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刘永铭仪仗队遇袭的消息传到刘塬的耳中,刘塬就不会再给四皇子刘永镇任何机会了!
山匪头目、水玲珑及巴特尔看着正在想事的刘永铭身上发出的一阵阵杀气,都有些不寒而栗。
刘永铭发觉了他们异样的眼神,将自己的神情给收了回来,而后恢复了之前的那一副痞样。
他对那山匪头目问道:“你即是查到了这些如何不去榆林府找我,跑这里来做甚?难不成你们知道我在这里?”
山匪头目应道:“我不是来找六爷您的!我是去找那些衙差的,您不是让我查一查那些衙差到底是谁的人吗?”
刘永铭如果真要查点什么事情,他不会真让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去查。
珏瑶姑娘可比他们有用得多了,刘永铭只是想看看这些山匪是不是真的听话。
至于他们查得到查不到其实刘永铭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刘永铭疑问道:“你就查到这里来了?”
山匪头目说:“说是往这个方向来了,但是……但是我没找着!”
刘永铭笑道:“你当然找不着了,他们此时必定是正在潜身埋伏,等着我出现好方便杀我呢。我召唤林蛙不出现,他们自然也不会出现的!”
山匪十分不解地问道:“他们不是衙差么?您不是六爷么?如何还要杀你?”
水玲珑连忙对刘永铭问道:“那些衙役是你的那个兄弟的手下?”
刘永铭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是呀,就是我的那个兄弟!现在他应该是在宗人府里躺着了吧!”
山匪头目此时有些紧张。
他说:“六爷,您对我们不薄,这世道像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您即是知道那些人就在附近……我护送您回长安城去吧,我这里还有一百多近两百的兄弟呢。您要是独行,万一……”
刘永铭笑道:“爷我技高人胆大,用不着这般。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埋伏在哪里就是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想来是受到了惊吓!”
“惊吓?”
刘永铭笑道:“想来我仪仗队被人袭击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他们知道,皇上那里很快就会开始查这件事与情了。他们怕自己一担露头,就会被人发现吧。”
“不管如何,六爷您现在不能再冒险了!”
刘永铭笑道:“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他们呀!不将他们都杀了,如何叫我放心?”
“我们走我们的,走了不就放心了么?过些日子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都没了,自是会散去,用不着我们冒险。”
刘永铭笑道:“我不放心的不是自己。我不放心的是父皇可能会念一丝父子旧情而将我那个兄弟从宗人府给放出来!不抓几个活口回去,烧上那么一把火,怕是会有变故呀!”
“可是那些人现在……”
“牛校尉与马校尉向来形影不离。牛校尉即是死在了这里,马校尉想来定就在此不远了。牛校尉昨天夜里想要让我跟他走,我想定是想将我带进马校尉的伏击圈里。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着,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埋伏的地方,他又能带我去哪里呢?”
水玲珑马上应道:“不可能会走上数天的路程,埋伏地点想来就在这附近,只是他们昨天夜里没来……是怕我们跑了?他们人多,不至于会这般想呀?”
刘永铭笑道:“不管怎么样,他们也定是附近没错了。我们多走走,多找找也就是了。走!会会他们去!”
“去哪?”水玲珑问。
“当然去附近的村子里转一转了。他们是早我们先到这一带来伏击的,还带着那些衙役,几十一百多人呢。人吃马嚼的,怎么可能不需要补给!我们去附近的村子里转一转也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了了。就是……”
刘永铭说着转向了巴特尔,又道:“得把这个蒙人先送走才是。”
二人语言通,刘永铭也没办法向巴特尔说点告别的话。
他原本是想送点什么东西给巴特尔,想来想去自己身上能送出去的也就只有银票了。
但是银票这东西在蒙国真用不上,而且这东西完全没有纪念价值,哪里真能送。
刘永铭只得伸出从怀中掏出一枚火龙镖,递上前去,说道:“拿着这个东西,以后有什么事情,派人把这个东西送到我秦王府里来,我必定有求必应。当然了,不切实际的要求就不要提了,别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帮你!”
巴特尔不明白刘永铭话中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神的时候,刘永铭已经将火龙镖拍在了对方的手中。
刘永铭便冲着马车叫道:“琇儿!”
崔珚琇听得刘永铭在叫自己,连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拿一千两银票来。”
崔珚琇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昨天夜里是一句话都不敢开口。
此时她真不知道刘永铭为什么还像是以前那样与自己说话,像是那件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崔珚琇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应了一声,慌忙地钻回马车,从里面拿出了几张银票出来。
刘永铭对着那山匪头目说道:“拿着吧,一百多兄弟呢。去齐国的路可不好走呀,又是搜捕又是盘查的,而且最近两国不太太平。你们打散了队伍分开走,能走走私道就走走私道,就是别走正路。若是不愿意去齐国的,分了钱以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租一块地来种一种也是一件好事。我不强求你们全去到那里,不要过于为难。”
山匪头目看着崔珚琇递过来的银子,摇起了头来:“不行!我们得护送您安全回到长安城!您伤一根毫毛都算是我们失了义气!江湖道上义气为重,我们什么都没了,就只剩这个了,六爷您不要为难我们!”
刘永铭笑问道:“你们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好与我一路同行,我不是说你们会连累爷我。而是你们被抓了,我不好保下你们,使我左右为难。你刚刚也说了,江湖人义气为重,我是九纹龙,自也是江湖人。你们就不要陷我于不义了!”
山匪头目连忙一把拿过那崔珚琇手中的银票。
而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拿了人家的银子,就得给人家办事!我现在即是收了你的银子,那就得帮你把事情办完!你即是要杀那些来埋伏你的人,那我就一定要找到他们,杀了他们方行!我也不护送你们了!告辞!”
“等等!”刘永铭想了想,说道:“即是这样……若是真遇上,打将起来可是会死人的!”
山匪头目说:“六爷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一条性命算得什么!我倒是十分后悔没有早点遇到六爷您呢!”
“行了行了。一会儿路上再说,你先把能找到的兄弟先集合起来,然后尾随于我的马车后面。记得潜行一下,不要让人发现。我去各个村子逛一逛!也许会有所发现!若有异样,你们再冲出来保护我。”
“那且不是拿您当诱饵了?”
“你觉得我九纹龙还保护不了自己了?”
“不是!您、您不秦王么?您这么金贵……”
“再金贵也是一百几十斤的肉,两个鼻子出气的,没什么大不了。走吧!”
…………………………
刘永铭骑上了马。
水玲珑驾上了马车。
他们抛下了巴特尔不管,带上那些山匪便离开了昭君泪。
山匪头目将手下全都给集合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与刘永铭同行,而是尾随于水玲珑马车的不远处。
只是这些山匪们并没有受过训练,与罗信雄训练出来的那些人马简直是天差地别。
有一些山匪还是骑着马的,潜行技术实在是不好,但凡对方认真一点,就能发现刘永铭身后跟着的这么一群人。
对于刘永铭来说,自己杀了牛校尉,马校尉也一定不能留了。
只是马校尉现在身边还有一群“衙差”,所以有些不好处置。
他让这些山匪们跟着也算是多一份战力,若是与还没出现的马校尉一行人遇上,这些山匪也许还能用上一用。
而对于马校尉来说,他也只会以为这些山匪是收到了江湖里的传闻过来取刘永铭性命的。
即使山匪们的踪迹被马校尉发现了,马校尉也只会以为山匪的目的与自己相同,甚至会让山匪一起帮忙杀刘永铭。
他绝不可能想到这些人已经被刘永铭给收编了。
马牛二校尉因为甲胄之事与李从柯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刘永铭是实在不放心这两人,他担心这二人将来因为那些甲胄之事而捅出什么大篓子出来,所以他心里还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将此二人给杀了。
况且,刘塬也是不想这两个人活着的。
所以牛马二校尉其实就是皇帝刘塬派到这刘永铭这里来送死的!
刘永铭用聪明的脑袋一想,也就能明白刘塬的用意及其关节了。
只是刘永铭有一点没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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