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苹果……”
“这是番茄。”
“还有……”
“……”
宋云起拿着卡片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这一会儿说的话，比他几年说的话都多。
两个娃娃精神亢奋，小脑袋一点一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夏沫打了个哈气，垂头打着瞌睡。
宋云起：“……”
怕吵醒她，适当的放低了声音。
十分钟后。
两个娃娃小身板一晃一晃，上下眼皮打架，宋云起一个转头的功夫，就侧躺着睡着了。
宋云起：“……”
深深的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
还真是母女。
三个人就连睡觉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把卡片放到桌子上，先把唯一和明哲抱进小床里，给他们盖上薄被。
这才揽着夏沫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抱着她睡觉。
他也累了。
到了八月份，唯一和明哲一岁了。
许是小课堂有作用，两个孩子虽不能一下子说一连串话，却可以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且懂得联想组词。
刚学了，“好”、“坏”两个词。
唯一就鬼灵精的指着宋云起，噘着嘴，“爹，坏。”
对夏沫，“娘，好。”
学了“蛋”字，唯一就指着宋云起，“爹，大坏蛋。”
夏沫捂嘴笑，脑袋瓜倒是挺机灵，却不用在正确地方，这不是欠揍嘛。
也不干涉，让父子俩自己处理。
宋云起脸色铁青，把人揍了一顿。
可明哲不长教训，学到新词，就用到宋云起身上，不断的挑战宋云起忍耐的极限。
像是天生有仇一样，让夏沫费解。
与之相反，唯一却乖巧很多，也是个鬼灵精，嘴特别甜，能把人忽悠的忘乎所以。
家里所有人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明哲在她面前贴别狗腿，给她递奶瓶，给她穿衣服。
完全看不出，唯一是妹妹，而明哲是哥哥。
两个娃娃正处于人嫌狗弃的年纪，整天弄弄这个，瞧瞧那个，弄得家里鸡飞狗跳。
就在他们一岁半的时候，唯一和明哲在玩捉迷藏，明哲撞了一下桌子，桌角摆放的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应声倒地，摔得七零八碎。
明哲慌了，他揣着小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办……”
唯一藏在床底下，等了半天也没见明哲过来找她，探出一个头，小声道：“我在这。”
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小眉毛皱了皱，慢慢爬了出来。
找了一遍，最终在书房找到明哲。
唯一望着地上的碎片，她捂住小嘴，后退一步，“你完了！”
明哲苦着脸，他知道。
唯一：“爹，会打你的。”
明哲难过，“我不要被打。”
唯一歪头，“可你一定会挨打呀。”
明哲：“……”
更难过了。
他摸了摸屁屁，快哭了。
晚上宋云起下班回来，明哲屁颠的迈着小短腿过来，帮他拿包，一脸殷勤。
一个公文包，足有明哲半个大，他抱起来看上去很滑稽。
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爹。”
站在后面的夏沫一脸懵，望了宋云起一眼，“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宋云起深邃的眼眸打量着糯米团子，冷笑的勾唇，“估计做了坏事，怕我打他，特意来讨好我。”
捏着明哲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
明哲心虚的点头，玩着手指，“花瓶碎了。”
宋云起脸色一沉，“什么地方的花瓶？”
“书房。”
宋云起：“……”
真会选东西，那个青花瓷是他最喜欢的古玩。
不愧是他亲儿子。
唯一补刀，“还有砚台。”
“砚台也摔了？”夏沫失声道。
唯一点了点小脑袋。
爹爹说要当好孩子，不能说谎。
夏沫嘴角抽了抽，这小子真会选东西，递给明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宋云起矜贵的脸上不再风平浪静，眉头皱的很深，气的声音发抖，“很好，很好。”
拎起明哲的后领子，脚步生风的大步离开。
明哲见状，怂的一逼，扯着嗓子喊，“娘，救命！”
夏沫心疼归心疼，却不惯着，对着他叹了口气。
儿子自求多福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很快的。
唯一心疼哥哥，拉住夏沫的手解释，“娘，玩捉迷藏，不小心，弄掉的。”
瞅了一眼那边，“救，哥哥。”
夏沫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做错事了就要罚，你哥哥摔碎了你爹的花瓶和砚台，是该教训一下，别担心，你爹顶多打他几下屁股，不会有事的。”
唯一确认一次，“真的？”
“不相信娘？”
“相信。”唯一这下安心了。
另外一边，宋云起直接把明哲放在腿上，脸朝地，扒下裤子，啪啪啪就是几巴掌。
“知道错没？”
“错了。”明哲带着哭腔，瘪着嘴委屈巴巴。
宋云起声音一沉，“觉得委屈？”
明哲点头。
“东西是你弄破的吧？”声音听不出喜怒。
明哲动了动小脑袋，“嗯。”
“跟别人没关系吧？”
“嗯。”
“那你还觉得自己委屈？”
“……”明哲恹恹。
宋云起这才把他放下来，“老地方，站一个小时。”
明哲小胖是手把裤子往上拽，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穿好裤子，贴着墙站好。
宋云起开始收拾残局，心在滴血。
幸亏是他儿子，不然他早就把人灭了。
刚开始明哲站着还算老实，可还没过多久，就开始皮了。
视线直视前方，小脚一点一点往左移动。
坐在书桌前，宋云起头也没抬，沉声道：“站好。”
明哲瞬间站好。
才四点多，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唯一嚷嚷着饿，夏沫就给做了两碗鸡蛋羹。
唯一并没有立即吃，而是端着出去了。
夏沫扫了一眼，就猜到唯一这是去跟明哲分享了。
欣慰的笑了笑，从空间拿出饺子皮和肉馅，准备包点饺子。
来到书房门口，唯一探出小脑袋往里瞧，见宋云起埋头看书，试探的迈出一只脚跨过门槛。
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胆子就变得大许多，直接走到明哲面前。
明哲睁大眼睛，张嘴要说话。
唯一用手捂住他的嘴，“嘘。”
扭头看了宋云起一眼。
明哲似懂非懂的点头，见她手上端着鸡蛋羹，眼睛都看直了，疯狂地咽口水。
唯一笨拙的用勺子舀鸡蛋羹，喂明哲。
明哲吃了，冲着唯一笑。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罚站时间也到了。
宋云起望了一眼偷吃的两小只，也不打扰，等他们吃完后，才道：“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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