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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爸爸，当年在校时她可是全年级里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考试成绩或是体育比赛，都是数一数二的，在我们大学四年里，她一直都是学生会的委员，我认为这些优点完全可以遮掩住她贫穷的出身环境，而且她还很有责任心呢！”小义说话后捂住了嘴。
“你认为我真的会相信你所说的么！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一个既贫穷又有着很强烈责任心的人，他可能会因为自尊和生存问题而衍生出许多其他品质，可是责任还是别提了，不是一码事。如果一个人有那么多良好的品质，那她一定有个好父母，一般来说，不可能会成为准意义上的穷人，儿子，你还太嫩了，经历的太少了，一个苍蝇都能遮挡住你的视线。”大义说话时没有给他儿子留有任何余地。
“你小点声，把儿子吓到。”芭比的妈妈。（芭比是他们九岁的小女儿）
“是我被他吓到了，好不好！”大义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儿子此时的心理感受，男人郁闷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他在想如果他儿子现在就把当老子的给杀了，也算他有本事，有胆量，当然先抛开脑子不谈。
“大义，那女孩儿挺不错的，除了学习、体育不错以外，人长的也不错，哪儿哪儿都挑不出什么缺点来。”芭比妈妈，她站在阳台上，国家给他们分的房子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别墅洋房可却宽敞明亮，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哼，就这样才最可怕，你怎么会这么的天真，”大义这时又转过头和小义说“听着，你知道贫穷意味着什么吗！今天我就讲给你听听，首先，当一个女孩在和你谈恋爱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她家中坐立不安的父母，此刻她的父们正关心的是她的女儿会不会被一个穷小子给哄骗了。这么说吧，如果你是一个穷小子，你会如何考虑事情，你会首先去想该如何去哄骗一个姑娘回来和你睡觉，因为你没得选，只有夹着尾巴做人。而你我的亲儿子，没有过过穷人日子的大宝贝，很不幸的是，你永远都不有夹着尾巴做人的那种想法，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理解对方的真正意图，你会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像你一样，把从小说里、电影里看来的真情蜜意都当作真，你会认为爱情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她就是你人生的全部，我准确的告诉你，谈恋爱就是在玩命。好了说别的，如果她父母不认可你这个穷人，那么你就惨了，即使你买再多的东西去她家，她也会对你有无数的意见，为什么，因为她和她父母是一伙的。就算她没有这么俗，可是她也会烂漫之后再和你来俗一把，当你压在她身上时，她会先去套你话，问你都有什么？”
“胡说，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芭比妈妈怒了，其实她知道这些也许是他的经历。
“你给我闭嘴，明白了没有！”这时大义也怒了，小义感觉得出来这，这个家就要被他给拆了，此刻他明白了，意识上如果不能统一，纷争必起。芭比妈妈无奈地捂着脑门走到了一边去。
“你继续给我听着，然后她会和你讨论的是你现有的收入，如果你和她结婚，你家能出多少钱来买断她的一次性折旧费，她会告诉你，她们那谁谁给的是多少，然后会问你能出多少，她会问你认为她能值多少？然后在你回答了上述问题后，她还会问你婚后是否会和父母一起住，一般来说这样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和父母一起住的，包括她自己的父母，就连她的自私都被狗啃了一半去了。然后她会告诉你，你和她结婚要住新房，最后她会在需要你睡她时告诉你她是多么的喜欢你，再捏捏你的小脸蛋，说一声，傻瓜。”这时大义用手扯了扯嗓子。小义忍不住了。
“爸，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你说的这样，也许只是极少数，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天啊，你看看你这有出息的爸爸竟然能说出这样深层次的问题。”芭比妈妈把一条衬裤扔到大义的脸上，“闻闻这是什么味儿吧。”这时小义看到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只听道“出息就是这么来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好好和你爸爸学学”大义感觉出她知道了什么。
“我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大义把衬裤扔到一边，然后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打算和她结婚，她会问你要摆多么大排场的酒席，然后我和你妈要帮你准备，”这时大义被打断。
“不用扯上我，你爷俩自己去安排去。”
“在这之前你还要找上几量比火车还长的轿车把你心爱的人放在里面，然后绕着全境中国转上几圈，告诉全境人民你娶了一个多么可爱、纯洁、热情的姑娘，你等一下，我需要根烟。”此刻大义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搁置了好久的烟，他不烦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抽的，此刻他点燃了它。然后又继续他没说完的话。
“然后呢，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会来看你，相信我他们正在在期望的是，你是一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要知道人都喜欢和自己类似的人，结果呢？结果是你比他们优越，他们就会嫉妒你，仰视你；你不如他们，他们就会看低你。在他们的眼中你永远都是有过罪的人。我要补充一点，在你结婚那天，如果你有幸是在冬天，那么祝贺你，你有的忙了，首先你要在冻得半死的情况下把全境中国都挂满红色的喜字，接下来是全境中国的下水管道排污口，最后还有沿街的墙。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要在你家门口放上能把全境中国人民都呛个半死的鞭炮，还要包无数个饺子，做无数桌饭，好让所有在你这跟着忙活的人吃个痛快，就好像他们才是我儿子。不过谁是这都不是很要紧，在你发了他们烟后，有一部分人会说你的烟破，不像是谁谁给的好，人家给的是上古神烟，二百刀一盒，你这个什么破烟，最多值一耳刮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
“可我没有经历过。”
“你现在正在经历，仔细听，我还没说完，还早呢！人们来时会带上红包，有愿意来的，更多的是不愿意来的，你要是做一个调查问卷，百分之八十都是不愿意来的，许多人都知道你是在圈钱，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良心过意不去的人会事前给对方准备好红包，我可不想受那么多的人骂。此时，司仪就像是刚从夜总会里出来的一样，全身闪着光，她会边说边唱，就好像是你花钱来让请她唱K的一样，等她一结束，人们就开始为饭菜慢了一秒而感到无聊，烦闷，要知道他们谁和谁也不认识，彼此都是陌生人，相信我，与陌生人进餐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所以他们要找点乐子，他们的双眼此时已经落到了你纯洁新娘的胸口上，希望能看出个所以然，也许你还会听到“太贫瘠了”诸如此类的话，可是你不要把它当回事，事实也许就是如此。等你看到服务员开始上菜，你就会看到服务人员有多么忙，你体会不到，服务人员在婚宴上付出的体力比打小工的还要累，他们要事先做好缜密的的准备工作，所有的人都因为你们的婚姻而心力憔悴，如果不是为了圈钱，这毫无意义。人们要出钱，出力，还要拿出时间来和陌生人吃饭，他们所有的人加起来以后，名字叫做人性，不是说人性一定不好，只是你千万不要奢望会得到人性的祝福，那就是痴人说梦。一年以后，如果上苍眷顾你，你的妻子为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将会为了数鸡蛋而发愁。现在恭喜你，我的好儿子，人生中婚姻的第一关你算是刚通过了，这叫什么！我告诉你，这就叫世俗。”这时大义从芭比妈妈的手中拿过水杯，只喝到了几块冰，然后又吐回到杯子中。
“你父亲说的没有错，”这时芭比妈妈回过头冲着大义“可是大义，当年你也穷过，我看中的是你的品质，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七大姑和八大姨。”妈妈这么说更多的只是为了支援自己的儿子。
“可我那时的贫穷只是比较穷而已，不是非常穷，下面还有垫底的，”大义现在庆幸的是当年还有人能垫在他的心底，让他的心态不至于扭曲，“还有你说实话，你看中我这个人倒是不假，可是你何时看见我的品质了？我的品质是有你一份的，你承不承认！”这时大义话一出口，小义看到了妈妈的样子，她默认了，小义这才明白过来，他父亲也只是一个常人。
“没错我是穷过，所以我才更理解人在穷时都在想些什么，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不是真的想去阻拦你，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小义，这就是你在追逐的爱情。孩子，爱情是富人的，是一种奢侈品；爱情是穷人的，是一种必需品。千金大小姐可以为了她的爱情而选择孤独一生；而常人的爱情则是在今天你死我活后，明天就开始迎接新的生活，而他们把这叫做勇气，还总是把它挂在嘴边，就好像这个词汇是他们发明的一样。常人就是常人，没有所谓的爱情，爱情这一词汇不是从穷人的字典中出现的，爱情是富家大小姐在衣食无忧后为自己编织出的一个梦幻，使她活在信仰和信念中，对她来说，这是精神上的鸦片，是要拿钱去买的，而穷人在钱花光了以后，他们就会冷静下来，洗把脸就上床睡觉了。我的话到此要停一停，总之记好一句好，人生的路途上什么都输得起，唯独婚姻输不起，它的失败会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也会让人把一生的心血、梦、泪水全部都洒向一望无际的大地，它的失败也会让一个幼小的心灵在痛苦中开出忧郁的花朵，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无形的东西上动刀。”此时小义看到父亲哭了，只见他扭转过身子，一只手好似掐住眼角。
“你爸爸他说的对，希望你能理解他，他是为了你好。”芭比妈妈。这时小义感到全身疲惫，他瞬间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小义，记住我是爱你的，也是支持你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现在你要记住最后一句话。”大义一边说话一边在穿衣服，看得出来他要出门走走。此时他侧过身来，眼神停在小义的心头，只听道“自由在高处”。小义怔住了，好半天后他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扭过身来，他有话没说完。
“凡人不是苏格拉底，也不是圣雄甘地，内心备受煎熬的日子他们一天都过不来，她们要的是安全感，想想吧，你要是把他娶回家，当你因为追逐在常人眼中是何等不真实的梦想而落败时，在那一刻，在你把安全感都花光了以后，她是否还会依然守在你的身边，依然去支持你，鼓励你，然后再拿起笔在家里仅剩的一张纸上画一个饼来充饥。你深爱之人那时会怎么说，算了还是不说了。”门关上了。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小义听到了，是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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