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水弄到身上,皮肤马上变黑?”
“……”张凡和涵花吃惊,简直无语。
“我说小凡涵花,你们两个别大意呀。我看,那水管子还是拆了吧。”
四婶子一说,马上就有人跟着说:
“这么毒的水,肯定散毒气,你那楼还能住人吗?”
“唉,也真是不走运!花几十万盖个楼,没成想出了这么大事!”
“家里出毒水,也不吉利呀!”
“太可惜了,那么漂亮的楼,成了凶宅。”
“不如把楼扒掉,找村长换个地基重盖。”
“对!遇到这种情况,村民们都能理解,换个好一点的地基,大家也不会有意见!”
我去!
张凡刚才有点惊讶,现在快要气破肚皮了:
这话说得这么难听!
毒水!不吉利!凶宅!
靠!说这话的人貌似关心,心里说不定多解恨呢!
不过,乡里乡亲的,张凡不想跟大家红脸,便忍住心中的不快,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没那么严重吧!”
说完,便领着涵花离开了。
路上,涵花劝慰张凡:“小凡,别生气,让他们瞎说去吧,我们住我们的小楼,美美地,气死他们!”
张凡想不生气,可是“毒水,不吉利,凶宅”这些刺人的字眼,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要么,把水管子拆了,用水泥把泉眼灌死吧?”张凡有些犹豫地说。
涵花大眼睛一瞪,“听猫叫就不养孩子了!不拆!”
“可那水龙头放在那里,毕竟有毒。”
“我不信!地下矿泉水,有什么毒?谁下的毒?难道是土地佬下的毒?”
两人一路说着,回到医务室。
门口站着一个人,是爸爸。原来,他已经听到了村民的议论,忙跑来找儿子商量。
爸爸满脸忧虑,一见面就说:“小凡,我全听说了。水管子还是拆掉吧。”
“不拆。水不能吃,可以当生活用水嘛,浇个菜地,洗个拖布,不是很好吗?”张凡刚才被涵花一路上劝说,已经坚定了不拆的决心。
“要是家里有这么个毒水水龙头的话,以后谁还敢到咱们家做客?恐怕到咱们家连茶水都不敢喝一口了!”
“他们爱喝不喝,我就是不拆!”张凡道。
爸爸心中一格登,不满地看了涵花一眼。
张凡以前是相当听话的,只要是爸爸说的,他都是无条件服从。没想到,结婚这么几天,就敢违拗爸爸了!
莫不是儿媳妇给教坏了?
唉,儿子说不动,儿媳妇不能说,爸爸只好给妈妈打电话:
“老婆子,你赖在人家不走了?快给我回来,家里出事了……咱家新楼地下挖出了毒水,全村都传开了,越说越难听……你的宝贝儿子,我让他把水管子拆了,他鬼迷心窍,就是不拆……你快回来跟你儿子说一说吧,这儿子结婚这么两天就变了,不服我管了!”
爸爸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涵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珠吧吧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涵花,你怎么哭了?”张凡心疼地搂住涵花,轻轻抚摸着。
涵花揩了揩眼泪,道:“爸爸表面上在批评你,其实是在责怪我,算了,要么,就把水管子拆了。”
“不为这事纠结了,明天妈妈回来再说,我们先睡觉,我已经两天没沾你身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正要起床,妈妈已经来敲门了。
二人急忙穿好衣服,开门把妈妈迎进来。
妈妈张口就劝道:“小凡,听爸爸的话,把水管子拆了吧。摆个水龙头在那里,早晚会有人不小心喝了。”
爸爸妈妈都反对,张凡没办法,只好点头道:“妈,我吃完饭就找老韩叔,让他们把管子拆了。”
正在这时,涵花忽然叫了起来:“小凡,小凡,你快看。”
张凡和妈妈应声看去:只见窗台上几盆天竺葵叶子油绿油绿,红红的花开得十分妖艳。
咦,不对呀!昨天这花蔫巴巴地,叶子只有铜钱大,连花苞都没有一个。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开出了花,长出了叶?
张凡心中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昨天浇了泉水的缘故。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难道泉水里有丰富的营养?
这营养有不可思议的催叶催花功能!
张凡比较机灵,怕妈妈把事情张扬出去,忙遮掩道:“没什么奇怪的,我前两天从市里买了快化肥,它当然暴长了。”
妈妈信以为真,又嘱咐几句,然后告辞走了。
张凡小声告诉涵花,一定是甜泉水的缘故。
两人兴奋异常,围着天竺葵研究来研究去,很快就产生了一个设想:用甜泉水来养花出售赚钱!
这个想法太诱人了!医务室后院、自己家新楼前后院,有很多空地,建一两个大棚养花没问题。
为了验证甜泉水的神效,两人匆匆吃完早饭,开车去县里花草鱼鸟市场,买了几盆花苗。
回到家里,用甜泉水浇灌。
过了两天,果然奇效,那小花苗蹭蹭地长,三天打苞,两天就开花。
最重要的是,花色极其鲜艳,花叶极其嬾绿,看起来非常精神。同样的品种,用甜泉水一浇,简直判若两花。
半个月后,新楼落成了,内部装修也竣工了,张凡一家正式搬进新居。
看看帐上剩了不少钱,张凡找老韩叔在后院子里盖了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暖棚花圃,批来一批花苗,正式开始养花。
张凡跟爸妈说,以后涵花不下地干活了,专门当园丁。地里的活如果干不过来,可以雇短工来帮忙。花圃的事,只要涵花一个人插手就行了。
爸爸妈妈有点奇怪,村里人从未有养花赚钱的先例,这事能成吗?
张凡嘱咐爸妈不要多操心,也千万别跟外人说什么,否则的话,外人听说地下泉水能养花,肯定家家挖掘,弄不好把泉脉给挖断了,就没有甜泉水了。
为了保密,张凡自己动手,在地下室接了一个水龙头,而一楼的水龙头,仍然用胶皮封和铁丝封着口,对外人就说这水不能用。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张凡和涵花使了个障眼法,买好多花苗,但只在其中几棵花苗上浇甜泉,其它的花苗只用普通井水浇灌。这样的话,村民来花圃参观时,现绝大部分花养得很一般,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新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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