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微变，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许清音精准捕捉到了。
这个满是功德金光的男人，终究还是堕落成魔了。
许清音直起身子，“今天的晚饭很难吃，谢谢款待。”
说完幽幽离开。
男人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站在一旁的侍者担忧询问：“先生，您还好吗？”
“滚。”
“什么，我没听清，能麻烦您——”
“我说滚！”
男人抬头，表情阴鸷狠戾，这模样把侍者吓得一个趔趄。
“抱、抱歉，我这就不走......”
男人低下头，紧咬牙关，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清音会不答应。
离开的许清音同样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条路。
他身上的功德金光那么多，说明他曾经是一个大善人，还是不止一世的大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霜一直在车里等着，见许清音失魂落魄地走下来，连忙下车迎了上去。
“怎么样？”
“我有点想不通......”
许清音将晚上的事详细说了一下，冷霜因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倒是看得开。
“人性是多变的、复杂的，有可能上一秒还是个好人，下一秒就变成了无恶不赦的坏人。我们不用去思考别人为什么会这么做，毕竟我们和对方的人生经历不同，我们能做的，是尽量从源头制止这些对人民有害处的事。”
许清音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惋惜。
不过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一个外人更没有必要在意了。
哪怕他身上的功德再多，只要做了坏事，也是要接受惩罚的。
尤其是这些性质恶劣的事，根本不是可以用功德抵消的。
“走吧，既然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双方现在对对方的目的几乎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许清音也不明白那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就此放弃了，总而言之，警察们的行动非常成功，将所有参与者全都抓获，除了那人。
到现在，许清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的长相会不会是假的。
通过口述，侧写师画出了男人长相，和数据库对比，果然没找到这个人的信息。
“他的这张脸，还真是假的。”
许清音闭眼，试着感受之前故意留在那人身上的气息，却什么都没感受到。
果然被发现了。
“别自责，他肯定还有后手。”冷霜安抚道。
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那些受害人还等着解救。
才开张没多久的美容院被查封，惹得人心惶惶。
所有在店里被下了蛊虫的人都被签了保密协议，许清音帮忙引出蛊虫，再根据症状严重程度给了不同数量的黑色药丸。
有些严重的，不一定能救的回来，许清音只能尽力。
这个回答让某些人非常不满意。
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冷着了，戴着穿戴甲的手指指着许清音的脸，尖锐说道：“我不管，你必须要治好我，这是你们的责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直到人走了，许清音也不知道她准备对自己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个女警员见没人看过来，小声解释：“这人和上面有关系。”
说着手指指了指天。
许清音仔细回忆着刚刚那女人的面相，嘶，长什么样子来着？
她化的妆太浓，还戴了个墨镜，许清音还真没看清过。
“随便吧，反正我只能尽我所能，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做不到。”
小警员跟着叹息一声，随后感叹，“你脾气可真好啊。”
好吗？
许清音不这么觉得。
她只是觉得没必要跟这种将死之人计较。
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看似告一段落，但是许清音的香火店被人爆了出来。
这些人害怕没命，每天都跑到香火店来蹲守。
有态度好的，也有态度不好的，上来就是威胁。
许清音不得已，只得将香火店暂时关门。
春气坏了，嚷嚷着要给这些人个教训。
倒是明月比较冷静，劝道：“算了，他们本来就受到教训了。”
她秀眉蹙起，“只是，难道我们要一直躲着他们吗？”
许清音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不代表怕了他们。
然而不等她想办法，冷霜已经带着人来将这些人全都拷走了。
一场风波看似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春看看才关了没多久的大门，挠挠头：“那个，现在要开门吗？”
“开吧。”
没一会儿风铃声叮铃叮铃响起，明月自觉出去接待。
然而一分钟不到就面色怪异地走了进来。
“怎么？”
“是上次那个人。”
许清音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这人怎么敢的啊……
竟然还送上门。
许清音低声叮嘱明月一句，这才大步出门。
男人悠哉地站在门口，全然不像一个通缉犯，反而像是一个散步的人，轻松、休闲、自在。
“你还敢来？”
男人怀念地看着香火店，自顾自说道：“还和以前一样啊。”
“你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男人这才看向许清音：“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报警了吧。”
“猜得没错，那你还这么淡定？”
许清音刚刚出门前，是让明月告诉冷霜这件事，并让东北大哥迅速去接人。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她的小把戏一眼就能被看穿，男人低声轻笑。
“你这点和你外婆一样，可惜啊......”
“我没有后手，怎么会来？”
就在刹车声响起的瞬间，男人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许清音条件反射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空气。
冷霜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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