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玲珑此时才明白刘永铭在心烦着什么:“那、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
刘永铭又苦笑了一声笑,摇头说道:“不,我还不能回去!”
“可、可这是为什么?”
“曹相其实之前与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与我不善是因为我对他先下了手,我不怪他。而豫王也不是真要害我,他只是想寻死。琋儿更是因为爱我才会出那些事情来。但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三番四次的真的来害我!袁魁不行,他也不行!”
水玲珑好似看到了刘永铭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这让水玲珑有些不安。
她等着刘永铭说出那不能回长安城的理由。
刘永铭摇头说道:“父皇虽然喜欢看着臣子内斗,但他并不想看到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他要的只是朝堂上的游戏,绝不是皇子们的生死斗。因为那是他心头永远的痛!皇叔秦王及豫王,是他忘不了的伤疤。他其实心里更希望我们众兄弟每人帮他分管一块,而后其乐融融,将大汉国治理得蒸蒸日上……”
“呵呵呵!”刘永铭突然笑了起来:“父皇有时也挺单纯的,前有七王之乱,后有八王之乱,全是因此而起,他却还对此抱有希望,真是太天真了!也许正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更希望这样吧……”
崔珚琇发现刘永铭此时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幽幽地说道:“我要是真死在这里,父皇定会大查特查,而后将那个害我之人给揪出来。”
“阿?你还真想死呀?”水玲珑惊了一下。
“怎么可能!”
“那、那你现在……”
“他害我父皇会治他,我要是害他,我也得被父皇圈禁的!”
“那、那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我人不在长安城,且还得让父皇知道有人要杀我,那不就行了吗?”
“你人都不在长安城,又怎么跟皇帝说清楚这件事情呢?”
“没事,只要我的仪仗队出了事,那不就没问题了么?”
“什么?”
“你猜我们在庆阳府那里打了个往返,还在榆林停留了这么多天了,仪仗队为何还没到呢?”
“这……”玲珑心疑着问道:“仪仗队出事了?”
“对!”刘永铭应了一声。
水玲珑连忙问道:“还是你那个兄弟做下的?”
刘永铭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做下的!”
“阿?”水玲珑又惊了一下。
刘永铭苦笑一声说道:“父皇不许我动用秦王府的府卫保护我,那是因为他想要在里面安插一些人手!他更是知道我这个人太聪明,要是仪仗队里的府卫或是别的什么人是秦王府的人,我就一定能将他潜伏在仪仗队里的人给找出来。”
水玲珑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在保护你么?为何又不让你知道?”
“那个人让父皇觉得不安、心慌,父皇想把宫里泄露消息之人找出来的同时,又觉得拿我当诱饵有些对不起我。他怕我乱想,怕我觉得他想废了我。他更担心让我知道此事后,我会无所不用其极得进行报复。他知道我的报复心很强的,他不想让他最信的过的儿子犯下他最忌讳的事情。”
刘塬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兄弟相杀,虽然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
崔珚琇担心地说道:“那、那现在仪仗队……”
“当我脱离开仪仗队的时候,那人便已经知晓了。我即是不在其中,他们也就没有袭击仪仗队的必要了。黑风寨那里的人没有要了我的命,他们又知道我要来昭君泪,那么就在昭君泪设伏也就好了。但如果仪仗队不着袭,父皇的人马守了一个空,他又会怎么想呢?”
水玲珑问道:“他会怀疑从宫中将消息泄露的人是你?”
刘永铭点头说道:“皇帝杀人有的时候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他怀疑即可!仪仗队不出事,死的是我。出了事,死的则是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做呢?我想活着,我身边还有这么多爱我的女人,我可不想让他们伤心。”
活命是本能,刘永铭这么说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水玲珑知道他又在找机会用话头来调戏自己,但她却没有表现出厌恶,她知道刘永铭一向如此。
刘永铭叹道:“所以仪仗队只能出事!而且我还得留几个活口,让活口回去禀报情况。真正害死仪仗队那些人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将我不在仪仗队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之人!”
崔珚琇此时显得十分紧张,因为水玲珑正转头看着自己。
此时此景,崔珚琇好似也明白不仅是刘永铭,连水玲珑都知道这个消息是自己传出去的。
她原本想为自己诡辩几句,但她却说不出口。
刘永铭还没说是谁,她自己若是说了,那且不就是承认了么?
她更知道,以刘永铭的聪明才智,自己根本就没有掩饰的必要。
刘永铭叹道:“琇儿呀琇儿,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
崔珚琇听到刘永铭叫了自己的名字,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地来到刘永铭面前,想解释点什么,却无力开口。
崔珚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爷。我……”
“你被人犯所拐,是爷我救你的。你身心具疲,是爷我一句句地宽慰于你。你母子离散,是爷我让你们团圆上的。爷我自觉得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从不指望着你能报答我,却从没想过你会这般忘恩负义。”
“爷!我、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娘会……我、我……”
刘永铭说道:“我知道你娘一定什么都没跟你说,或者这么问吧。你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
“飞鸽传书。”崔珚琇老实地说道:“那两只鸽子出发的时候换过了。我娘说,有什么事将它放飞也就是了!它的目的的也是秦王府,所以……”
“所以,你娘就说是自己在王府里不小心捡到的信鸽,她不仅知道了爷我的行程,而且还会让秦王府里的人感谢你娘帮他们找回失落的信鸽,让秦王府一众主事得知爷我的下落?”
“是。”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秦王府的信鸽每一只都有编号暗记的,是不是秦王府的瑶儿一看就能看明白!你们小看瑶儿了!起来吧!”
“爷!我、我有罪……”
“起来吧。我知道你只是想帮你母亲而已,你在今晚之前一定都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从来都没过会害死我,可你真的实实在在害死了不少人呀。且我为了自保,还会有更多的人接着死掉!”
水玲珑问道:“还有谁会死?”
刘永铭笑道:“你们觉得我会真的这么算了吗?”
崔珚琇连忙说道:“爷,你放过我娘吧!你要将我如何都可以……”
刘永铭看了一眼早躺在地上被药倒且呼呼大睡的巴特尔,又回头看向了崔珚琇。
水玲珑对崔珚琇并没有过大的敌意,因为崔珚琇并没有真的伤到刘永铭。
水玲珑说道:“他如果真要杀你娘,他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什么?”崔珚琇愣了一下。
水玲珑接着说道:“从一开始,爷就知道你娘是别人派进秦王府的卧底,所有的人都在提防着你娘,包括李家小姐,只有你娘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罢了。”
刘永铭反问道:“琬儿也知道了?”
水玲珑回答道:“只能说她知觉了。她只是与我说,琇姑娘的母亲不对劲。因为秦王府每一个人都分管着一块事务,也都有一份薪银。做得越多,薪银越高,即使是枯木禅师也因为建舍利塔之事领着一份西席的薪银。叶主簿帮你分管着外面的生意,他有另外的分红,如果抛掉这一笔收入,王府里俸银最高的人应该是我。”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刘永铭问。
水玲珑应道:“秦王府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薪银,一个是李家小姐,另一个就是琇姑娘的母亲。李家小姐开玩笑地说,如果非说二人有什么共同的特点,那么应该就是做过什么对不起爷您的事情吧。”
即使是丁皇后,在后宫之中也有一份薪俸的。
李琬瑢没有薪俸,是因为她在王府里没有名份。
等哪一天刘永铭将李琬瑢正式地接进王府成为侧室,他的那一份薪俸自然是会开始算的。
现在李琬瑢的花销其实是并在刘永铭的私账里,也不是秦王府的开支。
崔珚琇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弱弱地说道:“那、那一天……”
崔珚琇母亲来到王府的第一天,刘永铭曾说他要把自己的母亲给活埋了,此时想来,刘永铭当时并不是在开玩笑!
刘永铭问道:“什么那一天?”
“你帮我找到我娘的那一天,我、我想要侍寝,你、你没要我,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娘……”
刘永铭轻点了一下头。
崔珚琇泪眼花花地看着刘永铭,问道:“爷,您、您会如何处置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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