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令,这大枪能打多远?”载洵恋恋不舍地从枪盒上收回目光,喘着粗气问道,皇家子弟的傲气此时全消。
“六七里地吧,只要我想,沙俄总司令也是一枪爆头。”林重淡淡道。
载洵眼神羡慕,口水都要流出来,对林重道,“林司令,能不能单独聊聊?”
“不必,有话在这说就行。”林重找了块石头坐下,依然吧唧着烟袋。
“那我就直言了,朝廷准备招抚忠义军,册封林司令为奉天招讨使,参将衔,皇帝的诏书都带来了,林司令,忠义军既然有此等利器,我们大清振兴指日可待呀,这要生产个上万支装配到部队,到那时,还有哪国敢小觑我国!”载洵越说越兴奋。
林重摇摇头,“贝勒爷的见识不行啊,大清的问题是枪炮不利吗?朝廷从上到下,都烂到根子里了。”
“林司令,归顺朝廷吧,老佛爷已经令我练一支新军,到时候我等一起努力,把所有的洋人都赶出中国,然后除弊端兴内政,大清自然可以中兴,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下令施行新政了,八股科举都废除了。”
载洵本来就想招抚忠义军,见到林重的狙击枪后,心更热了,这些草莽汉子指责朝廷的反动话,倒不必太在意。
“是吗?如果我们归顺朝廷,部队谁来指挥啊?”梁宇达笑问道。
“当然是贝勒爷指挥。”马继兴回答道。
刘老疤看看梁宇达,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指挥忠义军?老毛子来了,让俺们跟着你们屁股后逃跑吗?”
听了刘老疤的话,载洵的脸色微微发红,但他不放弃,继续劝道,“林司令,以前是以前,以后部队装配了利器,经过训练,自然百战百胜……”
“算了吧,你们满清没有救了,像增祺这种人,你给他多么厉害的枪炮,也架不住他见到洋人撒腿就跑啊。”林重又呸了一口。
这些匪贼说了那么多反动话,增祺一直忍着,现在居然指责到自己头上,他忍不住怒道,“林重,你居然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怕杀头吗?”
林重瞥视一眼增祺,鄙夷道,“你这草包还有脸说话?黑龙江将军寿山是好样的,虽然知道打不过老毛子,但敢打就是好汉,你这懦夫,老毛子离你八百里远,你就吓的逃跑了,你怎么还活着?狗屁朝廷为什么不处死你?”
“你……”增祺气结,要是以前,这样的乱匪有多少杀多少,只是此时在忠义军地盘,他也只能气的浑身颤抖,却不敢发作什么。
又是满清没救了,又是狗屁朝廷,这简直是明明白白的造反表态,张作霖眯了眯眼睛,增祺喷射怒火,载洵见林重对招抚根本不感兴趣,他毕竟是皇家贝勒,也不再劝了,冷眼看着林重,哼道,“林重,就凭你们一伙人想挑战朝廷?还差得远呢。”
林重看看他们,嘿嘿笑了两声,突然道,“李东,把增祺绑到那边树上,去那边训练场,喊四十名新兵过来。”
“是。”
李东派人去喊人,又一挥手,他的手下冲过来,扔掉增祺的官帽,拽着他的辫子就拖走了,“岂有此理!你们这些匪贼要干什么?贝勒爷救命啊……”增祺喊道。
“林重,你这是作甚?”载洵惊讶地看着林重,张作霖也走过来,对林重拱手道,“当家的,这是何意啊?贝勒爷和增祺将军此来没有恶意。”
“增祺是罪人,既然朝廷不处理他,我要替人民枪毙了他!”林重道。
载洵与张作霖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会这样,载洵本来以为,如果拿出诚意和官职,忠义军应该乐意接受改编招抚,毕竟,谁愿意当土匪啊。
在张作霖看来,林重没有理由这么做啊,老毛子要撤军了,忠义军接受招抚是好事,也应该是唯一出路,难道他们真想造反吗?落草为寇与起兵造反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附近只有一团二团,其他团都在远处其他所在训练,马上,过来四十名持枪的士兵,此时,增祺已经被绑到了树上。
载洵和张作霖不能理解,可是看样子林重真的要杀了增祺,“这是怎么话说的?”马继兴嘟囔道。张作霖来到林重身边,好说歹说什么即使两军相争,也不斩来使呢,但林重根本不理他。
林重来到四十名战士们面前,道,“树上那个就是畏敌怯战的盛京将军增祺,老毛子入侵之后,这狗日的撒腿就跑,做了逃兵,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打肉靶子,考验一下你们的枪法,如果你们枪法好,就杀了他,枪法不行,就得放了他。”
载洵虽然平日看不上增祺,但也不能就这么让忠义军杀了他啊,张作霖已经归顺朝廷,这次见面还是他牵的线,如果增祺就这么被杀,他回去后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可是,他们欲待与林重对话,却被卫兵拦住,只能急的跳脚,眼看着被绑到树上的增祺死命地扭动挣扎,无计可施。
可是他们马上看到,要打肉靶子的忠义军士兵,都去了距离增祺有将近一里地的距离,趴到地上开始射击,马继兴不解道,“这么远,能打的中吗?”说完,感觉自己的话不妥。
“林重是要吓唬增祺?”载洵问张作霖。
张作霖道,“这就是生死由命了,看他们士卒的枪法,林重这摆明是杀也行,不杀也行,根本没拿……”他不说下去了。
根本没拿增祺当回事,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招安就是己方一厢情愿的想法,这帮可恶的马贼!载洵来时心气很高,对于招抚忠义军有很强的信心,他的想法是,一旦招抚成了就亲自回京城,跟老佛爷求情,放过这些善战的马贼,争取把他们改编成新军。
看到林重的大枪后,他对于招抚忠义军都迫不及待了,即使林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尽量促成,但人家什么要求也没提,根本看不起朝廷,甚至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反话。
在奉天出发前,增祺和载洵都对招抚成功很有信心,真带了圣旨来,为了朝廷宣旨的威严,也为了摆一摆二品大员的威风,增祺一身顶戴官袍地来了,此时,顶戴也被仍了,看到他狼狈地被绑到树上,穿着丝质袍服的身体害怕地不断扭动挣扎,载洵突然感到一阵屈辱。
面对老毛子时候屈辱,面对一群马贼,居然同样无计可施,简直更加屈辱,什么贝勒将军,这些人根本不在意,朝廷的软弱无力,在此时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想到此,载洵的心里一阵绞痛。一个月前,张作霖走了门路才混进军队,又因为能力出众得到了载洵的垂青,此时,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情复杂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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