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然还是找过她了!”
林莤突然转变了话题,这让原本正说地津津有味的曹岳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破案般的高爽。
曹岳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了!当时我们不是还没成亲么!”
“你始终还是放不下她来!”
曹岳做为一国首辅,能让皇帝言听计从,但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时却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跟她沟通。
这就是为什么曹岳刚刚想留她却又说不出口的原因。
因为她总能找个到理由发脾气。
“我们不吵架好不好?”
“是你要吵的!”
“我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爹为何假死?而你又是为何要装死!离家这十几年,母女相隔而不见,你可知道现在玟儿都变成什么样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偷偷得见了她,觉得她过得还好,但我想告诉,不是看到的那样!”
林莤内心开始松动,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曹岳又道:“自你假死之后,玟儿总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有时一个在后院一坐就是一天,像是失了魂一般。一天只吃一顿都是常有的事情!她不爱见人,甚至都不愿意让身边的侍女在身边伺候!你可知道这十几年来她过的有多痛苦!我每日忙于公务也……唉!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林莤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了?”
“你又来了!你怎么……算了算了!你走吧!话已说尽,我不会再强留你了!”
林莤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正盘算着将那姓彭的给弄死,然后把那个女人娶进家里去?”
“你!”曹岳确实已经没办法再跟林莤交流了。
他叹了一声转过身去。
林莤看着曹岳的背影,气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副装深沉的模样!你这样,我……我便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曹岳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那东西就对你这么重要么?比你女儿都重要!”
林莤吃了一惊,“你……你知道?”
曹岳说:“当时我是个失了双亲的穷生而已,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温饱都成问题。能让你如此热心地帮我,我……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
“是!我是为了那份东西!你想说什么?想骂我些什么,你尽管说来也就是了!”
曹岳背对着林莤,他实在是不想看着对方说这事。
月光照在曹岳的侧脸之上,让他显得有些深邃。
曹岳道:“这只是你的气话而已。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想得到那份东西的是你爹而不是你吧?因为你爹诈死,所以他逼着你快点从我身上得到那份东西!但你不愿意!你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于是就有了你爹扮作山匪于山道边劫持你的事情来。他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他的女儿,就算是封了一品诰命夫人,你依旧曾经是个水匪!”
曹岳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即不愿意帮助你爹,更不想违了心意从我手上骗取那份东西。于是你跳进了那条河里,即使知道玟儿有多可怜你都不愿意回家!因为你知道,只要你一出现,你爹就会出来逼你!”
林莤听得曹岳的解释,却没有显示出和解的意来。
她恶狠狠得说:“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么?就是你这一副自以为什么都看透了的嘴脸!你别背对着我!转过身来跟我说话!你还是这样,说起这样的事情来从敢面对我!”
曹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然后迈步向前而行。
“你回来!”
这一次轮到林莤说这话了。
林莤的身法极快,她赶上前去,越过曹岳,伸起了双臂挡住了曹岳的身前。
曹岳看着那林莤有些沧老的双眼说道:“我们都老了!老了!我胡子都白了,又何必再置气呢!”
原本曹岳以为又会换来林莤的唇枪舌剑之时,那林莤却又沉默了。
曹岳看着林莤有些冷漠的眼神与扩散的瞳孔,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曹岳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了解对方。
若是一般时候她一定会说出一些旁的东西来指责自己。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自己的身前一动不动。
林莤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又轻轻得抬头,深情得看着曹岳。
曹岳两眼一直,眼见着那林莤的胸前渗出鲜血来。
突然,林莤身子一软,将头靠在了曹岳肩头,身子也扑入了他的怀中。
曹岳两手一抱,这才看到林莤的背后插着一支弓矢。
曹岳着急了起来,他左看右看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甚至这支弓矢是什么发射出来的他也没有看见。
“没事!没事!有我呢!有我呢!”曹岳的额头渗出汗水来。
虽然曹岳不停得安慰着林莤,但他知道,这支箭已穿过了女子的肺部。
她活下来的机会已是十分渺茫了。
林莤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得捋了捋曹岳发白的胡子,而后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曹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老泪横秋得对着漆黑的树林叫道:“谁!是谁!给我出来!”
曹岳盯着前方,只见得前面几个黑影越走越近。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太子柴世荣!
柴世荣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拿弓弩的黑衣人。
柴世荣微笑着走了过来,轻描淡写得说道:“可怜呀。闻名天下的曹岳曹清淳,看到满街尸首都不带眨眼的人物,却会为了一个人老朱黄的妇人痛哭流涕!”
“你是谁?”
曹岳恶狠狠了问了一句,他是真的想知道对方是谁!
此时,他更想让对方为自己的妻子陪葬。
柴世荣笑道:“我你都不认识?你们可追杀了我数十年了!自我从宫中逃出以后,几乎每日都有熟悉的人离我而逝!你也当享受享受这种滋味!”
曹岳眼皮一抖,他已猜出来了。
“你是周太子柴世荣!”
“哈哈哈!”柴世荣放声大笑了起来。
“是我!我回来了!你妻子看样子快不行了呀?我也不是那么狠心之人,实话与你说,你妻子还有得救!那位薛神医医术精湛,说不定他能救活你妻子!你也不用花心思去找,我再实话与说,他人现在就在傅远山家中!不过……去晚了她这条命可就得搁在这里了!”
曹岳抱起黑衣女子便要离开,柴世荣又哈哈笑了几声:“曹清淳!你想就这么走了?”
“你想做甚?”曹岳的表情越发得阴冷起来。
柴世荣笑道:“没什么,就只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份东西。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曹岳没有说话,他只想着快点离开前去寻找薛西垣。
但他同时又知道,那几个拿着弓箭的死士是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的!
柴世荣张开他手头的折扇轻扇了几下,优雅得说道:“这片林子太空旷,你们说话又那么大声,刚刚所言,我皆听入耳中了!你怀中那位女子想必也是冲着你家的那份东西来的吧?还是交出来吧!误了时辰,她可就真死了!”
曹岳只得说道:“那东西在我家,我并没有带在身上!”
“我不信!”
柴世荣说完“啪”得一声,将扇子合上,接着说道:“那可是几百万两银子的财富!是个人都想得到它!你不可能不随身携带的!你也不是那种两袖清风之人!若是如此,你早将那份东西交给你们的皇帝了!”
曹岳冷笑一声说道:“柴世荣!你们若不走,也休叫我无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知道,我说出来的话与圣旨并无两样!”
柴世荣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说:“说的好像你们曾想过放过我一样?我不要别的,就要那份东西!交出来!我放你离去!我已备下了一匹快马,就在外头,算是给你的见面礼!我这算是仁之义尽了吧?”
曹岳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人,她还有气息。但若不快点救治,怕真就陨命于此了。
曹岳轻轻地将林莤侧身放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来。
李裕曾对刘永铭说过,玉佩总有七对,皇帝刘塬曾赏了一对给曹岳。
曹岳将其中的一只送给了林莤。
也正是因为刘永铭看到了那只玉佩,所以他才敢断定黑衣女子的身份,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曹岳说道:“那份东西年头太久了,我将内容刻在了这只玉佩上!别过来!”
曹岳见得柴世荣身后的人要上前,连忙装势要将玉佩砸在边上的大树上!
柴世荣手一抬,他身后的黑衣人便不再向前。
柴世荣笑道:“我说话向来算数!马匹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的林子外面。你将玉佩留下,我不为难你!”
曹岳却是一点也不相信柴世荣的话。
正此时,只得两声惨叫声从柴世荣的身后响了起来。
柴世荣向后一看,自己身边的两名死士已应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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