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北，你怎么说话的？是这些人打的我和你爹，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林后妈在林家大搞一言堂，连林奶奶她都不放在眼里，她何曾吃过这种亏。
真是奇耻大辱。
林华北：“你挨打我没看见，你来闹事我看见了。”
林后妈咄咄逼人：“我好歹是你爹的老婆，后妈也是妈，你帮着外人欺负我们，你丧良心！”
“行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你对我怎么样，我心中有数。从昨天你就开始闹事，今天帮忙的时候没见你们，吃饭的时候来了……来就来吧，谁叫我欠我爹一条命，吃我的应该……这样吧，每样舀点，端回去吃吧。”
林大妹已经在灶上每样装一点了。
林小妹拉了拉她：“姐，等会也不迟。”
在她看来，她爹妈吃一顿是次要的，想拿捏住大哥才是主要的。
“你打发叫花子呢，还是说你爹不配上桌吃饭？”
林华北极力隐忍：“要不要？不要就走，别影响别人吃饭。”
林后妈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你越这么说，我更不能走了，这屋是你爹买的，就是我们的家，在自己家里，我说了算。老头子，快坐下，让大家伙看看，这个不肖子把爹妈逼成什么样了。”
林老爹那个窝囊废糊涂蛋，当真坐了回去。
“窝囊废。”人群有人小声说道，声音虽小，还是有人听见了，哄堂大笑。
“可不是窝囊废吗？顶着一张男人皮，就是老婆腚底下捱出来的……”
“这么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妈……”
林小妹觉得丢死人了，林家苑有谁不知道她爹糊涂，她妈混不吝的？名声……那是顶风臭十里。
一直没露面的范本娟和林华南适时出现了。
“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咱爹得了孙子过来喝口喜酒咋就不行了？你容得下别人就容不下两个老的？”
林华南完美地复制了林后妈的自私刻薄，只不过有林后妈在前面挡着，不用他出面，名声没那么臭而已。
“滚。”
“大哥，你怎么说话的？”范本娟开始护夫了，这可是她从十七就勾搭过来的男人。
“一起滚，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华南看了看自己小鸡仔似的小体格，还不够林华北一拳头的，赶紧拉着范本娟走了。
林华北看着地上泼皮无赖的两个人，终于狠下心来说道：“好，咱们今天就来算算总帐，到底谁欠谁的。”
林华北当林家苑民兵连长的时侯，和其他村干部的关系处的很好，今天请九也请了支书、大队长和会计。林华北喊了他们过来，算算这些年的总帐。
不但别人懵圈，地上的老俩口子也懵圈，总帐？算啥总帐？
林华北从他的军用黄书包里取出一叠纸条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当兵四年寄钱的收据，二叔给算算吧，统共多少钱。”
支书看了林华北一眼：“真要算？”
“算吧，我要让别人看看，我在外面拼出来的血汗钱，有几分是花在我和老婆孩子身上的。”
林后妈听的不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要去抓那迭子纸条，被身边的顾慢挡了一下，支书迅速收起来了。
“林老蔫，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老婆这么混蛋你也不管管？”
林老蔫就是从老婆裤裆里爬出来的玩意，别指望了，他和林后妈穿一条裤子。
支书吩咐会计：“算帐，看看林老蔫这个爹是咋当的。”
林华北当兵四年，平均下来每年120块钱左右，林老蔫每次去信，都说的可怜兮兮的，就像日子过不下去了一样。林华北心软，津贴全寄了回来，四年是小五百。
林华北在部队参加过比武大赛，两度得过亚军；因为表现突出，他被选拔参加过很多次任务，奖金不扉，甚至超过了津贴。
四年时间，林华北统共往家里寄了一千二百七十六元。
哪怕85年，一年攒不到一百块的比比皆是，何况是前几年，林老蔫家算是巨富了。
“那么我倒要问问我爹了，我寄了这么多钱，有几分是花在我身上的？”
林老蔫支支唔唔：“钱的事你问你妈，我不管钱。”
林后妈的脑筋飞转，很快就编好了台词：“彩礼、缝纫机、还有买这处房子不用花钱的吗？”
林华北可不受她糊弄：“彩礼一百六，缝纫机一百二，加在一起不到三百。买房子的钱一百五是我掏的，我就是说我寄了一千二百多，花在我身上的不到三百，刚刚够个零头。其他的钱呢？”
林后妈开始耍赖皮：“你爹头疼纳闷不花钱？谁家过曰子不花钱？你弟结婚你妹上学不花钱？”
“那就别说我不孝顺，我一个当哥的，挣钱给弟弟拿彩礼，买三转一响，供妹妹上学，不是我的责任我都担了，到了你们还合起伙来折腾我，这是哪来的道理？我现在要求重新分家，他林华南花了多少，也给我补上。没道理我挣的钱，花在他身上，他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还在偷听墙角的林华南一听矛头对准了他，赶紧拉上范本娟跑了。
想让林后妈吐出来，难于上青天，她还在狡辩：“钱交到爹妈手上，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娶的媳妇是个二手货，她能和老二家比吗？破烂不值……”
一个钱字没出口，已经挨了李桂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妈拉个X，你才是二手货，都被人玩烂了没人要的玩意，跑百八十里地给人当后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呸呸呸，烂货。”
这一顿输出信息量太大了，看林后妈躲躲闪闪，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林后妈缓过劲来，极力否认：“你胡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缺不缺德？”
李桂兰原本想烂在肚子里的，谁让林后妈为老不尊骂她的孩子，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我不缺，是你缺，生下来的孩子哇哇哭，你是怎么狠下心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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