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不愿与颜南枝纠缠，轻抬了两下眉头，瘪着嘴，语气不耐烦地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艾往旁边挪脚，想要离开，刚迈了一步，颜南枝却先她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字一顿，似是逼问般的语气，郑重地说，“前王氏集团总裁控告我蓄意谋杀他弟弟未遂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颜南枝的尾音渐渐下沉，是肯定的语气。
程艾见她这副不问到底不会轻易罢休的架势，索性不再急着离开，站在原地，双手环抱住胸，语气傲慢，“你这话说的倒是有趣，你说的这件事，我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
“再说了，如果是我做的，我想请问你，我又是怎么知道你在现场的呢？我当时可并不在事发现场，可没办法知道你在不在的。”
“若是你不在，那这所谓的阴谋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拆穿的吗？你这么着急地想要把罪名扣到我的身上，难不成是因为……”程艾顿了顿，突然靠近她，勾唇浅笑，转而开口继续说，“你在心虚？”
颜南枝神色未变。
但内心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倒不是因为她心虚，只是……她刚刚的那番话，其实是有赌的成分的。
所以，她没有绝对的底气。
她自然是知道，前王氏集团总裁的那个弟弟是被宋母蓄意谋杀未遂的，也很清楚，真正目击到那场事故的，只有她、宋母和宋京平。
虽然宋母恨她入骨，但她在赌，赌宋母不会拿整个宋氏集团来开玩笑。
而对自己恨之入骨，又能借此来中伤自己的，只有宋母心中真正属意的儿媳妇——程艾。
但刚刚那通电话……
她似乎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撑着继续下去，但心里却又在暗暗地后悔，在听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她不应该被上头的情绪做了身体的主人，不应该那么着急地站出来的。
现在反倒是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
程艾见颜南枝不说话，嘴角的笑意轻蔑，“颜南枝啊颜南枝，我还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你能学着聪明点，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蠢。”
“下次，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敌人的时候，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颜南枝抿唇不语。
注意到她的神情变换，程艾眼底的轻蔑更甚。
刻意地撞了撞她的肩膀，颜南枝被撞得踉跄，程艾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朝着她靠近了些，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挑衅，“颜南枝，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程艾不再打算逗留，抬脚就打算离开。
颜南枝微怔，愣在原地。
宋京平的话又在脑海里回响，“你要清楚，如果被人察觉到了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那么，像今天这样的闹剧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想到这里，颜南枝的神色微变，不太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也缓慢收紧，眸底的茫然与失落交织着，归于混沌，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坚毅。
“程艾。”
颜南枝出声叫住她。
程艾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身过来。
颜南枝缓慢地转过身去，高跟鞋碰撞在地上，发出阵阵让人心紧的声音，停在程艾身后半步的位置，她淡淡道：“你猜猜看，我是怎么察觉到你的呢？”
“或许，我应该换种说法。”
学着程艾先前的样子，颜南枝倾身靠近她，一字一顿，“你猜猜看，最先怀疑到你身上的人，是不是我呢？”
话音刚落，程艾倏地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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