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原因,两个国家之间少不了矛盾。
赫梯对埃及一直虎视眈眈,但埃及的强盛国力又让赫梯无可奈何。
在赫梯人看来,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埃及君王,实在过于聪明狡猾,次次识破打乱他们的计划,让赫梯每一次都损失惨重。
拉美西斯一直是赫梯人想要铲除的头等对象,但一国法老身边防卫严密,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不过格桑婆婆现在这么着急进来,并不是来提醒拉美西斯。
是提醒时瑶。
拉美西斯身份过于特殊,在他本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时瑶并没有将他埃及法老的身份告诉格桑婆婆,只是说他是孟菲斯的贵族成员。
毕竟再怎么掩饰,他周身的沉敛自若的气场,也不是一般平民所能拥有的。
格桑婆婆对拉美西斯并不感兴趣,只说等他养好了赶紧让人接回去,少吃几口她家的粮食。
这段时间,赫梯人时不时来搜查人,看到村庄里有漂亮的女人,总会起歪心思,做点什么龌龊的事。
之前时瑶打扮成黑丑的村姑,嘴角还贴了一个指甲盖大的黑痣。
过来搜人的赫梯人一直说她长得倒胃口,影响食欲,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了。
不过这次,时间紧张,来不及打扮了。
赫梯人来到门口,像强盗一样破门而入。
屋里只有格桑婆婆坐在床头。
时瑶和拉美西斯已经藏进了床铺下面的暗槽里。
空间狭小拥挤,只能一个人躺下,时瑶不得不叠在拉美西斯身上。
两人刚才的位置调换了一下,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黑暗中辨不清彼此的表情,时瑶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尽量不碰到拉美西斯的伤口。
暗槽虽小,但胜在隐蔽,周围又有很多杂物遮挡。
这些赫梯的底层士兵,只顾着看有没有强壮的男人,或者娇小的女人,根本没有细心察觉到床下还有个暗槽。
但还是有人留意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
“这屋里还有谁?”
格桑婆婆:“只有我。”
“撒谎,我分明闻到了血腥味!”那赫梯人鼻子灵敏,围着屋子嗅了一圈,更加确定,“这里一定还有别人!”
藏在暗槽里的时瑶听到士兵的话,心里一紧,如果被发现了,这几个赫梯人一定会联合周围其他赫梯士兵过来抓人,还会连累到格桑婆婆。
她手心开始出汗,那个嗅觉灵敏的赫梯士兵已经开始围着房间里仔细嗅起来,找到床下只是时间问题。
腰上忽然覆上一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她好好护住,手掌轻拍了下她的背部,像是无声的安慰,让她别紧张。
拉美西斯比她要冷静沉稳很多。
他身上温度很高,被他这样抱着,竟然有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听着床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具身体因为紧张,本能的微微发抖,时瑶轻吸一口气,将头埋在他颈间,感受着拉美西斯沉稳的呼吸。
“别怕,我在。”他声音极轻。
手掌干燥温暖,轻轻揉了下她的头,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身为埃及法老,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是作为强心剂定心丸的角色,比任何人心理素质都要强大。
时瑶突然get到了他的人格魅力,被这样英明果敢的人保护,真的很有安全感。
历史也证明,整个埃及在他统治下,走向了最辉煌的时刻。
可能越在慌乱的情况下,人就容易想很多事情。
时瑶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敌人被发现的同时,又不禁回想历史记载中,拉美西斯那辉煌璀璨的一生。
脚步声越来越近。
床下暗槽里的两人像是融为一体,呼吸一同隐在黑暗中。
赫梯士兵闻着气味,就在屋里,但具体在哪又找不到,他气急败坏地踢了一下床板,“该死!”
暗槽差点就露出来,拉美西斯微微侧身,用身体挡住时瑶和外界的接触。
说不定赫梯士兵下一脚,就会踹进来。
“哦,我想起来了,有个小家伙在这。”
格桑婆婆忽然出声,从床头的木柜里慢慢掏出什么。
“是找这个吗?”
几个赫梯士兵看过来,在看清格桑婆婆手拿的是一只死老鼠时,纷纷嫌恶地往后退。
“你怎么把死老鼠放在这!”
格桑婆婆森森一笑,带着皱纹的脸扭曲出诡异的表情。
“因为我喜欢吃死老鼠啊,沾着血吃。”
“……疯子!”
赫梯士兵们被她吓到了。
找不到人,又担心惹上什么怪病,纷纷一脸晦气地夺门离开。
……
“那位老人真的喜欢吃死老鼠吗?”
确认士兵离开很久后,两人才从暗槽出来,拉美西斯身上刚养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很多。
时瑶给他重新包扎,他低头看她。
拉美西斯其实并不在意格桑婆婆到底喜不喜欢吃死老鼠,他只是想和她说话。
从刚才出来到现在,她一直没理他。
少女抿唇,指着自己一只红透的耳垂,上面被人舔了一层水色,红晕久久不退。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时瑶:“你刚才在暗槽里面做的好事。”
“感觉你太紧张,帮你转移注意力。”拉美西斯声音无辜。
时瑶包扎力度加大,拉美西斯倒是不觉得疼,但知道她生气了。
任他怎么说,时瑶这一天都没理他。
但晚上却还不得不躺一块儿。
两人中间放着一摞被子挡着,根本看不见床另一半的人,不过没一会儿这几床被子就格桑婆婆抱走了。
“我说被子都找不到呢,原本在这……”老人声音越来越远。
被子拿走了,中间没有阻隔,露出来两人的脸,拉美西斯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肩膀。
“不许碰我。”少女盖着被子,转身背对着他。
拉美西斯挑眉,她现在比他以前驯养的那匹不认主的狮子还凶。
可他偏偏很喜欢她这个样子,有着丰富的情绪,也让他能感受到与人正常交流的鲜活愉悦。
不过不理人,确实让他有点头大。
拉美西斯鲜少示弱,这次他没有再顾自己的法老威严,主动软下声音:“你在生气?”
时瑶没说话。
他轻叹一声,含着无奈的笑意。
“我代表上下埃及,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请原谅我白天的无礼。”
年轻有为的法老对她说:“财富,地位,土地,奴隶,神庙,都可以给你,我们休战,好不好?”
正经的语气,像是真的在谈判,可哪有谈判是在被窝里,法老半撑着头,扯着她被角说的。
时瑶用被子蒙住头:“漏!拒绝谈和。”
“我可以增加筹码。”
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将她头上的被子轻轻撩开,新鲜空气一股脑涌入,时瑶没了被子遮脸,下意识咬了一口他伸过来的手。
拉美西斯猝不及防,嘶了声。
“两国交战,不伤来使。”
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声音轻而哑,“我是来谈和的,懂不懂规则?”
尾音上扬,在夜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时瑶听得心虚,又张嘴咬了一口。
拉美西斯看着手上的牙印,看了好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时瑶:“你白天做的那些事情很过分。”
拉美西斯:“可你很喜欢。”
时瑶:“……滚。”
拉美西斯沉默片刻,“你胆子很大,是第一个把牙印咬到法老胳膊上,还让法老滚的人。”
时瑶现在实在不想和他多说话,“我不是埃及人,没那一套对你的信仰,要不是为了能安全留在这,我才不想搭理你。”
“不想搭理我?”
拉美西斯声音终于沉下去,隐约又有了往日法老的威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总是在嫌弃我?”
他很早就感觉出来,她心底在抗拒他。
时瑶没想到一时口快,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但又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她转过身,看向枕头那边的人,对上他幽深的眼睛,“拉美西斯,我不会一直留在埃及。”
“为什么?”拉美西斯眼眸中的暗色越来越重。
“因为我要回家,迟早会离开埃及,埃及美女千千万,你是埃及的法老,英勇果敢,战无不胜,以后你后宫里的崇拜你的女人数不胜数,风情万种又或者清纯温婉,只要你想,什么样子的女人都能洗干净送到你床上。”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人行为思想方式的差异,引起了你的兴趣,但这只是你的一时兴起,你很快会腻。”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就当我的出现,是你辉煌历史中不足为道的一个点,你以后会遇到一位很爱你的王后,你也很爱她,你们两个人的伟大雕像会挨在一起名垂千史,不过即使这样,你仍旧有很多其他女人,一百多个孩子……那么多女人,你别揪着我不放。”
历史上板上钉钉的事情,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以后会有一百多个孩子的男人,现在对她越温柔,她就越惆怅迷茫。
“你别再对我做一些太亲密的举动,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好聚好散。”时瑶说完,又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好聚好散么?”安静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
下一秒,时瑶被人猛地搂进怀里。
这个怀抱不容反抗,重的让人肋骨都发疼,拉美西斯胸膛的心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沉稳。
他的头抵在她脖颈处,偏执认真,一寸寸贴紧她的皮肤,感受着脉搏跳动。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说。
“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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