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姓胡的目光飘了过来,我也回头看了眼许诺。
就听见许诺说:“我听明白了,顾言,还有那男的,你俩好像有那个大病!
谁告诉你们我是把自己名字写在那个木偶后面的?那头发也不是我的啊?
那是我前男友的名字和头发好么?我前几天特意去找他,趁他不注意薅下来的,要死死的也是他,跟我有啥关系啊?
他谁啊顾言?怪烦人的,咱俩走吧别跟他墨迹了。”
我他吗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因为她干的这事儿简直让我三观尽碎好么?
开始我还以为她在撒谎,但转念一想,以许诺的性格还有对她前男友的怨恨,这事儿她还真能干得出来!
于是我又转过头看了眼姓胡的,而姓胡的也是一脸懵逼。
他愣了半晌,紧接着眼里发出一道绿光正落在许诺身上,我下意识的想要帮她去挡,可还没等动呢,那道绿光又被他收了回去。
然后我看见姓胡的嘴唇都在哆嗦,他伸手指着许诺:“你这小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拿着我的东西害人你就不怕遭天谴?”
许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草,他当年背着我跟那女的睡,老天怎么不知道谴谴他呢?我这是在报仇,天经地义的事他凭什么谴我啊?
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前几天我约他出来,他特么还想给我下药呢。
就他这样的,都不知道祸害过多少人了,我替天行道怎么了?老天爷不但不应该谴我,还应该感谢我呢!
……”
我彻底懵逼,姓胡的也被她这番话给整破防了。
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以往的他眼神时刻都是阴冷的,嘴角也一直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反正看上去就像个老阴比。
但现在的他,眼里的怒火就不用说了,嘴角也一直在哆嗦,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许诺,你、你、你了半天,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后来姓胡的干脆长叹一口气,指着许诺问我:“她一直这样?”
我点点头:“差不多吧,反正这娘们挺虎的,要是那天抱着原子弹给白宫炸了我都不觉得稀奇。”
……
“行吧顾言,既然如此我也不妨把话跟你说清楚。”
他又叹了口气,语气也没那么尖锐了。
“其实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你是好苗子,庸庸碌碌过一辈子着实有些可惜。
我承认自己有些私心,那是因为我想完成一件事,只差这临门一脚,要是你肯帮我,事成之后你也会得到不少好处。
还有,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且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条小蛇不会再帮你,她小叔的师父想害你,没有我的帮助,你认为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我心里有些好奇,想知道他要做的那件事是什么。
刚想开口套套他的话,姓胡的又用那种特无奈的语气感叹了一句:“哎,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翻了跟头。
这年纪越大,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人心不古啊……”
青青飘忽不定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所以说嘛,人就得多走动走动,像你这样整天窝在太平间里,跟一群死去的女鬼打交道有什么前途啊?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社会淘汰掉的。”
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人影,不过这句话说完,她已然站在我面前了。
不单是她,柳长生也站在她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姓胡的。
姓胡的瞳孔一凝,但青青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光是许诺自己,就连顾言也让你栽了个跟头呢,你的设计他早就识破了,之所以让我演那出戏,无非是想要把你引出来而已。”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边站定:“所以说啊,人还是不能太狂妄,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说是吧,胡先生?”
“我觉得大侄女说这话特别对!”
五道黑影从黑暗中忽然显现,领头的钱守三脸上是一副谄媚的表情。
他嬉皮笑脸的看着柳长生:“柳大哥过年好,好久不见啊,哥几个正想给你拜年呢,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说这不是巧了嘛!”
柳长生瞥了他一眼:“哦,是挺巧,你来干什么?”
“嗨,我不是在顾老弟身上留了个印记,刚才顾老弟可能觉得有危险,就触碰了一下那个印记,我们哥几个不就马上赶过来了么?”
他连看都没看我,对着柳长生一顿溜须:“柳大哥,我大侄女跟我顾老弟,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您可真有福气,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婿,诶,我都羡慕你。”
柳长生没搭理他。
可我总觉得他这话有点别扭,又老弟大哥,又侄女又女婿的,这不他娘的差了辈了吗?
眼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钱守三可能有些尴尬,就冲我试了个颜色。
我欠了欠身子,接着钱守三目光一转,看向姓胡的:“呦,这不是个巫吗?你们巫族还没被灭门呢?”
这句话给姓胡的脸都说绿了。
他刚想开口骂人,一个有些阴沉沙哑的声音又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果然被我猜中,顾言拿回来那个人偶还真是巫的手笔。”
一群人的目光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殷大师面无表情的背手走来,而许名扬就跟在他身后,双眼直勾勾盯着许诺,一副恨不得要揍她一顿的表情。
许诺不敢看她小叔的目光,低下了头。
而我人都傻了,这怎么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怕对付不了姓胡的,钱守三确实是我喊来的,但我没想到这哥五个都来了啊。
青青也是,她爸为啥也在身边?难不成她一直跟她爸在家等着我?
还有许名扬,他已经知道自己师父没死的事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群人就跟商量好似的一齐出现,甚至许名扬师徒俩走过来的时候,吴昊的车也从不远处开了过来。
他把车停在一旁,走下来之后多少有点懵逼,看了眼场内情况,识趣的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站在了我的身后。
现在最尴尬的就是姓胡的,他正一脸铁青的站在所有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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