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看见了郑少的眼色,心领神会,轻咳一声,一扬脖子,把杯里的白酒灌下去半杯,像是喝白水一样,然后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声音嘶哑地说:“……山是我们村的山,地是我们村的地,村里人这么多年,穷也穷怕了。开矿是件好事,可是,村民必须有应得的一份。”
“有理!”张凡点点头。
“张总既然是明白人,那我就把条件兜出来,请不要见怪!”雷子嘴角抹上了一抹笑意,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们矿上出一车铜矿石,给我抽二百块钱。由我派人到矿上计车数,大家一月一结账。”
张凡此前已经跟几个招聘来的技术人员和副矿长谈过铜矿的利润问题。铜矿石卖给冶炼石之后,要进行提炼,要有很高的电力、人力等等成本,每吨矿石利润很小,开矿一方能赚个一二百块,就算是富矿了。
要是雷子抽去二百元,这铜矿的利润不但剩不下,反而会赔钱。那么,铜矿就不用开了。
“高了点吧?”张凡看了一眼雷子,又瞅了瞅郑少,微笑道,“要是这样的话,不如把铜矿给村里经营,由雷子兄弟开矿,我抽红每车二百元,岂不是更好?”
郑少显然是今晚的“调停人”,他要把今晚的谈判促成。“雷子兄弟,张神医也不是外人,大家直接把底价亮出来就是了。二百元,张总接受不下来,你看看再往下压压。”
“压压?”
雷子鼻子一缩,掏出一支香烟,旁边的副手马上举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很脏地把烟雾往桌上的盘子碟子上一吐。
雷子的内气相当足,烟雾在内气的驱动之下,顺着那些酒菜,向张凡这边袭来。
姬静怕烟,忙用袖子掩住鼻子。
张凡吹了一口气,那些烟雾便有如回头潮一样,向雷子那边返了回去。
雷子把烟灰往烟灰缸里磕了一下。
似乎并未用力,只不过是捏香烟的中指与烟灰缸相碰。
那白瓷烟灰缸顿时碎成两块。
张凡心中暗道:好俊的功夫。
能有这么深内力的高手,在眼下的大华国,准能排到前五十名吧?
看样子,这小子不仅仅是粗野,还真有两下子,从这一手以气击物的功夫看,应该是有大门派师父教授的!
雷子旁边的副手把烟灰缸拾起来,打量了一下断口,然后,突然一挥手,把碎瓷缸向服务员撇去,骂道:“你们会所是大排档吗?什么破质量的东西也敢往上摆?”
服务员小姐躲闪不及,两块烟灰缸准准地砸在她胸前。
“妈呀!”
美丽的服务员小姐惨叫一声,手捂胸脯,蹲到地上。
这一下,砸得真是不轻!
若不是海绵体有弹性缓冲了一下冲击力,说不上会在胸前砸出一个坑!
饶是如此,服务员也是胸前受了重创,她痛苦地呻吟着,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郑少招来的那两个美女本来跟服务员算是“同一个工作单位”的同事,不过,她们自认为是“亲身”服务于客人的,而服务员则属于端盘子的小二小厮,和她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所以,对服务员格外鄙视,见她被砸,不但没有一点同情,反而呵斥道:“快起来快起来,再装得像也没人疼你们!快给尊贵的客人换烟灰缸!”
服务员忍着痛,勉强站起来,却是疼得脚下打晃。
张凡打眼看去,不禁心中一疼!
这个小服务员,顶多只有十八岁,长得是纤细苗条,嫩如水葱,十分可爱。她穿着紫红色的空姐服,里面白色的衬衫上,渗出鲜红的血迹!
看来,是烟灰缸的断口把她那里打伤了!
就像美好的雪山上,被天外硕石砸出一个坑来!
唉,这要是被她父母知道,该有多心疼!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
张凡皱了一下眉头,斜视那个副手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服务员面前,关切地问:“没事吧?”
服务员嫩脸蒙汗,脸色煞白,轻咬下唇,小模样十分招人疼爱,“没,没事!”
不是没事,其实事不小。
只见鲜血继续往外涌,一转眼,已经把白色的衬衫染红了一大块。
“我是医生,我帮你止止血好吗?”张凡问道。
服务员低头看着胸前不断渗出来的鲜血,也是吓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知所措。
姬静走上前来,扶住服务员的香肩,安慰道:“没事,没事,让张医生给处理一下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姬静说着,轻轻替服务员解开衬衫,翻开文胸。
血的红和肤的白,在灯光下相映成……很没“趣”!
张凡皱眉一下,拿起纸巾,把周围的血擦了一擦,然后从提包里取出七星顺脉止血粉,在伤口上撒了一点。
马上,伤口的血停止了向外淌,慢慢地凝固了。
伤口有几厘米长。
看样子,是要留下伤疤了。
张凡用绷带和粘布把伤口胶了一下,然后道:“这是我的名片,你过几天伤口长好了,到我那里,我把疤痕帮你处理一下。”
姬静狠狠地斜了张凡一眼,心里暗骂:你可是找了一个好活!
张凡回瞪了姬静一眼,心里同样暗骂:没半点同情心,一个姑娘,这个部位留下一道伤疤,以后怎么谈恋爱?怎么面对老公?要是放在你身上,你不想把疤痕去掉吗?
两人的眼光碰到一起,好像有心灵相通,两人都明白对方想说没说出来的话。
又是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然后一起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雷子和副手并未对刚才的举动有所愧疚,反而脸上多了一道倨傲,两人四目对着张凡,很有挑衅的意味:小子,看见了吗?大哥我就是这么任性!你要小心。
张凡挥了挥手,对郑少道:“大家继续谈正事,继续。”
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
郑少陪笑道:“我兄弟和他手下的兄弟都没念过几天书,都是粗人,出手不计后果,这几年先后也弄出几条命案……刚才有些过了,张总别介意呀!”
“没事,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情况了解。”张凡淡淡地道。
“既然这样,雷子兄弟,”郑少道,“张总是实在人,你就跟张总把底交了吧,到底一车多少钱你能接受?”
张凡一听,心里好笑:草,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他不动声色,做出仔细倾听状,想听听雷子究竟有什么要求。
雷子对于副手刚才的表现,相当满意,夸奖地看了副手一眼,因为副手这一举动,明显地是向张凡提供了一个信息:我是亡命徒,我很喜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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