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氏每日吃香喝辣,穿得花枝招展的。”
“季老大不在家,还有村人看到有黑影在半夜进了季家。”
如果是别人家,村人看到必定背地里窃窃私语。
但是,季家不一样。
村人几乎都得到过季老大的恩惠。
他们不想季老大出门在外,还要惦记家里,也因而选择闭嘴。
“黑影的事,咱们不好瞎说。”
不是一人看见过,是很多人。
从背影上看,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
“那有人知道是谁吗?”
这个信息很关键。
“不知道。”
村人相互看一眼,彼此使眼色,最后选择沉默。
“麻烦乡亲了。”
秦晴留下几样吃食,离开季家村。
回程路上,小喜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别憋着。”
秦晴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夫人,看村人那面色,很明显得知奸夫是谁,为啥藏着掖着?”
小喜都看出来了,她家夫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们不说有不想说的理由。”
秦晴没有选择追问。
毕竟,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她几乎肯定,朱氏被杀与季老大的死脱不开干系。
现下,只看仵作请来的人能否解开谜团。
等到晚上,仵作的师兄快马加鞭赶到边城。
他来了后,直奔停尸房。
“师弟,秦女医,此人为中毒而死。”
季老大牙关紧闭,面色呈现奇怪的苦笑状。
“什么毒这么悄无声息?”
一般中毒患者多为七窍流血或者抽搐口吐白沫,季老大都没有。
除非把人解剖,化验胃里的残留物。
奈何季家人强烈反对,不到最后一步,尽量给季老大留个全尸。
“秦女医,您对马钱子不陌生吧?”
被请来的陈仵作没有卖关子,直言道。
“我记得马钱子是禁药吧?”
秦晴是外科医生,对于中药略懂,还靠穿越后每日坚持自学。
最近跟随父兄身边,再加上看医书,秦晴受益匪浅。
“马钱子可散结消肿,通络止痛,药效有,因过量致死又并非不可替代,很多郎中已经不用了。”
陈仵作之所以断定,是因为处理过类似的案子。
当时,邻城的郎中因为用药过量,导致病人身死。
“那病人与季老大一样。”
为证实此事,陈仵作把鼻子凑上去,愈发肯定道,“就是这个味儿。”
马钱子本就有剧毒,与酒送服,毒上加毒。
“那人是他杀,还是不知情造成了意外?”
仵作听说死者是个镖师,走南闯北,弄来点马钱子也正常。
“他们这些在外走动的,多数人受不了南边的潮气,都有风湿之症。”
马钱子如果用好了,治疗风湿,算是对症下药。
“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生马钱子即便可以入药,对用量上有极其严格的要求。
在大齐,没有一个郎中敢用马钱子开内服的药。
就算开药,也很难买到。
季老大身死,矛头指向朱氏。
可惜朱氏也死了,更像被杀人灭口。
季家人闭嘴,朱家人大闹。
百姓们把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等待答案。
破案是沈洛的弱项,为此焦头烂额。
这朱家人开口闭口一万两银子,吵得他头疼。
“首先,对案情有个梳理。”
季老大一向温吞,对媳妇很好。
为何会突然暴怒,当街对朱氏大打出手?
“必定是有季老大无法容忍之事。”
对于男子来说,被戴绿帽子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秦晴眼皮跳了跳,又想到客栈房门口发生的乌龙。
男子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她都与陆大佬和离了,对方仍旧不肯放过她。
说白了,要的是脸面。
等陆大佬再娶,秦晴才能开始下一春。
“那就只得从季家村人下手了。”
季家村人欲言又止,不晓得在为谁隐瞒。
杀朱氏之人,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朱氏与奸夫联合杀死季老大,奸夫怕败露,又把朱氏灭口。”
昨晚朱氏主动捡柴火,又不设防,很显然是见了熟人。
凶手有力气,与村人看到的半夜找朱氏的壮硕黑影对上了。
“从村人那找突然口,相信离真相不远了。”
秦晴这边刚推理完,官差来送消息道:“秦女医,季家村来了几个妇人,说是想见您。”
“线索来了。”
秦晴立刻出门见人,得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秦女医,咱们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审案过程对百姓披露,得知季老大是中毒被害死,村人坐不住了。
“那黑影,是季老大的亲弟弟,季老二。”
季老二与朱氏有染,背地里勾搭到一处。
村人不只一次看见,夜里季老二夜会朱氏。
“季家两兄弟,就住前屋和后屋,开了两个院子。”
虽然是单独的两户人家,却离得很近。
最开始二人走动,村人不愿意乱想。
次数一多,他们心中有了猜疑。
此番季老大去城里走镖,两日便回来了。
事发前,季家还有吵闹的声音。
“季婆子卧床不起,估计她心知肚明,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大儿子已经没了,怎么好把二儿子送进牢狱!
所有的怒火,都撒在朱氏身上了。
“不然,季婆子怎会把守寡的儿媳赶出去,她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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