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奇怪。”白夭夭凑近了几分看他，“脸也很红，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
“是，是天气太热了……”
小柳子扯起嘴角笑了笑，下意识后退几步，差一点没站稳。
“……”
怎么感觉眼前的男人在躲自己？
不过他没有证据。
“小柳子！”白夭夭端着杯盏喝了一大口水，觉得燥热降下许多，抹了抹嘴角，“你这几日过得好不好？”
“奴才……奴才过得很好。”说话间目光乱飘，似是没有落脚点。
“那就好。”白夭夭没有注意，笑着道：“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欺负你。”
小柳子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认真和郑重，随后，双膝一弯，直直跪在白夭夭的眼前。
“小柳子，你这是在干嘛？”声音落下，他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走上前要将人扶起来，“你不用再跪我。”
“殿下大恩，奴才没齿难忘。”
小柳子是在感谢自己救了他这件事吧？可是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
白夭夭轻眨双眼，蹲下身子看他，认真道：“不用谢我，是龙聿救了你，就算要谢也应该感谢他啊。”
“龙聿公子……”
“嘘！”指尖抵在唇角比了一个手势，“现在要叫陛下。”
白夭夭知道，龙聿不再是曾经那个质子了，他如今是帝王。
“先站起来，不要跪着和我说话。”这样太不习惯了。
“温词……”小柳子神色有些触动，“您留在他身边，他有没有为难你？”
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似是要证明心中想法，小柳子双拳紧握，紧张的不敢抬头看他。
龙聿心狠手辣，绝不会将危险因素留在自己身边，更别说夏侯温词还是前朝太子，他有什么理由留这样一个人活着？
“唔……”白夭夭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陛下待我很好。”
“很，好……吗？”
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小柳子还是不愿接受自己内心的猜想，试探着问道：“您可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
“或许，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若非如此，他怎会留下你，还……”还会这样温柔待你。
白夭夭呆呆看他，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柳子没有说错，他如今的生活，不是因为龙聿仁慈，而是用自己换来的。
“小柳子，我……”
其实白夭夭不太在意，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眼前的人解释。
毕竟他与龙聿的关系实在太奇怪。
“唔，我和他，我们……”两情相悦？可现在还说不上。交易？不行不行，不能这样说，会带坏小柳子的。
干嘛要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
他怎么答嘛……
白夭夭有些不开心，托着腮皱起小脸看他，“我说不上来。”
小柳子的想法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就这样直直看着他，许久没有反应。
“您……”他双拳微微收紧，询问道：“想不想离开这里？”
诚实摇了摇头，神色透着单纯，“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不会离开龙聿的身边。
“不过我今天来，也是说这件事的。”白夭夭认真问道：“小柳子想不想离开？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去求陛下。”
“到那时你就可以出宫，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留在我身边做奴才，小柳子，这样是不是很好？”
白夭夭曾很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这是能为小柳子争取的最好的结局，只要他愿意，自己这就去求龙聿。
“您不要奴才了吗？”
小柳子却会错了意，“不在您身边，我还能去哪儿呢？”
“唔……”白夭夭垂着头认真想了想，“去哪里都好啊。”
“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儿的。”
第一次来人界，是和玄离一起，那个时候的小狐狸看到什么都很喜欢，又觉得新鲜，现在也是一样。
“比宫里有趣多了。”
说到这里，小柳子才抬起头看他，眼中含着些泪意。
“温词……”
“所以，你想离开这里吗？”白夭夭又问他，神色看起来很认真。
“奴才不愿。”
他跪在了地上，双膝砸的发响，“温词，我们一起逃吧。”
“奴才一直侍奉您，除了您身边，奴才还能去哪里呢？”
这一刻，白夭夭突然有些犯难。
“你怎么这么笨啊。”他皱了皱眉，“干嘛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自己没有身份，又保护不好他的，而且龙聿还不喜欢他。
留在这里哪有外面自在？
跪下眼前的男人倔强得要死，说又说不通，白夭夭只能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劝他好好考虑考虑。
大门关上，小柳子翻出刚刚藏起来的药包，目光在这一瞬变得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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