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满脸委屈。
眼底的阴沉却是一闪而过，并且飞快隐藏，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个人类还想干什么？去哪里？又要再一次抛弃自己不顾吗？
“啊～～～”
“……”还知道换个方式叫。
白夭夭整个人都麻了。
心中想着，改日便教他人类语言，免得自己耳朵受罪。
“嘘。”
认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放在人鱼的唇瓣上。
这样他总该懂了吧？
人鱼也确实懂了。
这个人类……不喜欢听自己说话？
也对，他们语言不通。
一想到这点，人鱼心中便有些郁闷，又不知是为什么。
于是抓住了白夭夭的那只手。
“你你你……还想干嘛？”
这次又不知道要被咬哪里，白夭夭有些畏惧的想要抽出手。
却没有想到人鱼竟是缓缓握住了他的指尖，随后与他十指相扣。
睁大了双眼十分无辜的看着对方。
人鱼长像本就生来魅惑，更别说如今这一副认真模样。
白夭夭的心颤了颤。
失去防备下，下一秒就被拽进了对方情绪中与之共情。
淡淡的悲寂如潮水一般流淌过全身。
“兰，不要难过……”
他似乎读懂了人类的语言，那是一道空灵又温柔的声音。
“母亲。”
“兰，不要回头。”
“……”
似乎隔着遥远距离，周遭一切都模糊，只能看到人鱼的双眼。
强烈的情感冲击着白夭夭的心，让他只想从这段记忆中逃离。
可身体却像是被固定住般动不得半分。
这一次他终于能听得清了。
人鱼的名字叫做……亚兰。
碧蓝海波中，尚年幼的孩童不慎跌落水中，痛苦挣扎，而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小人鱼不顾距离遥远，飞快游了过去。
人鱼扬起尾巴将小孩捞起送回岸上。
而岸上的人，拿出电击设备将其捕获。
“抓到了！老子就知道，这片深海域中果然有人鱼！”
“还真让你给碰上了，哥儿几个今天可真是撞大运了！”
“谁跟你哥几个？老子抓到的，这可是老子的东西！”
白夭夭听到了……争吵声。
此起彼伏，并且逐渐开始愈演愈烈。
“设备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凭什么你说独占就独占？你一句话，我们就全都信了你跟着跑来这里，现在想用完就扔，没门儿！”
“随便你们怎么说，这条人鱼，就是老子先发现的！”
“你先发现有什么了不起？那这孩子还是我亲儿子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笔付出了多大代价？”
“……”
争吵，开始逐渐演变成了事故。
白夭夭又听到了枪声。
这一次很清晰。
不知多久，一切陷入寂静，就连孩童的哭声也停住。
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白夭夭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眼前的人鱼却没有松开手。
又是许久。
风声，海浪声，和男人的狂笑声。
“老子说了，都是老子的，只能是老子的！哈哈哈……”
自心底涌上的恶心让他几乎要昏厥，白夭夭张大了口却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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