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距离东正教总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
坐在房间里的申公看起来特不正经,手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儿不断打晃。
他那腿晃悠的特别有节奏,大脚丫子一上一下,那频率似乎还呼应着天地间存在的某些元素,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晃悠着晃悠着,等那根烟抽到一半儿了,申公顺着窗缝随手将它扔出去,紧接着开口问我:“怎么着,这一趟不是很顺利呗?”
“废话,我要是顺利还能跟你坐在这儿么?早搂着圣女睡觉去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怔怔的望着窗外飘着的雪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东西教廷高层都在昏迷,张琪生死未卜,这都到圣彼得堡十几个小时了,欧洲那边硬是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我他吗都要急疯了。”
“急也没用,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不管最后的结果是谁赢了,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封锁信息,争取把这次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申公起身提了提裤腰带:“不过我在欧洲那边的眼线告诉我,似乎有罗马教廷的人跟当地政府接触过,告诉他们务必要封锁当天晚上的消息,找到目击者,想尽一切办法封上他们的嘴。
要是这样的话,就证明最后的赢家应该还是罗马教廷,天心岛那些人八成是被赶回老家了。”
“未必,也许是罗马教廷已经被天心岛彻底掌握了呢?否则为什么连班尼特都没收到半点消息,金发男也没联系过我啊!”
“放心,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申公冷笑一声:“存在上万年,你真当东西教廷都是吃干饭的?要真是你想象中那么废物,那天心岛早多少年前就可以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不过跟东正教廷的大公议会一样,罗马教廷也是有类似组织机构的,在事情的影响没有完全消除之前,暂时不跟班尼特联系也正常,以他们的手腕,估计再等一天就差不多了。”
“也对,毕竟是世上那么多人的信仰,罗马教廷没理由那么弱。”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慌:“问题是,就算罗马教廷赶走了天心岛那四个长老,可下一步呢?
天心岛现在总算是暴露出来了,可暴露是暴露了,他们的实力也是真他吗强,上来就派出四个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
虽说只是一群魔崽子,不是那些真正的域外天魔,可人家岁数在这摆着,就算拼道行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对付的,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打不过那就摇人被,还能怎么办?”
申公白了我一眼:“论岁数,谁有烛龙那个老东西的年纪大?论道行,谁有尹无心跟孟瘸子这师兄弟俩道行深?
论资历跟阅历,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那些老家伙,哪个敢说自己能跟段天比?身边这么多人呢,你不好好利用那不是可惜了么?摇,可劲儿摇,摇就完了!”
他边说边给我递了根烟:“抽一根儿,抽完我去看看东西教廷这些废物还有没有救,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能救就尽量把他们给救回来,好歹也是个助力。”
他一说这话我突然想起来了:“诶,你知不知道那个阵法的事儿?”
“什么阵法的事儿?”
我给他解释:“就是天心岛布下的那个阵法,阵法运行的机制是不断凝聚出自己认识的人来对付自己,后来它凝聚出了你的幻象,然后你那幻象带我破阵这事儿你知道么?”
“有这事儿?”
这次轮到申公惊讶了,他凑上前:“详细说说,什么阵法,那阵法把我凝聚出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天心岛的秘传阵法,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吗,除了现存的那些长老,没人知道它的运行机制、布阵法门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是卓逸说的。
她叹着气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申公身边,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他描述了一遍。
我也跟着把阵法中的情形,尽量详细的给申公解释清楚。
然后我就看见申公那眉头越皱越深,尤其在我重复他幻象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他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还有这种事?”
申公的目光游移着:“没错,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阵法既然连接着现实世界的某处作为基点,那我的幻象从中凝聚,我理所当然应该有所察觉。
可怪就怪在,我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在虚空中也捕捉不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信息,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捕捉不到这件事的信息?”
同为巫族,我当然知道申公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同样皱着眉头问他:“难不成是你那幻象在撒谎,阵法跟外界其实是毫无关联的?
可这太离谱了,他既然骗我,又为什么要帮我?还有最后青鸾的那道幻象,她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话还是阵法凝聚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那它为什么要破开阵法帮我逃出来?那他吗阵法总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给破了吧?”
“这事儿别问我,我真不知道。”
申公眯着眼睛,默默的点燃手中那只烟:“有趣,真有趣,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他边说边起身:“那些人的魂魄不是还被困在阵法里么?这样吧顾言,我亲自走一趟,去见识见识那个阵法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你也别闲着,回兴安岭把这次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那几个老家伙讲一遍,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们先前商议的那件事必须要提前行动了,让他们别偷懒,都给我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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