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派出所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都收。”
这个警察不是负责处置的警察，所以他对孩子的事不知情。
“我找你们所长。”
所长出警刚好回来，听到庄浩的话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所长，孩子出院了，我履行送医人的职责把孩子送过来了，以后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吧？”
庄浩其实是带着点情绪的，他偶尔为之做了一次好人，后遗症却没玩没了了，真应了那句话“好人难当”。
“别有情绪，小同志是刚调过来的，对这件事不了解，咱还有坐下来谈吧。”
从所长的话中得知，因为没有有用的线索，查找孩子的亲人异常艰难，警方已经登报寻找了。孩子如果没有人愿意抚养，只能暂时交给民政部门，要是六十天内找不到父亲或者愿意抚养的直系亲属，那只能送福利院。
送福利院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收养，另一种是在福利院呆到成年。
这些庄浩不关心，他不是救世主，别找到他就行。
从派出所走出来，庄浩才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他还没想到，他会和小丫头再有什么牵扯。
顾慢说的进军童装市场绝对不是虚谈，她已经认真地在做规划，首先就是添置机器。
厂房是有，但是缺少机器，她还是倾向于二手机器，投资少、损耗小，在这方面表哥单修文帮了大忙。西岚区有一个服装厂面临倒闭，为了整核资源，区里决定进行机器变卖，改行做别的投资。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顾慢顺利买回了七十二台机器，还招来了原厂的四十多名女工。临时安排生产来年的春秋装，等童装投产，直接换童装就是。
厉文龙负责女装，顾慢还想找个童装经理人替她打理，她就做做全局规划、掌掌舵就行了。
她是想让依曼给她打工，可不是她给钱打工。
厉文龙原先有位同事，和他同时出来的，去了另一家服装厂。他的运气没有厉文龙好，在那里处处受制于人，工作的并不愉快。
厉文龙表示，他可以做中间人，介绍顾慢和那位同事认识。
“好啊。”
要是能找到厉文龙这样的内行，肯定比她这个外行强。
选了个时间，顾慢和厉文龙一起去见了那个人。
卢勇三十多岁，见解和长远的目光是有，但他没有厉文龙决绝，他的顾虑是老板已经压了他三个月的工资，他要是离开的话，这三个月工资近八百块就要打水漂。
现在普遍存在着讨薪难，国家还没腾出手来整治。
这次算是试探，没有达成任何承诺，就匆匆结束了。
顾慢不急，橄榄枝她已经抛出去了，就看卢勇接不接了。
和厉文龙刚回到厂子，就听见小秘书一脸着急地说道：“顾厂长，兜兜的老师打过来电话找你，说是和别的孩子发生了一点小磨擦，让家长去处理一下。”
顾慢的心咯噔一下子，主要是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她最知道了，那就是个闯祸的祖宗。
今天碰了这个孩子的桌子，明天“不小心”撞了那个的椅子……反正啊，顾慢不是去道歉，就是在准备去道歉的路上。
为什么出了事第一时间找妈妈呢？爸爸是摆设吗？顾慢偏不让长河当甩手掌柜的，必须让他经历一次。
顾慢自认为她从小乖巧懂事，调皮捣蛋风评不好的是薛长河，淘淘兜兜调皮的基因是随了爸爸，兜兜捣蛋的基因更是随了爸爸。
这么一想，顾慢更不能放过长河了。
“喂，媳妇儿，有什么指示？”隔着电话线，长河都能想到长河贱兮兮的样子了。
“你儿子在幼儿园惹祸了，你管不管？”
“媳妇这话说的，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哪个儿子？……不是不是，真是反了天了，又惹什么祸了？”
提起这个，顾慢就一肚子火，她去给阳阳月月开家长会，那是要上台讲教育经验的，上台戴大红花的，是要迎接别的家长羡慕的目光的。
到了淘淘兜兜这里，怎么完全大变样了呢？一样的教育方法，真是枳和桔的区别。
“那谁知道啊？只说有点磨擦，让家长赶过去处理。”
“那好，我去，老子不发火，小崽子当我是病猫。”
当妈的就这样，刚才还气的不行，现在听长河打又心疼了，男人的巴掌没个轻重，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不行，她得看着点。
“你过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去。”
夫妻两个以为来的及时，实际上小秘书告诉顾慢的时候，已经接到老师的电话很长时间了。
老师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门的方向慷慨陈词，细听还夹杂着很多国粹。淘淘和兜兜贴着墙角站着，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那个女人的手指头都要点到兜兜的脑门上了。
“淘淘兜兜……”
看见爸爸妈妈来了，两个小家伙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哇的一声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那个女人转过身，矛头就对准顾慢来了，“哈，当家长的总算冒泡了，你们说，你家双胞胎打了我儿子，怎么处理？”
“你儿子呢？我看看伤的多严重？”
女人把自己的胖儿子一把抓了过来，顾慢仔细看过了，除了手上破了一块皮，衣服有点脏，别的真没了。
“杨老师，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淘淘兜兜的老师姓杨，三十多岁。
“淘淘和牛牛争滑梯，后来兜兜也过来了，三个孩子在争抢的过程中，牛牛的手伤着了。”
事情是很小的一件事，孩子多也难免磕到碰到，都是可以理解的。偏偏牛牛的妈牛小草不依不挠的，非要对方家长给一个说法。
顾慢问怀里的淘淘兜兜，“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和小朋友抢滑梯？轮着玩不好吗？”
“这还用问吗？这个孩子就是天生的坏种，见不得人家好。”
“闭嘴，这么说一个孩子，你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坏，你就是头顶上长疖子脚底下淌脓，坏透了！”
薛长河听不下去了，火力全开，原以为是来道歉的，哪知道遇上了这么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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