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谢栾去书房温习兵书,盛暖带着小桃在花园消食,走到偏远侧门旁,就被客服提醒,谢玄正侯在那里。
隔着木门看到那穿着陈旧青袍的少年,盛暖挑眉停下,谢玄朝她揖手行礼。
“多谢公主雪中送炭,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他把盛暖之前扔给他的钱袋双手奉上:“我母亲服了汤药已经有所好转,这是剩下的银钱,欠公主的,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盛暖看了眼他手里的钱袋,笑了笑,温声开口:“二公子不必客气,论理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嫂嫂,人命关天,帮你不过举手之劳。”
她对那个莲姨娘没什么同情心,所谓的帮忙也不过是为了收买这个未来状元。
盛暖神情温和极了:“我不缺银子,倒是听闻二公子处境艰难却日日挑灯苦读,着实令人敬佩,你入冬便要参加会试,必定少不了花钱。”
她看了眼钱袋:“那银子全当我这个做嫂嫂的给你的见面礼,你且留着,买些灯油添几件衣裳罢。”
说完,她带小桃继续往前,只留下一句温和勉励:“人生在世,不会总是身处风霜,二公子好生珍重吧。”
话音落下,那华丽宫装的长公主便已经绕过长廊,谢玄抿唇收回手,握着钱袋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顿了一瞬,他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盛暖轻而易举就卖了谢玄好大的人情,心情十分不错。
要是等到他考上状元,到时想卖他人情的还不知有多少人,锦上添花总是比不上雪中送炭的。
原剧情中,原主虽然觉得谢玄生的样貌不错,但从头至尾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个玩物,从未看得起他。
恐怕也是因此,后来才会那般交恶。
就在这时,她看到前边一道身影。
谢栾站在那里,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开口:“你与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刚刚听到了盛暖和谢玄说的话,也知道盛暖帮了谢玄。
谢栾自然知道谢玄母子的为什么会是那般处境,心里也是看不起那两人的,只不过对那母子也没起什么坏心。
那莲姨娘已经自食其果,况且那是他父亲的事,轮不到他棒打落水狗。
盛暖看了他一眼,噙着淡笑解释:“毕竟是将军府名义上的二公子,遇到了寒暄两句罢了。”
谢栾撇撇嘴:“少搭理那种人。”
盛暖笑了笑:“好,都听少将军的。”
一句话,谢栾的神情骤然和缓,顿了顿,轻咳一声:“既然碰上了,一同回去吧。”
天色已经晚了,谢栾口中的回去自然是回他们的卧房。
两人如今分榻而眠,但总归要在一个房里,好在卧房够大,浴室也很宽敞且各自有自己的浴桶,所以也没有特别不方便。
谢栾很有风度的每次让盛暖先去洗漱,等到盛暖洗漱好在浴室换上寝衣后他再进去。
等到他走进浴室的时候,就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的馨香。
其实平心而论,长公主身上的香味并不浓郁,是某种淡淡的暖香,不刺鼻也不突兀,反而让人觉得很舒适惬意。
可莫名的,谢栾就是觉得这香味太有存在感了些。
或许是因为以前他的房中除了偶尔的汗味再没有过别的味道,所以才会这般不适应。
等到谢栾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盛暖正坐在梳妆镜前擦拭头发。
他略有些不自在,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然后问:“喝水吗?”
盛暖摇了摇头,片刻后,缓缓开口:“今日看到二公子,倒是让我想起些别的什么。”
她十分随意的闲聊让谢栾顿时也觉得放松下来,放下茶杯后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想起什么?”
盛暖放下擦头发的浴巾,回头看他:“想起了尚书府的萧三小姐。”
萧三小姐便是萧清儿,谢栾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一愣。
刚刚才喝了水,这会儿又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问:“她……她怎么了?”
盛暖摇头:“没怎么,就是想着萧三小姐的处境也不容易,我答应了少将军帮你抬她进门,只是,你我如今刚成亲没多久,现在提出有些为时过早,免不了让人说闲话。”
她看着谢栾,跟他商量:“恐怕要再多等些日子,还要少将军你多担待了。”
谢栾怎么都想不到,他与盛暖第一次聊天内容居然是给他纳小妾这件事!
其实从头到尾他和那个萧三小姐也没太大瓜葛,不过是当初从恶霸手里救了她,后来,萧清儿哭着央求说想借他的关系跟这些权贵子弟熟识一些,好让她在尚书府的日子好过一点。
他也看到了她撸起袖子露出的伤痕累累的手臂,觉得这样柔弱的女子处境实在可怜,这才起了善心。
因此,后来同朋友游玩时便带了萧清儿一起,她虽身份低微但性情柔婉进退有度,还有一手好琴技,并不惹人厌烦。
后来他还是在自己母亲质问时才知道京中已经有人传言他与萧清儿两情相悦。
他那时也没喜欢的人,只有个摄政王秦继明的女儿秦若兰时不时趾高气昂在他面前晃荡。
相对于几乎架空元清帝的秦继明那跋扈女儿,他倒不如选萧清儿算了。
至少安静懂事不惹人烦。
后来他母亲明言不可能让萧清儿进门,谢栾自己也无所谓……却不想,之后他拒婚长公主,却被人传成是因为他心悦萧三小姐。
那时他只是厌恶那长公主以怨报德死皮赖脸要跟他成亲,所以懒得分辨。
误会了也好,刚好不用娶公主了……
可现在,新婚妻子长公主却坐在那里一本正经跟他计划替他纳妾的事。
谢栾顿时一阵心虚,更多的却是烦躁。
“我与萧三小姐……”
他咬牙硬着头皮辩解:“并无任何首尾,那都是旁人以讹传讹!”
盛暖从客服那里知道,谢栾救了萧清儿也数次回护都是事实,至于他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现在看到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顿了顿,盛暖勾唇安慰:“少将军不必多虑,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维持表面关系但互不干涉,少将军回护于我,作为回报,有机会,我也会帮扶萧三小姐一二。”
谢栾立刻就明白,她压根就没信他的话。
他有些烦躁,站起来皱眉想着要如何说清楚,结果却见对面盛暖也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看她朝自己走过来,谢栾顿时身形又有些发僵。
她做什么?
歇息?
不是说了是表面夫妻嘛,他该不该拒绝?
其实说起来,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冰释前嫌,若是她想……他也不是小气之人。
莫非是新婚夜他的表现十分优异……
虽说和那什么破药也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他从小淬炼出了一副好体格,否则便是有那劳什子药,换成旁人也不见得能撑得住。
还是他自身条件优越。
眼见盛暖已经走到身边,谢栾刚刚还想解释的东西全都抛之脑后。
他是不是该主动点?
可太主动了会不会把人吓到,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再像新婚夜那般不知轻重。
“我……”
然而,刚说出一个字,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谢栾就眼睁睁看着娇嫩美貌的长公主从他身侧走过,对他笑了笑:“今夜该我睡塌,少将军去床上歇息吧。”
谢栾:……
手指一根根收起,十分用力!
他面无表情躺到床上,越躺越觉得床上的香味扑鼻。
做什么搞那么多香料,要腌入味儿吗?
破枕头也不舒服……
他伸手有些烦躁的去摆弄枕头,忽然,手指摸到有些不同的触感。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栾将枕头下的东西拿出来,等看到居然是一件暗红色鸳鸯肚兜后,一瞬间,他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眼前蓦然出现新婚夜在浴桶中他一把扯下抹胸裙与肚兜时弹出的艳色,谢栾喉结剧烈滚动了下,然后,脸上的火就开始一路往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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