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非常熟悉的人,就算是现在怀疑他,也是半信半疑,也想听听他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竟相对于夏樾来说,管枞是他的自己人,更值得信任。
如果管枞真的有苦衷,魏太傅也愿意拉一把。
夏樾也没说什么。
管枞当然不可能这就承认了干的那些要砍脑袋的事儿。肯定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顽抗到最后一刻。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已经做了准备。
于是管枞走上前去,魏太傅附耳过来。
管枞伸手挡在嘴前,低声对魏太傅耳朵边,好像在说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一样。
可是谁也没料到,正在说话,忽然管枞袖子里划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架在了魏太傅的脖子上。
魏太傅今年已经六十,又是文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当时吓得脸都白了。m.gΟиЪ.ōΓG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魏太夫的声音有些颤抖。
夏樾也惊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道:“管枞,你要干什么?你敢伤害魏太傅?”
管枞冷声道:“我也是没办法。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夏大人想必不会善罢甘休。魏大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年事,如今只让你帮一个小忙,这应该不过分吧?”
魏太傅颤颤巍巍的说:“什么事儿,你冷静点,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先把刀放下。”
但管枞这时候怎么能把刀放下?
管枞道:“我不为难你,魏太傅,只要你送我出京城就行,剩下来的我自有办法。”
管枞这些年没少干缺德事儿,自然想过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怎么办?
是在京城中负隅顽抗还是亡命江湖?
想来想去,如果真的被发现,还是只能走。
天大地大,不是只有京城一个去处,只要有钱,有手段,哪里不能闯出一名堂。
但如果在京城,一旦被抓,那可就难以周旋了。朝中现在他称兄道弟的人多,但是墙倒众人推,一旦失势,谁知道还有几个会帮他说话的,有些人难免要斟酌,怕惹祸上身,甚至落井下石。
所以夏樾今天带着王阳朔进了魏府之后,他很快就做了决定。
与其被抓进六扇门审问,一点一点将做过的事情抖出来,倒不如先发制人,一口作气。
挟持魏太傅,他是离开京城最好的人质。
魏太傅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忍着恐惧道:“管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夏樾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在我眼皮底下做出杀人毁尸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管枞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他挟持着魏太傅一点一点往外走。
冷声道:“夏樾说的确实是实话。谁让你当年好好的美人不喜欢,非要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犹如鬼魅的东西。可那种东西去哪里找?没办法,我只好动动脑筋,自己创造一个。”
众人听的怒火中烧,心惊胆战。
管枞却颇为遗憾:“只是可惜呀,你这爱好也变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制造出一个小连体人,你就歇了这口气。而且还在京城严查了一遍,没办法,我只好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人都给销毁了。”
管枞竟然用销毁两个字,夏樾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
箱子里的累累白骨都是撒了药物的,后来分析那是一种能让尸体快速溶解的药物。
这些人的命,在管枞眼里根本不是命,只是一个用来生下连体人讨好魏太傅的工具。
魏太傅也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一直觉得做事勤勤恳恳,有理有序的得力手下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事已至此,管枞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夏大人,我的事儿还多,不过现在时间有限,就不一一和你说了,等我走后你慢慢查吧。不过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个家伙……”
他指了一下王阳朔。
“他就是死一百次,也是罪有应得。”
说话间,管枞已经带着魏太傅来到了院子里,院子外面是魏太傅府里的家庭,夏樾带去的手下,还有管枞带去的手下。
谁能想到管枞会把刀架在魏太傅的脖子上,一瞬间众人都愣了,然后乱成一团。
魏太傅府的人和夏樾的人想上来,可是不敢上来。
于是管仲的人在他面前站成两排,都抽出刀来,慢慢的往外挪去。众人投鼠忌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
夏樾忽然道:“等一下。”
管枞站住了。
夏樾道:“管枞,你可想清楚了。走出这里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以为京城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你逃不掉的,就算你能逃离京城,皇上也会派人追捕,你依然跑不掉。”
管枞冷笑一声:“夏大人,我承认我今天做的事情确实不妥,不该对你未婚妻下手,不过我也没办法了,本想着,靠你未婚妻可以和你和平相处,没想到你未婚妻竟然还有些手段,我的人没能得逞。罢了,可能是天意了,你我如今一别,希望再不要见。”
夏樾心道,我未婚妻何止有点手段,你真是瞎了眼去找她麻烦。
还有谁要和你一别,你以为你跑的了?
管枞说完,再不想说说什么。
不料这个时候,魏太傅突然浑身哆嗦起来,他捂住心口,发出痛苦的,喘不过气的呻吟,哪怕是管枞的刀还架在脖子上,也没办法的往下滑。
管枞吓了一跳。
但是他知道魏太傅年纪在这里,也不会武功,平日又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么凶险的场面,所以也没多想,一手就将人给扶住了。
也不能完全不顾魏太傅的死活,只有活人才可以成为人质,若是魏太傅这就死了,那夏樾就肆无忌惮了。
管枞伸手去扶魏太傅,自然手里的匕首就离开了他的脖子,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蔫蔫的,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要断气的魏太傅,突然一下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把握住了管枞的手腕,那手像是铁钳一样,管枞竟然挣扎不得。
咔一声轻响,管枞感觉手腕一声剧痛,他的手以一种奇特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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