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鎏陵唇瓣微微一勾,原本淡漠俊美的容颜便仿佛临来春阳白雪,摄魂夺魄。
顿时,引得周围惊叫四起。
“啊啊啊啊——他在看我,顾二公子在对我笑!”
“他明明是在看我!”
“是对你们笑吗?你们就从未揽镜自照过吗?!”
鸿胪寺卿家的小姐还没有走上岸,闻声回头。
顿时惊的捧脸,差点踏空掉下水去。
容心羽被这尖叫骚的耳朵发颤,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
而远一些的人抗议道:“自以为是,怎么好意思这样说?
人家不过出于恭敬,向长公主致敬而已!”
好一会儿,周围才安静下来。
长公主笑道:“这孩子走哪儿都是焦点,只是从来没有当众这样秀过。
本宫倒是好奇,他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说着朝左右看了看。
眸光扫过容心羽的脸。
容心羽心道,自己是与顾鎏陵签订了婚书,但是并未公开。
也不知道顾鎏陵那边是个什么章程,长公主这也是知道了吗?
但定都定了,她也相当坦然。
很快,湖心舞台那边传来悠扬的琴声。
“咦,这是《凤囚凰》!”安平郡主说道,继而脸颊红透。
转眸去看自己母亲长公主,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要她以为,刚刚顾鎏陵是在对她笑吧?
毕竟在场一众未婚贵女当中,还有谁的身份能比她尊贵?
刚才顾鎏陵也分明是看她这边了!
长公主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心里跟明镜似得。
开口道:“想来,顾二是故意借此机会想向心仪的女子表明心意吧。
也不知谁家贵女有此福分,得顾二如此用心。”
端亲王妃笑道:“可不是,以往都是一群姑娘前仆后继,却不能得他一眼。”
安平郡主羞的坐立难安,忙拿起杯子喝水掩饰。
长公主赞同:“这人啊,还得自己开窍,不然就是天仙也难入他的眼,勉强不得。
这不,自己就知道取悦未来媳妇了。”
转而看向容心羽的方向,开口道:“承云,怎么没见你去报才艺。
本宫听说,你此前月考琴棋画礼仪可都是满分。”
容心羽可以肯定长公主是知道了!
不过她也看见安平郡主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一时就有些摸不准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斟酌了一下道:“若是时间够,晚些臣女来首《白头吟》?”
果然,安平郡主脸色忒变。
猛然瞪向容心羽,那眼神轻蔑又恼恨!
没有质问出口,是出于自以为的贵族修养。
但那眼神分明在骂她:你怎么敢说这种话?简直厚颜无耻!
容心羽仿佛没有看见,只对着长公主。
顾鎏陵这种高岭之花都主动示好了,她要是不给点回应,宣誓一下主权,似乎有些不妥。
鱼或许不会自动脱钩,万一扛不住别人硬扯呢?
她可是要失大利的!
长公主笑道:“你若是真想上去,那本公主为你开特例,下面就你上台吧!”
说着,就招来人吩咐安排。
“娘?”安平郡主不可置信。
怎么母亲也帮着容心羽?
她不可能不知道《白头吟》对应《凤囚凰》的意思吧?
眼看着那人已经领命去了。
安平急的不行,尽量克制的道:“娘,您这样安排,顾二公子会不会恼了呀?”
“等会你不就知道了!”长公主淡淡瞥了这女儿一眼,眼神里有两分慈爱,三分严肃。
安平郡主愣了愣,读懂母亲的意思。
反正不管顾鎏陵《凤囚凰》求的是谁,不管她怎么想,长公主都不答应!
宁愿把机会给别人也不给她!
安平郡主不服,很想问为什么,奈何场合不对。
一时只能眸光幽幽的瞪了容心羽一眼,转看向台上。
“快看,那又是谁?飞到亭子那边去了!”
这时,又有人惊喊。
所有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女子白衣飘飘,直接掠起轻功朝舞台飞去。
那姿态轻盈,一时竟仿若仙子降临。
待落定在八角亭子的一角,稳稳落定,便拿出了一支笛子。
虽然对方戴了面纱,但是容心羽一眼就认出了人。
“那不是……之前跟顾三小姐一道的陆姑娘吗?我记得她这身裙子!”有人说。
那面纱也是轻薄如无物,很好分辩。
顾玲珑震惊又错愕:“她不是报的别的曲目,这个时候去凑什么热闹?”
下意识又去看容心羽的表情。
却见容心羽端手坐着,一副等着好戏开演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气过头,只能以微笑掩饰。
安平郡主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陆悠月已经将长笛藏于面纱之下,开始迎合顾鎏陵。
安平郡主当即道:“那个女人是哪里跑出来的?
竟是如此不知廉耻,当众就与男人迎曲?”
周围人的惊疑声更大,已然盖过她的。
“玲珑,那个是你家亲戚吗?哪一府的?”端仪下意识去问顾玲珑。
自顾玲珑第一回约容心羽去参加小宴,她觉得容心羽与顾鎏陵的事情就是迟早的。
只是碍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暂时没有公布。
这……难道是她猜错了吗?
下意识也去看容心羽。
顾玲珑黑着脸道:“不是……我只知道她是我哥哥的同门,应该是没有家人了。”
安平郡主闻言气炸了!
没有家人?
什么玩意儿?
恶劣如容心羽,人家至少有钱有颜,亲爹还有权!
“怎么回事?”正在这时,亭子里的琴声却是突然停了。
水榭回廊里许多人因此发出质疑。
都能听出,这曲子是没有完就终止了。
而原本俊颜清冽,却还算平和的顾鎏陵已然面若寒霜。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原本平静的湖面却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而后龟裂,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周围又是一片惊哗,看出这是武功高强之人以奇诡内力所致。
亭子顶上的陆悠月也因此停了笛音,继而下了凉亭,落到琴案前方。
“陵师弟……”陆悠月小心的开口,眼神带着几分乞怜。
顾鎏陵看懂她眼底的意思,是求他给她留几分颜面。
顾鎏陵眼神更冷三分:“滚!”
陆悠月顿时视线模糊,下一刻冲出了湖心舞台。
周围也因此惊呼一片!
松口气,庆幸原来是自作多情乱入场的有之;
生气难得听盛京第一人展示才情却被打断,出言辱骂的有之。
陆悠月什么都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再也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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