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得说是禁军校尉,我听声音就知道是何常手下的那两个混蛋了。爷我的事情不用你。你在这里看好你爹,别让他着凉就是了。我去弄点东西回来。”
“最好是带些衣物来,这里冷得很。还有吃的!”
“我知道!你那火把能少点就少点,省着点用。这里不通风。是了,我先去把排风口给打开了。”
刘永铭说着,便将自己的夜袭衣给脱了下来。
水玲珑见得刘永铭要脱衣服,想要转过身去不看,可另一边却又是侍中贾侩光着的上颓。
她只得红着脸侧另了一边去。
水玲珑问道:“你脱衣服做甚?”
“我去弄东西,还不得先弄几身保暖的衣服来穿?即是要去弄衣服,总不能穿这一身出去吧?这要是真让什么禁军侍卫撞上,还不得在黑夜里将我乱箭射死?即是不必穿这衣袭衣,还不如留给水大侠先披上,多少暖和一些。”
水不流此时才说道:“六爷不必客气。我耐寒得很,不觉得冷。”
刘永铭笑道:“反正我将衣服留下了,你不想穿,要冻着,那也是你的事情!”
刘永铭说着将那一身夜袭衣扔在了那木架台上,而后抖着脚摩擦着双臂向处而去。
…………………………
冰窖里有两条通气管道。
一条是进气,一条是出气。
凉屋之所以是凉屋就是因为冰窖的出气管道直通往这间屋子。
也就是刘永铭所说的排风口。
控制排风口的并不是什么现代的闸门、风扇,而只是极简单的几道火砖。
只要取出火砖,进风口的空气就会进入到冰窖,而冰窖里的冷风则会吹入到凉屋里。
空气流通后,凉屋也会渐渐降温。
火砖即在凉屋的不完处。
而此时,刘永铭正在这里取那几块火砖。
等刘永铭取完砖,凉屋里却是传来了牛、马两校尉的声音来。
“你如何还在弄这些火把呀!”
“翰林院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那些火把用过没用过,他们都有记数。刑部谷从秋在知道了赵伯伦被人扔进冰窖里以后,曾便派人去查了火把使用的情况。他一查就查出来了,也就认定了有人在冰窖里呆过。这个时节,谁会进冰窖?这不就正好证明了赵伯伦的确是被扔进过冰窖吗?所以我们得把火把弄好了还回去呀。”
牛校尉又问道:“他们就不会查这里的火把数吗?”
“一般不会,但我们也要小心一些行事方好。我们先把这里的火把换给冰窖那里,等明天我们巡查的时候,再偷偷还一根回来也就是了!这可是我们的防区,做这事太顺手了。”
“说得有道理。”
翰林院的凉屋一般只有在夏天才会被使用。
在平常的季节里,这里会被当成一个临时的仓库。
又因为是独栋的存在,所以销石硫磺等引火之物也会被存在这里。
毕竟翰林院里重要的纸制文件实在是太多,不得不做好防火工作。
牛、马二校尉正在忙活着弄火把的事情。
那牛校尉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心虚得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呀?现在都快入夏了,不至于吧?”
“你不说的话,我也……”
马校尉应了一声,看着那牛校尉左顾右盼起来。
那牛校尉胆怯地问道:“不会这么邪门吧?我们刚刚只是从含冰殿路过而已。”
“你想什么呢!兴许是刚刚喝了你那酒葫芦里的酒,在搬完贾侩以后出了一身汗,酒气退了,所以才会觉得冷。”
“你这么说好似也有道理。”
牛马二校尉正说着什么,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些诡异的声音来。
那诡异的声音空空荡荡,不太像是阳间的东西。
“听到了吗?”牛校尉疑神疑鬼起来。
马校尉不爽地说:“你别神经兮兮的,弄得我也……”
马校尉的话还没说完,但听得凉屋里传出了一些空荡荡的回响声。
那声音说道:“你们阳间这两货,如何敢密此阴谋!”
牛马二校尉听得声音,那心神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他们压着声音急道:“谁!是谁!”
这其实是刘永铭说的话。
通风管道即是能通风,那当然也能通话了。
声音是以波的形式进行传播,在那通风管道里震荡了一下,再传进冰屋之时,声音就会像现在一样显得有些回声且空旷。
刘永铭冲着那通风管道接着说道:“我还能是谁!我乃阴司牛头阿傍!我的神识就藏在那含冰殿被挂起来的那张黄牛图里!你们当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马校尉看似镇静,但那上下颚早就开始打颤,一下子哑了言,却是不知如何应答。
而牛校尉别看全身打颤,却是还能应答。
他问道:“牛头人爷爷!牛头人爷爷!我、我……不知您、您找我们有何事呀!”
刘永铭心里暗骂道:“你才牛头人!爷我身边的女人全是黄花大闺女,哪来的牛头人!”
刘永铭生气着,十分不爽地接着说道:“原本我这阴司差官也不该管你们阳间之事,只是这大汉朝秦王殿下乃是我阴司阎罗秦广王转世。你们要害他,我如何能不管!唉,其实也不必我多这嘴,他自有六丁六甲偏神拱卫,自是不可能被你们所害。”
“阿!”
牛校尉惊了一声,他看了看马校尉,心中更是惊恐起来。
因为要害刘永铭的计划,是他们二人密议出来的,绝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若是真有人会知道,那定就是“举头三尽有神明”的神明们了。
刘永铭继续说道:“你们若是在他面前认错,那还来得及,若是不向他认错,小心后悔莫急呀!你们做此恶行,早皆记于生死簿上了,阳寿亦是减得差不多了。再多行此一桩,不出数日,你我必能见面!”
必能见面指的是阴差来勾这二位的魂魄
那牛马二校尉一听,心神惧裂。
马校尉壮着胆子说道:“我、我不怕!我不管你是哪方妖魔!我、我、我。”
牛校尉却是向着房梁急道:“牛头人爷爷!牛头人爷爷!这大半夜里的,我也没办法去秦王府认错去呀!”
刘永铭道:“这好办。我用神识将阎君传来此处即是。你们且在翰林院里等侍。”
刘永铭说完,一个转身便轻悄悄地便走了,消失于黑暗之中。
牛校尉又唤了两声牛头人爷爷,却再也听不到回应了。
凉屋里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那马校尉言道:“必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牛校尉打着寒颤言道:“我觉得……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六爷今日进宫了吗?”
马校尉应道:“铁定没有呀!他早上要是进了宫来上朝,朝会之上不早就闹起来了吗?他哪一次上朝没弄点事情出来传到我们耳朵里让我们乐和呀?”
“午后呢?”
“下午……下午他也没来吧?他要是来了皇上今日心情不可能会好,更不可能还到金銮殿里写大字呀。我听说他请了安康县主去秦王府玩呢。想来……想来他那时必定是在秦王府陪着安康县主的!”
牛校尉想了想说道:“他现在人若是出现在宫里……”
“不可能!六爷极少在宫中过夜。即使有,他每一次也都是在禁军值班房里睡的。不管是在哪个营,这都后半夜了,我们定是早收到消息了呀?”
牛校尉说:“我是说……他若是现在突然出现在宫里,是不是就能说明刚刚那个牛头人爷爷他……”
马校尉马上急道:“你可别吓我!这怎么可能!”
“我、我们还是去翰林院里头看看吧。”
马校尉有些胆怯地说:“贤妃娘娘还等着我们回去给他站岗呢!要不然她睡不着!”
“这事就先放一放吧,等我们先确认了六爷不在宫里也好回去站岗呀。总不能提着个心做事吧?这么晚了,也就只有屠翰林一个人在这翰林院里值夜班吧?六爷若是在此中,想来也不会去别的地方,我们就去看一眼?”
马校尉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去看看再说,也好安心!”
“好。现在就走!”
…………………………
牛马二校尉在凉屋里说话的时候,那刘永铭一步一颤的已然是向着翰林院里的翰林值班房走去了。
此时的刘永铭就穿着一件里衣。
在宫里露脸,要是真穿那么一身衣袭衣,真的会被看不清楚的禁军侍卫用弓弩给射死的。
安全起见,刘永铭便脱了那身夜袭衣给水不流,也好让水不流与水玲珑念自己一份情。
翰林院值班房里此时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屠之佑,他正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抱着一本书打着瞌睡。
另一人是名伺候值夜官员的宫人杂从,做些端茶倒水、打一手等等的简单的勤务。
只是那宫人早早地坐在地上的一张小草席上,靠着墙睡着了。
这要是别的什么翰林在值夜,定是早让宫人拿来铺盖,在什么地方铺上地铺,呼呼大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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