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那人发出一声冷哼,却是将剑给收了回去。
刘永铭连忙转过身后,双手抓着自己腰间的裤子,腆着脸笑了起来。
刘永铭身后站着一位蒙面黑衣人,那黑衣人的头上虽然也用黑布包裹着,却是突出来一大块。
这显然是不想将盘好的发髻弄散。
她是个女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念娇龙。
念娇龙握着那柄紫薇软剑,生气地说道:“你如何知道我这里?”
刘永铭马上用求饶的语气说:“女侠豪气,天仙一般的人物,出现在哪里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少来调戏我!你连头都没回,就称女侠饶命,明明就是知道我就在房中!你刚刚不就是想引我一见么!我若是不出来,你、你是不是就……”
刘永铭皮笑肉不笑得说:“您是女侠!八部天龙之一!不至于会见死不救的,想来更没有听别人床音的喜爱!”
念娇龙听到这里,将剑一提,又要将剑伸到刘永铭的脖子边上。
刘永铭连忙摆手道:“别出剑!别出剑!真是有事相求才出如此下策的!”
念娇龙气道:“你又想做甚?”
刘永铭系好腰带,在沿床上坐正了身子。
他回头看了看那宫玥璃,又正过头来面对着念娇龙:“还是上次那事!望女侠可怜这宫家小姐,请……”
念娇龙还是没有留手,将那紫薇软剑架在了刘永铭的脖子边上。
宫玥璃连忙急道:“念女侠!别伤他!”
念娇龙听得宫玥璃居然给刘永铭说起了好话,她头上的无名火便越来越盛。
“你还为他说情?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贪财好色,有点姿色的女子他都不放过!整日沾花惹草,四处留情!”
“不,不是。”宫玥璃正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
念娇龙生气地对刘永铭说道:“我要真保了宫知县去征西将军府,这功劳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别一会儿你该全揽自己身上去,叫宫玥璃以身相许了!”
刘永铭乐道:“当然算您的了!全算您的!至于玥儿……”
念娇龙喝道:“别叫的那么密亲热!我听着别扭!”
念娇龙正说着话,门口被人重重推开,那步青云手里抓着一只长刀正要冲进来。
刘永铭喝道:“出去!我正与两位姑娘谈情说爱呢!哎呦!”
刘永铭的话还没说完,那念娇龙一巴掌便打在了刘永铭的脸上。
步青云看得着急,哪里肯走。
刘永铭见得步青云不走,气道:“打是亲,骂是爱,你不知道呀?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步青云有些为难,但回想起刚刚自己在门外听到他们提到了宫千树,想来他们说的是正经事。
步青云觉得以刘永铭的口舌想来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他坚信刘永铭在女人面前,吃亏的永远是女人,所以他这才退了出去,并将门给关好了。
刘永铭刚松了口气,那念娇龙的剑便又向刘永铭的喉结处移了一寸。
刘永铭却不以为然,依旧傻笑了几声。
念娇龙对宫玥璃说道:“看到了吧?他便就是这样一种人,见着女人魂都没了!你还要帮他求情到?”
宫玥璃咬了咬唇,弱弱地说道:“还请念女侠不要为难他。他……自我进长安以来,就、就只有他与念女侠是真心为了我好。您……”
“哼!”念娇龙将剑一收,气道:“你就作吧!哪一天把自己的身子作给他算是了了事了!”
宫玥璃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不知说什么好。
念娇龙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便要离开。
刘永铭突然叫道:“女侠留步!”
念娇龙停下脚步,也不回身,只是侧着头问道:“做甚!”
刘永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那什么,您还没应呢。送佛送到西吧!”
念娇龙咬着牙,说道:“你还来试探我!”
“没有的事呀!”刘永铭连忙否认。
念娇龙说道:“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的发髻看!”
刘永铭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我觉得你定是个美人儿,所以……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不!不对!”念娇龙说道:“你这人心思诡诈,眼光毒辣,只些片角鳞毛便能知晓全貌。其实你心里早都猜到了,习武之人头上还有这些零碎是极不方便的,我之所以没将头发打散,必是因为我是世家小姐化身而来,回家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我,我没这么想!”
“不,你定是这么想的!你问我能不能送宫知县去征西大营也是为了确认我能不能远行。若是不能便是坐实了我世家小姐的身份,是不是这样?”
刘永铭再次否认道:“我哪里有这么想过呀!你可是在陇西府出现过的,我如何也想不到你不能远行呀!”
“于是你便认定了念娇龙其实是有两个人,是不是?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说破!正如你来这里,是明知我在,所以你才来的!”
念娇龙又哼了一声,抬脚又要走,刘永铭急道:“且慢!”
“又要做甚!”
“你即是知我是为你而来,当让我把话说完,我还有一事相求!”
念娇龙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刘永铭说道:“本科会试是我主考的,但我监考时却出了一件怪事!女侠宅心仁厚,还想请女侠出手一助!”
“我若是不帮你呢?”
周光芯之事念娇龙是门清,只是念娇龙没有将刘永铭认出来而已。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只要您安下心来听我说一说,必然是要起侠义之心,也必然是要帮忙的。这是一起冤案!且好似与朝中一位大人物有关,使得贡院里的人明知其中有事,却不敢张声!”
念娇龙突然回声问道:“你说的什么事情?”
刘永铭放松下来,他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移来一条圆凳:“女侠请坐,听我慢慢说来。”
念娇龙心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圆凳之上。
刘永铭在另一条圆凳上坐下,这才说起了贡院里那张冤字卷子的事情。
等刘永铭说完,念娇龙才问道:“你想如何?”
刘永铭又说:“那卷子的主人叫周光芯,我已查得此人已重病身亡,那冤字是他的未婚妻所写。我未敢声张,要不然他那未婚妻也难逃一劫。想请女侠先找到那位未婚妻,将她好好安顿。”
水玲珑早被念娇龙安顿好了,刘永铭只是想装作不知情而已。
念娇龙道:“我自会安排,此案你想怎么查?”
“哦!”刘永铭提起精神来,说道:“我已打探得知,云岗先生来京了,现住在陆礼部家中,想去寻访一下,看看他知道多少。此事不劳女侠,我自会去办!”
念娇龙将剑搁在桌子上,但手依旧还握在剑柄之上,好似在提防着什么。
念娇龙气道:“找他有什么用!先把樊先生从大理寺里捞出来再说!最好能见上他一面,问个清楚!”
刘永铭赶忙应道:“他不在大理寺!我原本以为他若不在大理寺必是被枢密司的人抓走了,可兵部侍郎宋宪却一口否认。我想他不会对我说谎。”
“什么?”念娇龙惊了一下。
刘永铭认真地说:“也就是说,樊笠是失踪了,而不是被朝廷抓走的!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向云岗先生索贿之人!”
“你刚刚说的大人物是谁?是他向云岗先生索贿的吗?”
刘永铭道:“我一开始怀疑是曹岳。”
“谁?”念娇龙两眼瞪得滚圆。
在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之时,那眼神就马上放缓了许多。
刘永铭解释道:“内阁首辅曹岳!但后来我释怀了,他是个权臣,看权力看得比谁都重。但对于财富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相信不是他所为!”
曹岳并不爱财,那块与宝藏有关的玉佩,他说送便送了。
虽然曹岳宣称自己也看不懂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去探寻过,所以刘永铭才会这么说。
念娇龙听到刘永铭说曹岳的好话,心里放松了下来。
但刘永铭又道:“我之前之所以会怀疑是曹相,是因为他与这事有着不凡的关系!”
“什么关系?”念娇龙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紧张。
刘永铭说道:“曹相在成亲之前,曾暗恋过一人。那人正是樊笠之女、云岗先生的儿媳!我想,曹相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胡说八道!世人皆知曹相一生只钟情于发妻一人,更无妾室!”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我也知道这事有些诡异,曹相胡子都快白了,绝无此私情想法。但这却是……别举剑呀!我又不是在说你,你着什么急呀!”
念娇龙刚刚将剑举了起来,在刘永铭服软之后,这才又放了下去。
念娇龙怒道:“你耍姑奶奶玩呢!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给个准话!”
刘永铭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在这其中一定是扮演了什么角色,但绝不会是幕后黑手,要不然科考弊案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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