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几日,沈梨感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还需换药,她跟着几个丫鬟一起走出院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感觉整个人心情都舒爽了不少。
“夫人小心一些。”丫鬟在旁边小声说道。
“从这条路往下走就到后花园了,夫人可否想去看一看?此时正值各类珍奇花卉争相开放,美不胜收。”
沈梨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吧。”丫鬟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仔细的打量着整座裴府,从这里看,宅邸布局纵横交错,但装潢雅致,亭台楼阁如云,奇石假山罗列。
单单一个小院落,就比她买的整座宅子还要大,头一回感觉到过大的贫富差距。
沿着花荫小径而行,淡淡花香随风袭来,吹起沈梨耳边的一缕碎发。“夫人,前面就是后花园了。”
走出小径,沈梨眼前豁然开朗,花团锦簇的鲜花迎面袭来,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发出叮铃的声音,穿过小拱桥,流水中无数锦鲤争先恐后跃出水面。
在不远处还有一面更大的湖泊,湖面上荷叶随风摇曳,九月的荷花已经凋谢,并不是赏荷的好时机。
在湖泊中央,一方八角凉亭矗立在水面,四周缠绕的帷幔随风飘荡,缓缓落下,看起来唯美又赏心悦目。
沈梨突然来了兴致,吩咐旁边的丫鬟给她拿来一壶桑葚酒,她想要喝上几杯。
丫鬟听完她的话,面面相觑,忍不住跪下赔罪,“夫人对不起,这喝酒一事,我们还得先去禀告主子。”
听到连喝酒这种小事都要问过裴砚初,沈梨好心情全无了,抬了抬手,“行了,不用了,我就在这随处走走,你们退下吧。”
她独自走到凉亭中,坐到石凳上,用手撑着下巴,望着湖面跃起的锦鲤,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裴府以后,她总是患得患失的,害怕自己失去裴砚初,害怕对她那么好的人以后不再属于自己。
沈梨总感觉自己魔怔了,以前她总教育芷柔,不要太相信男人,不要把一切希望寄托到他人的身上,可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这种苗头了。
这算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沈梨并不知道,可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尽力的压抑住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免得有朝一日她想象中的事情终于发生时,她会承受不住而崩溃。
她是爱裴砚初不假,可她不想什么事情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这样子是很恐怖的。
就在她思绪逐渐飘远的时候,一件披风突然落到她的身上,回头一看,裴砚初那张放大版的俊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还是说娘子你不想看见为夫?”裴砚初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落了座。
“你出来走也不让丫鬟通知我一声,连件披风都没有带,待会儿又着凉了,怎么办?”
听着他的碎碎念,沈梨倏然问道:“裴砚初,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好的让人不知所措,让人逐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裴砚初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的笑了笑,“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别的女人当了你的妻子,你也会一样对她好是吗?”沈梨这句话脱口而出。
她承认她是有些无理取闹,可她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安全感,总觉得日后他会弃自己而去。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裴砚初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双手扶正沈梨的脑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
“可……”
“没有可是,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与女子成亲。”裴砚初望着她的眼眸,深情又缱绻,透着无尽的爱意。
“娘子,我心很小,只容得下你一人的位置,旁人再也挤不进去。”
沈梨被他这一番深情告白弄得面红耳赤,心中那些胡思乱想的想法早就被剔除的一干二净。
她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你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干什么?真是不知羞。”
“我对娘子诉说情谊,本就是真情流露,哪里是不知羞了?”裴砚初很喜欢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结果这一吻又把这小兔子弄得浑身燥热,连脖子都是红的,当真是可爱至极。
“外面还有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沈梨伸手把她往后推了推,可这一抬手又拉动了肩膀上的伤,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丝丝血迹从纱布上缓缓渗出。
裴砚初如临大敌,“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无碍,待会儿回去换一次药就没事了。”沈梨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他最近事情很多,几乎每晚都是顶着疲惫的身子回房,她不想他为自己担心。
“都出血了,还说没事。”裴砚初心里又气又急,可偏偏这个小兔子还打不得,骂不得,娇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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