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地上的这些血看起来就有些说不上的异样,像是被稀释了一样。
刘永铭有些弄不明白之时,鼻子里传来了一些异味。
他闻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们闻到什么味了没有?”
“是烟熏味!房间里有一个火盆。”闫洪达应了一句。
火盆是取暖用的,虽然现在已经是四月天了,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发寒。
有些怕冷的富人还在使用火盆并无让人起异。
刘永铭轻点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登利王公说道:“王公放心,此事即是发生在我汉国,我必会给您一个公道,您不必忧心!”
在闫洪达翻译完以后,那登利王公又说了几句话。
刘永铭此时又感到了一些异样。
闫洪达在转述登利王公话的时候,登利王公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愤怒的表情来。
蒙人向来不太讲理,他们的人死在了汉国,多少是要为难一下汉国朝廷的。
狮子大开口地要求赔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登利王公现在的表情有些太过于觉稳了,甚至在他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忧心感。
刘永铭此时马上判断登利王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刘永铭连忙问道:“尸体是谁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闫洪达转述着登利王公的话道:“是登利王公的侍女第一个发现的。刚刚登利王公派了身边人让房间里的人去看衙门口看看巴特尔与臣为何还没回来。那侍女这么一推门,便发现此人已死了。侍女惊叫了一声,登利王公惊觉,这才出来看看情况。然后馆驿的官吏就来了。就是眼跟前的事情。”
“哦。”刘永铭看了登利王公一眼,又对闫洪达说道:“死的这个人那天夜里在宴会场上本王好似见过。”
“是。就坐在您的对面。”
“他是谁?在蒙国担任何职?”
“无官无职,他本是个商贾。原本他不该住进驿馆来的,是登利王公想让他帮着采买一些东西,所以才让他以随从之名一起入住了驿馆。”
刘永铭对闰洪达问道:“与汉民交易彩买之事不该是吩咐你去做的吗?”
闫洪达应道:“臣是为登利王公做大宗商品的交易的,说到底都是在为铁利可汗办的货品,但一些小商品之类的则不在臣管辖之内。这个……这么与六爷您说吧,众人跟随着登利王公出来,其实家里都是有妻子孩子的,难得出来一趟到汉国来,汉国这边又有许多的兴奇物件,多少得带一些回去讨妻妾欢心吧?”
“哦!”刘永铭一听就听明白了。
闫洪达接着说道:“若是登利王公自己去采买那些小玩意,一来有伤身份,二来汉国的那些小商货坐地开价,实在有些……呵呵,不是买不起,而是觉得花了冤枉钱。”
闫洪达的话其实刘永铭很是了解。
登利王公与闫洪达来汉国采买货品其实是官方行为,是职务责任。
但登利王公出来一趟,多少也得为家人带点礼品,或是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物件回去。
且登利王公这一类人,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在街面上与小贩讨价还价的。
正如某位明星逛市场,特别是古玩市场,他看上了一样东西的时候,是绝不会自己出手去买的,而是会向助理使眼色,让助理事后再去问价,那样可以避免多花冤枉钱。
而这位蒙人贾商就是以自己做生意的名义,帮登利王公采买一些其所需要的小商品回去。
刘永铭问道:“他叫什么?”
“乌力吉。”
刘永铭想了想,又问道:“他是与什么人有仇么?”
“这人是名商贾,巧言善辩,为了做生意,从来都是与别人说好话的。仇人的话……虽然他在蒙国也有一些竟争对手,但还论不上仇人。没到这份要杀死他的地步。且他平日里也十分和气的,也太与人发生冲突。”
刘永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他最近有在生意上有没有发生什么难困?或者是与别人产生什么纠纷的?”
“此人我虽常见,却无深交,了解的也不是很深。他家中还算是富裕吧,也常常因为生意的原故而向铁利可汗与登利王公进贡些东西,好得到去某地的经商许可。只是没听说他最近与什么人发生生意上的纠纷。”
“那他的老婆孩子呢?”
“都在家里呢。因为做生意的人难免要应酬,应酬就会多少就会有些风流之事发生,所以他出门做生意是从来不带老婆出来。他大儿子在铁利可汗的亲卫军中当差,小儿子在家守灶。”
“这么说来,就算是他死了,他家中的家产划分也不会产生什么异变?”
闫洪达说:“不可能会有。这一点蒙人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即使他没有遗嘱留下,长子也可以分走四分之三的牛羊等可见的财物。但是别的家业都归小儿子继承,包括经商的这一应东西。”
刘永铭又问道:“你刚刚说他很风流?是否在曾惹下过什么情债?”
闫洪达应道:“没有,他的女人都在草原,他对汉人女子也不感兴趣。若真要说起来,她妻子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可能会对他有所不满,但他妻子现在却不在这里。像他这样的汉子也是会些武艺的,一般人还真杀淡了他。倒是……”
“什么?”
闫洪达言道:“臣知道刘六爷您刚刚所问的话是何意。您是想问,他是仇杀、情杀还是财杀吧?”
“对!”
“六爷为何只问这些?他可能……臣说句不该说的话,他是在汉境死的,极有可能是汉人所杀!”
刘永铭摆手笑道:“不太可能!他是背后中的刀!如果是与别人有什么纠纷,他绝也不会将背后露给对方的。汉人不可能,蒙人更不可能了!蒙人在河边喝水、取水之时,是极为小心的,得防着身后的野狼什么的袭击自己,所以蒙人会比更人更注意背后的情况!”
“却没想到六爷您对蒙人也有此了解呀。”
刘永铭笑道:“没什么,略有涉猎,本王也是与不少蒙人打过交道的。一般蒙人身上都会配刀,这个叫乌力吉的腰间却只有空空的刀鞘,可想而知,他背后的那把刀应该就是他自己的。要验证其实也简单,一会儿仵作来了,将刀从身上取下,看看能不能合缝得收入他的刀鞘之中即可。”
闫洪达疑问道:“六爷的意思是……”
刘永铭继续说:“如果是发生打斗,房间里应该会很乱,但这里却也只是倒了一张椅子而已。且当一个人与别人打斗之时,更不可能将后背背对着敌人。”
闫洪达说道:“如此说来……这是熟人所为。那个人应该是骗了他,让他拿出了刀交给了自己,而后等乌力吉转身之时,再从背后给了他一刀,只有这样才显得十分合理。”
“但是蒙人有一个问题,他们对汉人是极为轻视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信不过汉人,包括你我,所以他们不太可能会将自己的佩刀就这么交给汉人,更不会背对着对方。所以,来人应该是深得乌力吉信任的朋友一因的人。且与他十他熟悉。这也就是为什么登利可汗刚刚默声不语的原因了。这事怪不到汉民的头上,是他蒙人自己所为呀!”
闫洪达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
刘永铭说到这里,却又在房间门口蹲了下来。
他侧着头看着房间里面的几个脚印,说道:“只是有件事情本王不太明白。”
“六爷您所指何事?”
刘永铭指着门口的那个脚印问道:“蒙人穿靴子本王自是知道,但这种后脚眼只是一个圆块的靴子并不常见吧?”
因为是地板是夯土的,有时会扬尘,又因大西北向来风沙大,所以在房间的地面上留下足迹并没有什么令人好奇怪的。
只是那脚印的确是有些奇特,它更像是现代女性所穿的高跟鞋的样子。
闫洪达看了看那靴子印,说道:“也不是很罕见,在蒙国也常有人穿这种靴子,就是……”
刘永铭笑道:“高跟靴,虽然也有蒙国男子穿,但大多时候都是女子在穿吧?显得身材会高挑一些!那天夜里我去过你们登利王公的毡帐,里面的蒙人侍女就是穿着的这种靴子!”
“是。”闫洪达应了一声。
刘永铭又站起身来转而对钟正鸣问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钟正鸣懵懂地应了一声。
“案子!”
“哦!”钟正鸣反应过来,马上说道:“臣马上将来过馆驿的所有蒙人,包括侍女在内的名单给罗列出来,然后一一排查!”
刘永铭说道:“不止如此,还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以探访为名进过馆驿!这些人可不在住宿名单之列,却也有杀人嫌疑呀!”
趁着刘永铭与钟正鸣说话的空档,闫洪达与登利王公说起了刚刚自己刘永铭的对对话。
那登利王公听了以后,脸上的神色越发地不好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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