂。可转念一想,这般作为算不上好汉,也怕安道全去了梁山不尽心尽力,只好将这想法作罢。
如此过了四五日, 史进着实想不出法子, 便决定从李巧奴那里入手。哪想到了那里,竟发现老鸨背着安道全又招揽了个客人,那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截江鬼张旺。
史进见状大喜,就要进去结果了那厮,却听到老鸨在里头交代那张旺,让他每次来时避着安道全,免得丢了这棵摇钱树。
听到这里,史进心里立时冒出个主意,当下就悄悄离了那里,跑去将此事告诉了安道全。安道全先是不信,可见史进说得言之凿凿,不像是说假话,便动身去查看情况。
两人去了之后,史进故意躲在门外,安道全则不顾老鸨阻拦,径直闯了进去,将那张旺和李巧奴抓了个正着,当即三人便闹了起来,言语间起了争执。
那张旺本就是个亡命之徒,又见争执间,李巧奴话里话外皆向着安道全,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二人不备,三两下将两人打倒在地,甚至要坏安道全性命。
就在安道全吓得魂飞天外之际,史进适时提刀跳了出来,那张旺如何是他的对手,只交手三五合,就被史进一刀了账,随后又宰了要去报官的老鸨。
见因他们之故,弄出了两条人命,安道全二人顿时麻了爪,史进抓住机会,故意吓唬他们道,
“虽则是小可动的手,可源头终究在你们这,到时去了衙门,你们至少也得判个流配之刑。安大夫是男子倒还罢了,李娘子你可就惨了,啧啧!”
李巧奴一听这话,吓得是花容失色,不住哀求安道全想法子。可安道全只是个郎中,此刻又心神大乱,哪有什么主意。就在这时,他不经意瞥见老神在在的史进,忽然眼前一亮,便开口央求史进,带二人去梁山泊存身。
史进费了这么大功夫,为的就是赚安道全上山,哪有拒绝的道理?当即三人就收拾了金银细软,匆匆出了建康城,史进又与王定六告别一声,投梁山泊而来。
听了史进讲述的事情经过,穆栩不禁摇头失笑,对其赞赏有加道,“兄弟有勇有谋,为兄佩服不已。”
史进嘴里谦虚了几句,询问穆栩道,“安大夫就在外间等候,哥哥可要见他?”
对安道全这种有特长的人才,穆栩一向十分看中,此时听到他就在外间,哪有不见之理?随即就命人请其进来,好生勉励了一番,又请他去后院为赵元奴诊治。
安道全初到梁山泊,本来还有些心怀忐忑,这会见穆栩态度亲切,总算将心放下,再听到穆栩要请他出诊,赶紧满口答应。
穆栩带着安道全来到后宅,一进院子,就见赵元奴在新来的小丫头云裳的搀扶下,在院里散步,看到穆栩来了,两女忙要行礼。
“快别多礼了,今日身子觉得怎样?”穆栩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多礼,又亲自从云裳手里接过赵元奴,扶着她来到院里石凳坐下。
赵元奴温柔一笑,回道,“今儿觉得身上轻省多了,你事情那么忙,就不用担心奴家了。”
说罢,她突然瞧见院门处,站着个低头看着脚尖的中年书生,不禁奇道,“这位先生是何人?”
穆栩看了眼安道全,心下极为满意他的守规矩,口中解释道,“那是我从建康请来的神医,专门来给你瞧病的。”
“奴家不过是换了个居所,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哪有这般娇弱!”赵元奴嘴里这般说道,但从她翘起的嘴角,就能看出来,她心中指不定还怎么慰贴呢!
穆栩如何会不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因而故作生气道,“不可大意,许多大病就是小疾酿成的,怎能讳疾忌医?不给你仔细诊治一番,我始终放心不下。”
赵元奴咬着嘴唇,风情万种的白了穆栩一眼,待见穆栩眼中升起火焰,方才满意的轻轻点了下头,娇嗔道,“别生气了,奴家依你还不成嘛!”
穆栩低头凑到赵元奴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这小妖精,等你身子大好了,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元奴脸上出现朵红云,向穆栩做了个鬼脸,一副挑衅的姿态。穆栩待要再说些什么,可想到有外人在场,到底还是忍住了,略换了个正经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冲着院门道,“如此,就有劳安神医了。”
吃了一嘴狗粮的安道全,哪里敢拿大,他眼观鼻鼻观心的走了进来,嘴里连道,“医者父母心,寨主无需这般客套。”
来到赵元奴身畔坐定,安道全不敢多看,只是让赵元奴伸出手腕,随即便捋着三寸胡须,号起了脉。过了好半晌,在穆栩二人紧张的眼神中,他开口问道,
“娘子可是夏日里手脚冰凉,浑身乏力,总想着酣睡不起?”
赵元奴一惊,忙应道,“神医明见,正是这般。”
穆栩见安道全面有凝重,忙问,“可有什么大碍没有?”
安道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穆栩,得到暗示后,才道,
“寨主放心,娘子本就有些寒症,再加上奔波之苦,导致身子有些虚弱,吃上几副药也就好了。”
赵元奴闻言松了口气,笑着对穆栩得意道,“奴家就说没事,你偏不信,现下无话可说了吧?”
穆栩笑了笑,也没有多言,只吩咐云裳,让其回头记得盯着赵元奴吃药,随后就打发她进房休息。
和安道全出了院门,来到僻静处后,穆栩迫不及待就问,“安神医现在可以说了。”
安道全在心底组织好语言,隐晦的说道,“那位娘子早年曾服用过,一些致人宫寒的药物。那些药初时倒没什么,可时日久了,难免让人身子虚弱,还会…还会使女子难以受孕。”
“可有补救的法子?”穆栩紧张的追问道。
好在安道全思虑片刻后,回道,“小可有个家传方子,对此症颇有奇效,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至少得一年左右。”
穆栩长舒了口气,把心放下不少。他明白赵元奴那药,必是早年在青楼时,被那老鸨所下,所幸如今还有救。接着,穆栩猛然想到了李师师,忙又请安道全去给她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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