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中旬,荆州城的天气稍稍凉快了些,出来走动的人也更多了。沈梨的鲜花饼卖了有一段时间,基本每次出摊都能销售一空,虽然这鲜花饼利润少,但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天也能收入个四百文左右。
裴砚初见不得她如此操劳,便主动提出让沈梨搬去与他一起住,两人是夫妻,住在一起也合情合理。
沈梨不乐意,在这种紧要关头下,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而且她看出他这段时间真的很累,眼眶底下总是泛着淡淡的乌青,说话间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裴砚初勉强不了她,于是又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搬去与我同住,那么我的钱你可就不能拒绝了。”
说着他把一叠厚厚的银票拿出来,不由分说的塞到沈梨怀中,这里有一半是地契跟房契。
“我近半的身家都在这了,娘子你就放心的花,莫要委屈自己。”
沈梨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攒了这么多的钱财下来,不过转念一想到他的身份,又觉得不足为奇。
她清了清嗓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有样学样道:“既然夫君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勉强收下了。”
裴砚初挑了挑眉头,玩味一笑,“娘子,你刚才那句夫君还怪好听的,再说一遍给为夫听听。”
沈梨燥红了脸,嘴巴支支吾吾,最后一跺脚扭头跑开了。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仔仔细细的把那些地契跟房契看清楚,这些房契都是在荆州城内的,地契则是在荆州城的近郊。
这其中的一张地契引起了她的注意,“桃林山庄?”沈梨看着上面的字据,下意识的念出声。
听着倒是挺吸引人的,就是不知道这山庄怎么样,改天得抽空去看看。
这般想着,她把那些地契,银票啥的全都锁进盒子里,最后收进空间。
隔天一早,沈梨依旧做了整整两大盆的鲜花饼拿出去售卖,她现在不缺钱了,依旧很享受这种做生意的乐趣。
就在她跟孤月推着摊车路过旁边萧萍家的门口时,陶氏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手中端着一盆脏水猛的朝沈梨她们扑来。
“哗啦”一声,沈梨被淋成了落汤鸡,就连摊车上的鲜花饼都被浇的透透的,本来鲜花饼卖的就是一个酥脆软糯,现在全都湿了,水卖是不能卖了,只能全部把它丢掉。
沈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拳头攥的紧紧的,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冒着火。
“你在干什么!”
陶氏看到自己正中目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当听到沈梨的质问时,她无所谓的把手中的木盆丢到一边,拍了拍手,“谁让你们不长眼的,没看到我正在这里泼水吗?”
讨人厌的下烂胚子,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外头勾引人,还说卖什么鲜花饼,这种浪荡女人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还不是靠着容貌去诱导那些男人买她的东西获得钱财,当真恶心至极。
陶氏想到这里,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不屑的撇了她们一眼,“晦气玩意!”
孤月受不了主母受这等屈辱,提着剑就要上前,结果被沈梨拦下了,“不要冲动,我们初来乍到,不宜在这里弄出人命来。”
“哎呦,我好怕哟,怎么,难道你们还想杀了我这老婆子不成?”陶氏一脸嘲讽。
这两个臭丫头片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在整个柳水巷,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你!”孤月往前迈上一步,死死的盯着她,眼底一股杀气流动,若不是主母阻拦,这个该死的老婆子现在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陶氏冷不丁的对上她的目光,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气让她心头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手脚都在颤抖。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可她嘴上还得理不饶人的骂咧咧道:“看、看什么看,再敢看我一眼就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萧萍正在里面洗衣服,听到动静,立马小跑着出来,可看到被淋了一身湿的沈梨时,她瞬间把目光投向陶氏。
陶氏收拾不了那两个死丫头,但是收拾这个作瘟的媳妇还是可以的。
“你跑出来干什么?要是耽误了洗衣服的功夫,我可饶不了你!”
沈梨是萧萍在柳水巷住那么久以来,第一个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所以她并没有离开,反而跑上前去询问:“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婆婆,不,是该死的老东西做出来的事,我们好端端的在这里经过,她冷不丁的泼来一盆脏水。”
孤月抢先回答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萧萍虽然心里也隐约有些猜到了,但还是没想到婆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个小贱蹄子,敢向着她们试试看!我泼水怎么了?谁家的脏水不是往大门外面泼的,是她们不长眼,非要在这里经过,这能怪我吗?”
陶氏到现在依旧还嘴硬道,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萧萍看看婆婆,又扭头看了看沈梨,最后踌躇片刻,忍不住上前说道:“对不起,沈姑娘,我、我婆婆她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能不能原、原谅他这一回?”
她短短的两句话却说得磕磕碰碰的,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婆婆的为人,可她们毕竟是一家子,若是不向着婆婆说话,到时候相公回来了,肯定又要怪她不识大体,不懂得孝顺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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