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普通面貌,把纯阳宝剑化作算卦幡旗,吕洞宾和四个“童年小伙伴”踏上了云游万方的路程,一路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不自在,就好像当年唐僧等人取经一样有趣。
只是,亦是因类似唐僧取经,吕洞宾五个也遇到了当年的窘迫情况。鸟人、孙悟空、吕洞宾、猪八戒四个大罗金仙的阵容按理说是十分无敌的存在,三界六道都很难找出这等强者组队,然而即便如此,在处理妖魔鬼怪犯案时也要小心翼翼,比唐僧取经时更加“艰难”。
“艰难”的主要原因自然是阐教和截教,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大问题,便是鸟人和秋千。俩笨蛋太“圣母心”,太“滥好人”,但凡遇到不涉及特恶劣行为的妖怪,俩人最多耍弄一番便放掉,不愿意严厉惩罚。每当吕洞宾和孙悟空准备下狠手时,鸟人和秋千保证哭哭闹闹,横竖阻拦纯阳剑仙和齐天大圣,不许他们杀掉妖怪,非要给妖怪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纯阳子和孙悟空都是脾气爽直之辈,手段凌厉霸道,一次次被两个笨蛋阻拦,气得他们想揍人,可乌鸦和小狐狸却不认为自己有错。
“哎哎哎!纯阳子,我们要不是圣母心,何必管你们‘八仙’?”鸟人言道,“我知道,哪怕没有我们参与,你们‘八仙’也能归位,但你能说我们是多管闲事吗?”
“还有猴子哥你,”秋千说道,“你手里抱着的小猪羔子,当年在云栈洞也是吃人的妖魔,你倒是直接弄死它呀!来呀,动手呀!哼!谅你也不愿意!”
两个笨蛋有时候讲话还是蛮有道理的,纯阳子和孙悟空驳不过,只能由着它们捣乱。当然,鸟人和秋千混迹三界多年,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和逻辑,是“滥好人”不假,却不是那种善良过度的家伙,碰到不涉及恶性案件的妖怪,俩笨蛋一般不深究,可如果遇到太恶的妖怪,俩人也是谁都不怂。
“阐教截教算什么!?秋鸟无敌组合怕过谁!?”
可惜,俩笨蛋大部分时候仍旧以下跪认怂为主。
却说某天,吕洞宾一行人来到某个村落,发现一对夫妻,丈夫是个截教妖仙,以幻术控制一个美貌女子陪伴,强行长相厮守,并生下孩子。这种情况,乌鸦和小狐狸是一点不客气,当场就把那妖仙干废,并拒绝把罪妖交给后面赶来的蓬莱岛之人。蓬莱岛的高级妖仙大怒,要和几个人动手,孙悟空和吕洞宾自然是不怕,唤出金箍棒、纯阳剑就要战,但这时候鸟人和秋千却不长出息,噗通一下就跪了,一边陈述此间之事,一边谄媚讨饶,顺便套近乎,扯关系,非要请掌教三霄来。有道是举拳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自己一方理亏,最终截教也没能从乌鸦和小狐狸手里救回同伴,反而被讹了好多钱——也算是主持了正义。
“你们两个别冲动呀!”趁小狐狸施展幻术,修改、抹掉受害女子和其他村民记忆的时候,鸟人指着吕洞宾和孙悟空鼻子教训,“现在是什么时候,能乱打架吗?引发大战怎么办?!猴子精,你是未来的妖皇呀,得考虑妖族、娲皇宫、妖界等问题,不能轻易动手。纯阳子,你虽然没有后顾之忧,但闹大后,如果阐教趁机利用此事挑衅截教,导致矛盾激化,咋办?!”
相比孙悟空和纯阳子,鸟人和秋千有个优势,那便是流氓个性。一方面俩流氓可以耍横,把凶恶的三清派恶仙逮起来,另一方面俩人还可以下跪讨饶,撒泼耍无赖,截教阐教看在相熟的面子上也不能怎么着他们。换做齐天大圣和纯阳剑仙能下跪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打就打到底,要闹就闹翻天,可乌鸦和小狐狸却“进退有余”。
“服软认怂也是一种能力。”走在乡间小路上,手执幡旗的吕洞宾叹道,“鸟人,秋千,以前真没觉得你俩能力这么‘强’,佩服呀。”
抱着小猪羔的孙悟空也感叹:“面对大仙大神大势力,老孙我宁愿避走也不低头,倒真不如你们。”
秋千道:“纯阳哥,猴子哥,你们服了吧?你等大人物,历来把面皮看得比什么都重,自认伤得了筋骨血肉,却不可失尊严,却哪知我等小妖怪常把尊严换生计。”
鸟人道:“说到底是你等生来有神通,无需为生计奔波,有闲情逸致在意面皮,小妖怪可没有你们的条件。若是把你等也饿得瘦得骨嶙峋没意气,怕是也得用面皮换生计。”
纯阳子矢口否认,“我才不会呢。除了觉醒神魂前,如今的我才不愿意舍下尊严呢。”
倒是孙悟空勉强理解乌鸦和小狐狸的话,“若是迫不得已,也不得不低头俯首呀。”当年取经,齐天大圣为骗幌金绳,曾给金角银角的母亲“磕头”,一直视为奇耻大辱。
鸟人道:“不管你们认不认,反正小妖怪的生活就是这般。你们可知道,我们为何不认同你们以强势手段对付小妖怪?因为……”
“行了,别说了。”秋千打断鸟人的话,“他们没经历过,永远无法理解小妖怪的处境,说了也没用。”
相互之间不理解也无妨,有个圣人说得好,人和人之间是很难完全理解彼此的,鸟人和秋千接触三教九流,很了解这种现实,并不求取彼此“相知”。之后,游历几人商量好,若是需要强势霸道,便由孙悟空、吕洞宾出面,若是需要低头认怂,则由鸟人父女来。
“这叫分工明确。”秋千笑道,“要说咱们这团队,要武力,有武力,要不要脸,有不要脸,进可攻,退可‘跪’,三界六道四海八荒岂不是随意行走,无可匹敌?!”
“行吧~”吕洞宾说道,“倒是委屈你们俩。”
“不不不不,”鸟人摇摇头,“是委屈你们。还是那句话,不要脸的事,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小意思啦,反而你们比较难接受,是委屈你们。”
孙悟空和吕洞宾对视一眼,突然放声大笑,“委屈我们?哈哈哈哈,鸟人,秋千,越与你们接触,越发现你们其实真的很有能耐,哈哈哈……”
“是吗?”乌鸦和小狐狸也对视一眼,同样大笑,“我们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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