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要来河道宋文康只有欢迎的份,不管傅今安和黎修能脸色多难看,楚王该来还是来了。
不过毕竟是楚王,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出门都讲究排场,从京城到云川县整整花了一个月才到。
到了也是住在云华府给他专门安排的别苑里。
要来河道的前一天还派了自己的贴身大太监来专门布置地方,交代楚王的喜好。
那大太监声音有些尖锐:“杂家可不管你们什么困难不困难的,现在!马上!立刻!就动工!给杂家把台子搭起来!王爷总不能站在地上跟这么多人打招呼。”
去看了住处后更是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就这么肮脏的地让王爷怎么能呆得下去!立马整改!马上给杂家造出一座凉亭来!图纸在这里,必须要严格按照这个标准来害,就是少一根木头都不行!还有这地也太脏了,踩下去就是一脚泥,到时候全部铺上地毯!”
那太监说话不止尖锐还时不时翘起来莲花指。
傅今安听得都要想吐。
明明这么忙就为了楚王能够来一趟就搞得那么隆重,简直就是在浪费人力资源!
这还是其次的,那位太监指点完了还给黎修能递了一本册子:“这上边写了王爷所有的喜好和厌恶,记住咯一定要按照这册子上边的来做,要是出了岔子……”
太监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那太监又四处转悠,最后皮笑肉不笑地还给夏云祁安排工作:“郡王,您看这里人多眼杂的,全都是着刁民,明天可要您亲自来维持一下秩序,楚王可是身份尊贵,一切都马虎不得。”
那太监也真是不客气,夏云祁好歹是皇子,他一个太监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指挥,还是给楚王当保安。
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脸可真是够大的。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同样是皇子一个天一个地。
关键是夏云祁还答应了。
傅今安都看下去,她跳出来道:“哦,这位……公公?您这是楚王的意思还是您自个的意思啊?郡王身为一军统领每天的事不知凡几,明天可不一定能抽得出时间来呢。”
一个太监张口就给皇子还是一军统帅安排工作,口气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呢。
那太监是打小就跟在楚王身边的,当年还用脚踩过夏云祁呢,安排夏云祁做事怎么了?已经很客气了。
夏云祁就是一军统帅也就是个保护安全的护卫差不多吧,他们王爷以后说不得就是一国之君。
一个天一个地,这是早就注定了的。
那太监阴阳笑看着夏云祁:“哦,郡王如今是大忙人了?是杂家考虑得不周到,但是楚王的安危也很重要,不知道明天郡王能否抽出时间来,杂家也是胆小的,就想着有郡王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不然要是楚王遇上啥不好的事杂家没法跟陛下交代啊。”
傅今安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怕楚王出意外。
从京城到云川县这么远的路程如果楚王出意外的话早就走不到这儿了,可见楚王身边有人保护呢。
现在一来就指挥夏云祁做保安队长,不就是拉踩一下显示自己高人一等么。
傅今安冷笑,还想再怼那太监,夏云祁拉住傅今安的手,看着那太监道:“明天一定到。”
那太监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甩了一下拂尘:“那杂家就谢过郡王啦。时候也不早了,杂家就先回去服侍王爷去,切记切记一切都要按照册子上准备。麻烦大家多上心了。杂家也留了徒弟在此协助大家,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就问他就行,他做主!”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推了出来,这才昂首阔步地离开。
傅今安看着远去的马车那个气啊,恨不能追上去踢两脚:“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不解地看着夏云祁:“郡王,那个死太监说话也太嘚瑟,看他真不顺眼,你刚才干嘛拉着我?”
夏云祁这才松开傅今安:“没必要。”
这种事他遇见多了,以前还更加恶劣。
夏云祁自己不在意傅今安却为他不值得:“郡王您难道就没有意难平吗?他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这么对您。”
“计较?打死了他?然后呢?”
夏云祁反问道。
傅今安一时间语塞,过了好一会才道:“虽然,但是郡王您毕竟是郡王没必要这么憋屈啊……”
你越是退让别人反而越是会得寸进尺的!
夏云祁其实已经麻木了,与其浪费时间跟无关紧要的人去理论还不如一开始就顺了他们的意,不然那些人肯定有后招来烦自己。
他们有空有闲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选择最节省时间的就行了。
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憋屈的。
傅今安看向夏云祁的眼神里都是怜悯。
看看那些人把夏云祁折腾成啥样了,都已经手握兵权了还不敢反抗,一个小太监都能对他颐指气使的,真是可怜啊。
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没事,郡王,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好。”
可能夏云祁已经被欺负得有心理阴影了。
还是不要刺激他。
夏云祁看向傅今安的眼神也很复杂,这是第一个比自己对自己的事还要上心的人。
果然这声“师弟”没白叫,至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那大太监留下来督工的小太监也是个趾高气扬的,好像在楚王身边做事能有多了不起一样,眼睛都是朝天看的,一副尔等都是贱民的感觉。
“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那就快点行动起来吧!要是不合格今晚可是得连夜赶工的!”
“哎呦,你们用这个木头可不行,必须要用金丝楠木!这种不知名的木材用了万一王爷过敏怎么办?”
“哎!说你们呢,没听见么,还不快去找。”
孔修文负责统管所有的杂事,给楚王建凉亭搭建舞台这事自然也是他安排,现在用得急哪里能搞来金丝楠木。
他点头哈腰地问道:“小公公,这一时半会地也找不了金丝楠木,要不就先凑合着用现在的材料先把凉亭和舞台搭建起来?这材料也是很不错的,这些木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那小太监一个窝心脚踹在孔修文身上,孔修文直接飞出去几米。
“凑合!你跟杂家说凑合?!王爷要亲自用到的东西怎么能凑合!”
孔修文被踹倒在地上好久都起不来,只觉得胸口痛。
孔父也来干活,他就在旁边,直接冲过去抱住孔修文:“大头!大头!你怎么样?哪里痛?”
看着自己宝贝儿子被狠狠踹一脚都起不来,他恨不能疼在自己身上。
孔父知道小太监是服侍贵人的不能惹,但是自己儿子都这样了,他鼓起勇气有些愤然地看着那小太监道:“公公,您有话就好好商量何苦要踹我儿子呢?”
那小太监脸一扭,特高傲地说:“不会说话的东西!踹一脚算轻的了,要是在王府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死也不为过!”
又瞪着在一旁围观的其他人:“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找金丝楠木!耽误了正事你们也全都没命了!”
傅今安才听了夏云祁的话,觉得不能鸡蛋碰石头,楚王牛逼就忍着。
但转眼那跋扈的小太监就伤人,还是自己的朋友,傅今安不忍了,冲过来就是用尽全力给那个小太监一脚:“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是吧!”
那小太监也被踹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今安,手指着傅今安:“你小子!你敢踹杂家!你就等死吧!”
这小太监一个人在此,在工地里干活的这些人跟孔修文和傅今安都熟悉。
尤其今年政策好,吃饱还给银子,孔修文和傅今安虽然年纪轻但是他们好说话,大家也都喜欢又敬畏两位年轻人。
他们也看不惯这小太监这么嚣张,一群人围了过来给孔修文和傅今安壮胆。
那小太监可嚣张跋扈惯了,可不怕别人人多他人少,他知道身份这东西好,有身份在就能压死这些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所以那小太监不止不害怕还用手指了一圈围观的人:“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杂家等着!等杂家禀明了王爷,你们全家都得死!杂家要让楚王诛你们九族!”
他手指指到最后指着的正好是听说有热闹跑过来看热闹的魏子墨。
魏子墨一听说有热闹就屁颠屁颠过来了,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一进来就被那小太监指着说让他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还要诛他九族!
魏子墨都给气笑了,他用手指着自己:“你要诛本王九族?你知道本王母亲是谁吗?!你知道本王舅舅是谁么?”
那小太监当然知道,他手抖啊抖,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康郡王在这里?
这里这么肮脏的地方康郡王怎么在这里?
他强忍着痛起身给魏子墨磕头:“康郡王,误会,刚才都是误会!奴婢是说这群贱民,不是说您,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指您啊!”
又指着一旁的木材解释道:“这群贱民竟然想用这种劣质的木材给郡王搭凉亭,这不是侮辱我们王爷么,奴婢看不过才说他们两句。”
魏子墨脸色更加黑了。
那些木材不就是他之前搭凉亭也用过的,这死太监说这些木材侮辱了楚王?
他也给了这太监一记窝心脚:“滚!”
那小太监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连滚带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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