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这就是我跟杨子君所有的故事。以后,你这颗本来就笨的小脑袋就别自我发散编些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了,行吗?”
狗血剧情?
向暖想了想,自己脑部的那些剧情确实挺狗血的,于是不可自控地红了脸,羞于见人。偏偏头被牧野固定在那,想要埋到他胸口去躲一躲都不行,只能眼神闪烁脸红欲滴僵硬在那。
谁知道,牧野却还不肯放过她,继续数落:“说了让你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你偏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说,以后还看不看?”
“不看,打死也不看!”向暖只差举手发誓了。不过,看小说是她最喜欢的消遣啊。
牧野这才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
向暖有一段日子没看到他了,被他一个笑给迷得七荤八素,差点儿就星星眼了。她傻傻楞楞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大脑才总算正常运转。
另一个问题浮出水面。
“那杨望是怎么回事啊?他是杨中校的儿子吧?”
“不是。杨子君之前失踪跟毒贩有关系,所以杨望的身世很复杂,你就不要打听了。你只要知道,他现在是杨子君的儿子就行了。”
向暖知道这里面估计又涉及什么机密问题,反正他们做的事情就是神神秘秘的,她就算听了也不见得能懂,没准还会被吓到,所以还不如老实地继续不知道。
“那,杨中校现在对你——”
“六年前的事情,早就成为过去了,她那个人最是拿得起放得下。”
那就好。
杨子君那么好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吧?当然,前提是她还想结婚的话。
向暖想了想,果断将手臂往他脖子上一勾,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的。要不是我扔下离婚协议书就跑,你或许也不会——”
“这不关你的事,我上午说的不是气话。何况,比起我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友,我已经很幸运了。算起来,我年龄也不小了,趁这个机会退下来也算合适。你以前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够多一点时间陪你吗?”
是,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啊!
向暖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是很难过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强大惯了,真实的想法永远藏得极深,他若不愿意表现出来,那就谁都窥探不到一分一毫。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一个环游世界的远大计划?那么牧长官,你有兴趣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吗?”
牧野一挑剑眉,似笑非笑。“暂时没有兴趣。至于以后有没有,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得瑟!傲娇!”
牧野发出一声轻哼。
向暖趴回他胸前,安静了一会儿,才又迟疑地问:“我能看一下你的伤吗?”
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在对上她巴巴的眼神之后,终于还是拐了个弯,换了个样。“你想看就看吧。”
向暖就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下拉,一点一点地露出他的腰和两条腿。
牧野住进医院已经很多天了,伤口早已经过了最开始那个鲜血淋漓皮肉翻卷的阶段,但仍显得狰狞可怕。
向暖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抬眼望去,却发现牧野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轻轻碰一下那揪心的伤口,可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缩了回来,然后拉上被子。
“哭什么?”牧野倏然睁眼。
向暖本想否认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我就是爱哭包,不行啊?”
牧野没接话,只是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向暖也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那等于是拿尖利的凶器戳他的伤口。
“啊——”她突然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牧野顿时皱了眉头。“怎么了?”
“我在南城租了房子还找了工作,我得赶紧辞职,然后把房子给退了。我这是单方面违约,房东肯定不退我押金的。至于工资,一共才上了那么几天班,而且还突然离职,我也没脸跟园长讨要工资。哎呀,这下真是亏大了!”
“笨蛋!”牧野笑骂了一声,又怎么看不出来她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向暖,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避而不谈。我在部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看透了,何况是这样的小伤。只要活着,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当然,难过自然是有的,但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向暖拼命地点头,眼泪却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控制不住。“我知道。”
可是我心疼啊。哪怕你在别人眼里强大得跟神一样,可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丈夫,你伤了疼了难过了,我都会心疼!也许你真的不需要,但在我心里,你是需要的。
“笨蛋,怎么还是这么爱哭?”牧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她擦眼泪。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杨子君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身后,则跟着一脸苦哈哈的钟志诚。
以杨子君现在的身体状况,钟志诚自然是能拿下她的。可正是因为她现在是个病秧子,钟志诚轻易不敢动手,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只是衣衫整齐地搂在一起,虽然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公,但向暖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呆了,接着就是面红耳赤羞于见人。
钟志诚很上道,立马就退到了门外,消失无踪。
杨子君可没他那么好脾气,继续两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现场,完全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向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来,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头发,脸红得彻底成了熟透的西红柿。
杨子君大摇大摆地凑近来,微微一弯腰,伸手抹了一把向暖的脸。“美人,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哎?
向暖瞪圆了眼睛盯着面前雌雄莫辨的人,彻底目瞪口呆。所以,她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这不重要,重点是,她为什么居然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
“杨子君!”牧野发出一声极力压制过后的怒吼。
“呵呵,”杨子君站直身体,一派淡定从容。“别这么小气嘛。”
说着,她的手又搭上了向暖的肩头。或许不应该用搭上,那应该叫揽住。男人揽女人那种。
她本来就雌雄莫辨,长相虽然不出众,但放在男人的标准里也算得上好看了。她有175cm的身高,举手投足间都很爷们儿,跟向暖站在一起,看着还真挺像一对儿的。
向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因为她听到了自家牧长官磨牙的声音。赶在自家牧长官发飙之前,她连忙把肩头上的爪子给拿走,然后找了个洗水果招待客人的理由闪身进了洗手间。
杨子君感觉十分可惜地收回了手,伸出长腿勾过椅子,接着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那明明就是一张普通的椅子,可她愣是坐出了龙椅的气势。
牧野眼里飞速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只在刹那间划过之后就消失在漆黑的瞳孔里,了无痕迹。
“哎,”杨子君伸出长腿在床脚敲了敲。“有什么打算?”
“打算?好好养伤啊。”
“滚!”
水声很大,向暖没听清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越来越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很兄弟。杨子君没把自己当女人,牧野也明显没当她是女人。以前自己真是一叶障目,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呢?若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一出乌龙,兴许牧野也不会受伤……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一会儿还是去找主治医生,问问牧野的具体情况吧。了解得清楚一点,也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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