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折彦文出阵向穆栩搦战,折可致本有机会阻止,但出于对自家侄儿身手的信任,所以他选择袖手旁观。
不想就是这么一念之差,就导致折彦文被穆栩生擒活捉,折可致登时追悔莫及。
他正要带着亲兵出击,抢回折彦文时,哪知折彦质也不消停,见兄长被抓,一时头脑发热,竟丝毫不顾后果冲出阵去,想从穆栩枪下救人。
“混蛋,你给我回来!”折可致大惊失色,生怕折彦质也有个闪失,进退失据之下,当即便下令全军冲锋。
随着折可致一声令下,霎时间,折家军马蹄如雷,宛如潮水一般向梁山军阵压去。
穆栩见此情形,自也不甘示弱,先命人将折彦文押下去看管,随后就让传令兵吹起进攻号角。接着一马当先,向着敌军最前方的折彦质杀去。
穆栩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折彦质去的。他还真就不信了,要是折可求两个儿子都落入自己手中,看那厮还敢不敢跟他叫板。
再说折彦质这里,他先时冲动之下,径自出了阵中,待听到折可致的喝骂,也反应过来此举的不妥。
毕竟若论起武艺,二哥折彦文当属折家第一,但就连他都不是穆栩几合之敌,自家这小身板就这么冲上去,岂不是给人家送菜?
折彦质冷静下来后,赶忙放缓马速,想要等待后续大军到来。
可他和折彦文一样,都犯了个致命错误,那就是忽略了穆栩胯下的坐骑,那可不是凡马,反而是能日行千里的照夜玉狮子。
因此,即便折彦质有意与后方大军汇合,但穆栩却眨眼就出现在了他前方不远。
眼见无路可退之下,折彦质只得鼓起勇气,举起长刀就和穆栩拼命,希望拖得片刻。
正应了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折彦质连折彦文都比不得,又怎么可能会是穆栩这开挂的对手?
穆栩根本就不将其放在眼里,连武器都没使用,在两人纵马交错而过得瞬间,他只是左手轻探,就一把扯住折彦质腰带,就将其提到手里。
不远处带兵而来的折可致看到这个景象,只觉头晕目眩,大声疾呼道,“穆栩,快快放了我家侄儿!”
穆栩闻言,立时将兀自挣扎不休得折彦质举在身前,笑着回道,“折将军,想让我放人,那也容易的紧,就由你来交换如何?”
折可致大怒,向左右喝道,“快冲,将那厮与我拿下!”
穆栩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让自己陷入重围。因而在回完话后,他便立即调转马头,向己方阵中奔去。
其后两军撞在一起,经过短暂交锋,彼此伤亡数百人后,便极有默契的各自罢兵退去。
眼睁睁看着梁山大军远去,折可致越想越气,恨恨的拍了下马鞍,骂道,“这他娘叫什么事啊,老子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副将杜宁等折可致发完火后,才敢小心翼翼上前,低声询问道,“将军,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是就地阻敌,还是去救二位少将军?”
折可致叹道,“事到如今,还谈何交战?且派人回去传讯,等待三哥命令行事吧。”
二人说话间,就听一名亲兵喊道,“将军快看,有人来了!”
折可致寻声望去,但见远处一骑士奔来,半晌后那人来到近前,却是一普通小校。
小校在马上向折可致行了一礼,说道,“折将军,小人李同,奉我家寨主之命,特来传信!”
“但讲无妨!”
“我家寨主说了,他要请两位折小将军去保德盘桓十日。若折家想让他放人,就请折知州亲自来谈!记住,只有十天,要是超过这个期限,那就去太原赎人!”
杜宁听这话如此托大,忍不住讥讽道,“亏得你们寨主如此大的名头,竟行此卑鄙之举,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谁想这李同也是个伶牙俐齿之辈,想都未想就回击道,
“我家寨主乃是在两军阵前,光明正大的擒获二位折小将军,如此英勇无敌,天下何人敢笑?”
“你…”杜宁还要再说,却被折可致抬手阻止,只听他道,
“回去告诉你家寨主,我会将此话带给我家兄长,但他会怎样决断,便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李同听后抱了下拳,就要告辞离去,却听折可致又道,“且慢,我也有话带给你家寨主。”
待李同停下,折可致正色警告道,“劳烦小兄弟告诉穆寨主,若我两个侄儿少一根毫毛,我折家上下,必定与你等不死不休!”
李同听了这话,没有露出一丝害怕之意,反而拱了拱手,郑重道,
“若只是此话,那折将军大可不必提醒!小人来见将军前,我家寨主曾言,他十分敬佩折家祖上所为,若不是万不得已,实不想与折家兵戎相见。
今日所为,乃是无可奈何之举。即使两家最后谈崩,念在折家守护西北百年的功劳,也会善待二位少将军。”
说罢,李同又施了一礼,打马扬长而去。
折可致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对杜宁道,“唉,此话竟是从一个草寇嘴里说出,实在让人心绪难平,他可比那些朝堂诸公有见识多了。”
杜宁哪里敢接这话,只好转移话题道,“将军,你说知州会同意此事吗?”
折可致苦笑道,“很难,二哥向来对大宋忠心耿耿,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同穆栩议和。”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二位少将军陷入贼手?”
折可致思量片刻,忽然说道,“不行,我必须回去一趟,亲自劝说三哥,让他不要一意孤行。”
“那大军怎么办?”杜宁有些傻眼,急忙追问道。
折可致低声道,“噤声,莫要声张。”
说着,他看了看左右,吩咐左右退出十米,方才对杜宁交代道,“待我走后,大军交给你统领。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正在思索破敌之策,谁也不见。”
杜宁皱眉道,“末将并不担心咱们的人,可就怕敌军趁此机会来攻,那又该如何是好?”
折可致回道,“这点你尽可放心,没听方才那李同说嘛,穆栩如今正等着与我方谈判,怕是已经拔营回了保德。
当然,为了防止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我离开后,你一定要多派斥候,方圆五十里都不可遗漏。一旦发现敌军有杀回马枪的可能,我允许你撤退。”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杜宁自无话可说,只得无奈的应了下来。
于是,当日回到营地,将一切安顿好后,折可致就带上一队亲兵,趁夜离开了大营,快马加鞭向着府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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