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若是能离开那是最好不过了。就只是……”
刘永铭笑道:“没关系,我王府大,房间多,不在乎多一口人。就怕水大侠你不愿意多住一阵呀。”
水不流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不留也得留了,却又得麻烦六爷了。”
“无碍。那我便叫醒珑儿,带她出去走走,省得又病了。”
“好。”
水不流应了一声之后,刘永铭轻轻地摇了一下水玲珑,还轻声唤道:“珑儿、珑儿。”
水玲珑却是装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轻悠地应道:“怎、怎么了?”
刘永铭言道:“天色不早了,你昨夜病了一夜,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
水不流只觉得水玲珑的语气不太对,关心地说道:“珑儿,你声音有些发柔,出去之后多晒点太阳。”
“我、我知道了。”
…………………………
刘永铭是带着水玲珑从冰窖里出来晒太阳,可今天哪里有什么太阳,天微阴着像是要下雨一样。
水玲珑跟在刘永铭的身后一反常态地安静,让刘永铭都有些不适应。
他带着水玲珑又去了御膳房,在那里又让吴宥取了一些吃食出来。
刘永铭在翰林院后门用身份叫支开了禁军侍卫好让水玲珑进去。
因为气氛尴尬,刘永铭并没有再带着水玲珑到处走,他只身一人向着宣政殿而去了。
刘永铭来到宣政殿门口的时候,皇帝刘塬的御驾仪仗刚好离开。
刘塬这么一走,那些朝官们便像洪水一般向外涌了出来。
刘永铭吊尔啷当地便走了上去寻人。
而此时,礼部尚书陆预却是凑了过来。
陆预冷嘲热讽得地说道:“哟,六爷您怎么来了?您可来晚了,这朝会可都散了!”
“去去去。本王像是来上朝的么?朝里的事情本王也得管得着呀。”
“听六爷话音好似不太高兴呀!可是因听闻刚刚朝上之事而来?不至于吧?这朝刚散,便传进您的耳朵里了?”
“朝上的事情?朝上什么事情呀?”
陆预言道:“丁车骑兼了九门提督呀!听闻六爷近日好似与其有些不快,不知听闻其加官进爵有何感想?其兼任九门提督六爷可敢再去与他为难?”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与六爷说,他今日依旧是没来上朝!只是在朝上皇上发了这么一道圣旨而已!”
刘永铭问道:“那个老不休真兼了九门提都了?父皇把长安城加卫戍军全交给他了?”
陆预得意地说:“然也!”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不是。陆礼部,你突然与本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哪里敢有什么意思呀。就是闲话这么一说而已。”
“激着本王去找那老不休的麻烦?你也不怕我先找你的麻烦?”
陆预笑道:“臣孑然一身,可没什么麻烦给您找的!”
刘永铭笑道:“那我便不找你麻烦,改天去找你女儿的麻烦!”
“你!你敢!”陆预一下子就怒了起来。
“你不来招惹本王,本王就不去招惹你女儿。你要是敢来招惹本王,那就对不起了,你就等着当外公吧你!话说回来了,今日陆礼部你的胆气十足呀!这是谁给你的勇气来招惹本王的?梁静茹?”
“什么?谁?”陆预愣了一下。
刘永铭笑道:“没谁。看你这么豪横,本王还以为你入了太子党了呢,你不会真弃了四哥不管入了太子党吧?”
“要你多嘴!”
刘永铭轻笑一声,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来,暗悄悄地就塞了过去。
陆预一低头一看,不高兴地问道:“做甚?”
刘永铭笑道:“记得有一次本王不是跟您打听薛神医来着么?人本王找着了,还跟他要了点壮阳药。当时我们说好了,有多的话就分你一些。”
陆预一听,像是触电一般向后一退,连忙甩了甩衣袖叫道:“走开!走开!我才不要那东西!”
刘永铭笑道:“不要你也已经要了!”
“没有!没有!我没要你东西!”陆预说着大步得便走开了。
刘永铭所说的“不要也已经要了”并不是胡话。
就在刚刚他一只手向着陆预递药瓶的时候,右一只手已然是偷偷得将另外一瓶壮阳药给塞进了陆预的腰带里。
这些药就是之前水不流不吃的那一些药。
而刘永铭又会一些千术,不知不觉之中便藏在了陆预腰带之中。
陆预那边一走,刘永铭便将手臂抬了起来。
他手指向前一指,大声地叫道:“谷满仓!”
谷从秋此时正从那宣政殿里出来,听得被人叫了一声小名突然呆愣了一下。
他见得是刘永铭,脸上露出了微笑来。
可他又从刘永铭生气的表情上看出了些不对劲,心中只觉得大事不妙!
谷从秋刚想跑,刘永铭上前一把就将他的朝服给拉扯住。
谷从秋苦着脸说道:“六爷。您这又是要做甚呀,臣最近可没有招惹您!”
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当初你办陇西那个案子的时候急得跳脚,是不是爷我帮你去教坊司那里睡了宫千树的女儿,这才让她乖乖的把证据交出来给你的?”
谷从秋看了看众朝官异样的目光连忙对刘永铭急道:“六爷!你睡了人家姑娘,还把人接去了你的王府,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如何还说是在帮臣!”
“你少废话,当初你怎么说来着?”
“什、什么怎么说?”
“你说你没钱,家里就只有老妻初嫁时的嫁妆,还说还放了好几十年呢!你口口声声地向爷我哭穷呀,爷当时是看你可怜,也觉得算了,反正我也没吃什么大亏。可你呢?你根本就没有……”
刘永铭话还没有说完,那谷从秋连忙伸手将刘永铭的手捂了起来,不让刘永铭继续把话说下去。
谷从秋在刘永铭耳边悄声说道:“六爷六爷!给我留点脸、留点脸,我们那边说去,那边说!”
刘永铭其实想说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成过亲,大几十岁的人了还打着光棍呢。
谷从秋觉得这事挺丢人的,现在正值下朝,那些朝官们来来往往,而且还拿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们好似在期待着刘永铭如何整自己。
谷从秋可不想让那些看过来的朝官们听到那些话,所以才不让刘永铭再说下去。
刘永铭一把推开谷从秋的手,呸了一声在地上:“怎么一股尿味呀?你上茅房没洗手就往我嘴边塞呀?”
“不是。这边!这边来!”
谷从秋硬拉着刘永铭向边上走去,避开了众朝官。
谷从秋见得离了人群,这才压着声音问道:“六爷,您到底又要做什么呀,臣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禁吗?”
“做甚?不做甚!就是想请你吃饭!”
“请臣吃饭?”
谷从秋愣了一下,不知道刘永铭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刘永铭接着说:“是呀,请你吃饭要不要?橙虀坊!”
谷从秋连忙说道:“您先说什么事,这弄得臣心里发慌得很!”
刘永铭道:“洛阳周光芯你知道吗?”
“会试死的那个?”
“是呀,他们家的家事你知道吗?”
“这臣哪里知道去呀!”
“案子没到你刑部?父皇没让你查一查怎么回事?”
谷从秋苦着脸说道:“这……又不是人命官司,根本到不了我刑部来呀。就是……”
刘永铭冷笑道:“行了,你也别解释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十五日傍晚,爷我等你大驾光临,到时候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就成。”
“六爷!周家的案子有些不简单!皇上话里话外好像是说……像是太子党与大爷党都牵扯进来了……”
“行了,今天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到时候碰了面再与你详谈。这事怪紧得很,你能查到多少便查多少吧。”
谷从秋连忙说:“臣觉得你去找找宋侍郎可能会知道得更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父皇定是叫他去查过了?”
“臣觉得一定查过了!”
“呸!爷我根本不想去找他。他若是说了吧,叫泄父皇的密。不说吧,爷我又恼他。何必为难他呢?你不一样,这事本该是你刑部管的。”
“不是。这就没人命官司,就是一般的案子,能到洛阳知府衙门就顶天了,不会往京城送的!”
“周光芯没死?周家的老头没死?两条人命呢!”
“六爷的意思是……”
“行了,没空理你,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刘永铭说着便向宫外而去了。
…………………………
卫戍军沿着长安城这分布有数个营盘。
赵伯伊的当初的大营就临近于秦岭。
但中军大帐却只要长安城城南方向出去一些。
此时,中军大帐的辕门外,几名值守的兵丁正在辕门口聊着天。
这中军大帐营盘的周边是有百姓往来的,但周边的那些百姓也都知道这里有座大营,平时也不敢太靠近。
一般情况下值守的兵丁站一天也见不着几个人会靠到千米之内,所以他们就变得有些懒散。
此时,刘永铭骑着马从一边奔驰而来,那些兵丁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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